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p>
齊君夜給了蘇柔一個看似不著邊際的答案,但實際上是他多年來養(yǎng)成的習(xí)慣,也是行事準則。
無論跟誰產(chǎn)生敵對關(guān)系,只要有必要,他都會想辦法安插自己的人進入敵對勢力。
當然,發(fā)現(xiàn)鐘任真回境主府純屬巧合,畢竟齊君夜也沒料到,會有鐘任真途中遇襲這么一茬,而目前看來,此事并非鐘云年自導(dǎo)自演,他也還處于疑云之中。
一開始齊君夜是為了監(jiān)視索菲亞,以及她手下那群血族去邊南之后的動向,才覺得有必要安插內(nèi)應(yīng),結(jié)果血族們從始至終沒在境主府出現(xiàn)。
“我們龍安局不會也有你的人吧?”
蘇柔忽然冒出十分警惕,瞇著眼悠悠審視著主駕駛的男人。
不料齊君夜卻是捏住了她的下巴,壞笑道:“龍安局?你不就是我的人么?”
蘇柔面紅耳赤,強撐著一臉嚴肅,義正詞嚴道:“我、我才不會給你當內(nèi)應(yīng)!違反原則的事我不做!頂多,頂多讓你摸摸腿!”
“行,只摸腿也行!”齊君夜本來就只是逗逗她,一邊撫摸著美腿,一邊開玩笑道:“正好,快去邊南了,這趟少不了危險!”
“臨行摸摸腿,順風又順水!”
本是個俏皮的順口溜,蘇柔卻當真了,莫名開始心頭發(fā)緊。
無論怎么講,一境之主畢竟是古代藩王級別的大角色,而齊君夜接下來的邊南一行,恐怕便是跟這位藩王的大決戰(zhàn)了!
偏偏蘇柔覺得自己什么忙也幫不上。
家族雖掌管著武督府,可她是女兒家,受寵歸受寵,沒什么實際的話語權(quán),根本不可能抽調(diào)武督府和家族的能量。
至于自身武力值,放在尋常都市中,還算是個小高手,可要是放在齊君夜與鐘云年這兩者的斗爭中,當個小嘍啰都夠嗆!
“那你多摸摸!”
蘇柔主動往齊君夜那邊靠了靠,拉起他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腿上,小臉寫滿提心吊膽,又正經(jīng)得很,眼瞅著都快哭出來了。
“回家之后,你再多摸摸依依的腿!”
她大概只能寄希望于這種玄學(xué),能讓心上人多幾分平安,大有病急亂投醫(yī)的跡象,真誠熱烈又笨拙。
見她這樣,齊君夜不由詫異,這有些不像她,但人總會因為一些事,變得不像自己。
齊君夜轉(zhuǎn)念一陣想笑的感動。
……
……
時間好似某項耗費紙巾的手工活兒,一出溜便過了三天。
齊君夜深思熟慮后,與周教授討論了一番,后者表示那份隱患極大的設(shè)計,可以做一些隱秘的改動,新增一處總保險,以遙控的方式掌握。
這就意味著,即便鐘云年真的包藏禍心,企圖特殊時刻激發(fā)新能源產(chǎn)生爆炸,只要齊君夜手里的遙控器沒按,那就絕對炸不了!
由此,整個設(shè)計開始進入秘密制造生產(chǎn)階段。
期間鐘云年大概是察覺到自己被龍安局盯上,找上齊君夜,破天荒的開誠布公談了談,承認鐘任真的確還活著,并且相信此事并非齊君夜手筆。
兩人更是難得地有了同一種猜測--不管這詭異事件的幕后人究竟是誰,但此人似乎是有意推進盜墓進度。
顯而易見的一點是,天蠱門剩下的長老全部死絕,鐘云年現(xiàn)在幾乎可以完全放開手腳,甚至連給兒子找心臟這種事都可以放到明面上來辦了。
于是兩人就此達成共識,保持合作,繼續(xù)準備挖墳!
“有意思!這么一座武帝墓,牽動了南境主府,天蠱門,甚至還有西方血族!剛把南境主府摸透個七八分,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一個未知的神秘人!”
“水,越來越渾了!”
中午,怡人的冬日暖陽,齊君夜沒去上班,搬了把竹椅到新房的大陽臺,愜意一躺,望著天上懶散游走的流云。
世間之事,風云變幻,波風詭譎,仿佛一座窺不見全貌的巨大棋盤,縱橫十九道,皆被迷霧所籠罩。
迷霧后面,是撥云見日的真相,還是更大的謎團?或者又是粉身碎骨的深淵?
齊君夜很興奮,好像又回到在西方黑暗世界,那與天斗與人斗的日子,他感覺毛都要立起來了!
……
不知不覺又是七天,眼看離過年的日子越來越近,新能源項目部的研究人員們加班加點,總算在放春節(jié)假之前,將暗藏玄機的供電設(shè)備和特制電池趕制出來。
那么,齊君夜也該向邊南省出發(fā)了!
“萬事小心!要是遇到危險,一定要先保證自己能活著,事情的成敗都是其次,知道嗎?”
姜寒依越來越有人妻的感覺,關(guān)心人不再是嘴硬,也不藏著掖著,當著許多人的面,便毫不羞怯地對著齊君夜千叮嚀萬囑咐。
大圣耿直道:“嫂子你放心,我抗揍,有大炮我都幫老大擋著,我死了他都能回來!”
“爸爸,要過年了,不能說死字。”
貝貝抱著爸爸的腿,一臉天真無邪地望著他:“你和干爸能早點回來嗎?陪貝貝過春節(jié)?!?/p>
小孩子不知道大人們要去做什么,也不太了解什么叫死,只有最純真的希望,就是過年能吃好多好吃的,有好多親戚的小孩子一起玩,愛她的大人們會給她發(fā)好多好多紅包。
“大圣,要不你……”齊君夜開口。
“老大,你要是不讓我去我跟你急!”大圣少有地打斷老大講話,生生把眼睛從寶貝女兒身上挪開,抹了把眼角淚跡,紅著鼻子一臉堅毅道,“一世人兩兄弟,刀山火海不過生死而已!”
見狀,齊君夜不再多說什么,招呼所有人上車,不愿在離愁別緒中徒然熬傷心神。
載著沉重設(shè)備的車隊,浩浩蕩蕩十幾輛車,整齊往著南方而去。
姜寒依抱著貝貝,與蘇柔靜靜目送。
“要是我也是武道高手就好了!”姜寒依心中涌起深深的無力感,即使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龍君柔的八成手段與魄力,成了名副其實的女強人,可是在齊君夜那里,她還是有很多事幫不上忙。
蘇柔有心緩和氣氛,笑著捏捏貝貝的小鼻子,說道:“寶貝,姨姨考你個成語題好不好?”
“好呀!”
“你干媽叫什么?”蘇柔問道。
貝貝不知道姜寒依的全名,回憶著大家平時怎么喊她,懵懂道:“依依?!?/p>
蘇柔循循善誘:“那依依現(xiàn)在在干什么?”
貝貝看了看干媽癡癡望著前方,化不開的眉心結(jié),又往車子離開的方向看了看,小臉一亮:“依依不舍!”
姜寒依噗地笑了出來,眼睛卻依舊直直望著車子早已消失的彎道。
依依確實很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