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嘩水流傾瀉而下的沖擊聲不絕于耳,吵得要死還難聽,惹得人想罵臟話。
水位升得比王紅燭預料中更快,根本要不了兩分鐘,頂多50秒就漫過了脖子,身體光是在水中走動就不太利索了,貼墻聽聲更是不便。
而且一行人并非個個都是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稍矮些的嘴都被水淹住了。
水里的惡臭瘋狂涌入鼻腔,不僅讓人恐慌,也給予嗅覺打擊,同時還讓人不禁懷疑,這么臟的水里會不會有什么微小的蠱蟲,趁機鉆進身體里。
這對生理和心理都是極大的挑戰(zhàn)!
“找到了!“
絕望之中,齊君夜的喊話聲響起,無疑是相當?shù)恼駣^人心。
讓眾人稍稍安心之后,他便松開蟠龍棍,雙掌貼在那傳來空響的石壁處,體內暗勁層層疊加,最后轉為化勁,一股腦轟然發(fā)泄。
轟!
墻壁倒塌,破開一個形似門洞的口子,甬道里的水順勢泄露出去。
不消齊君夜喊,分開的幾人毫不猶豫順著水流靠過去,一個個泥鰍似的見洞就鉆。
分散后的水位降至腰間,眾人并未無頭蒼蠅般亂跑,聽到隔壁墓室水流聲停止,便就地站住,喘息休整。
“都過來,我給你們檢查一下身體,以免這水中有不干凈的東西?!?/p>
齊君夜召集眾人圍到自己身邊,同時叮囑道:“出去之后一定要去醫(yī)院做全身消毒,這水太臟了,很容易對脆弱部位造成感染?!?/p>
“哥,多虧你最后找到了出口,不然我們怕是剛放完豪言壯語,就要一起泡死在水里了!”郭鵬慶幸道,雖是劫后余生,卻是笑得沒心沒肺。
齊君夜淡然道:“沒事,就算找不到出口,我也已經想好了第二套預案?!?/p>
大圣撞了下他的肩膀,“老大,知道你腦子好使,別賣關子了唄,什么辦法?”
齊君夜看了看小千代,說道:“別忘了,我們這兒還有一位東瀛最強忍者,她可以用水遁術操縱水流,直接讓那些水從哪兒來回哪兒去,然后施展冰遁術,把水全部的凍住讓它流不下來。”
“還能這樣嗎?!”王紅燭很是驚嘆。
郭鵬等人也是崇拜又艷羨地望向小千代,他們都沒見過這位忍者天花板的壓箱底手段,但齊君夜既然說了,他們自然相信她能做到。
小千代羞澀地點了點頭。
只不過她雖然能做到,但任何操控實物的忍術,對自身消耗都是相當大的,不到萬不得已,在最終的戰(zhàn)斗來臨之前,齊君夜會盡可能讓她保存實力。
給所有人檢查之后,齊君夜稍稍放心,起碼臟水里并沒有蠱蟲毒蟲之類的東西。
“大家都把自己補給包里的抗生素拿出來,打一針,避免感染。我去冒水那間墓室看看?!?/p>
齊君夜吩咐過后,便趟著水往回走。
那間墓室雖是危險的源頭,他覺著還是應該探索一番,畢竟他們又沒有地圖又沒有攻略,只能摸著石頭一處一處探尋。
不過最終沒在那間墓室找到有價值的東西,流水孔上方,就是個單純的蓄水池,是全封閉的,并無出口。
一行人只好順著暴力開辟的新通道前行。
“這座山這么大,就這么漫無目的地走,等我們找到第三層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走出幾十米,龍允聰又開始唱衰。
他感覺身上有點癢,想打退堂鼓。
齊君夜一眼就看出這老小子憋的什么屁,沒好氣道:“別跟那而撓了,你身上有春水蟬的粘液,誰感染你都不可能感染!”
“想打退堂鼓也行啊,后面的路被堵死了,你有能耐把那千斤石弄開,那你就走唄!”大圣也是沒什么好臉,畢竟老大說了,這老畜生叫他女婿是在占便宜,不是真老丈人。
退一步說,即使齊君夜真把龍君柔收了,這么個為老不尊且不當人的老東西,也得不到岳父的待遇。
不料慫了這么久的龍允聰,此刻卻是不依不饒起來,“那總得想點轍不是?再不走快點,等鐘云年那老小子捷足先登,他們先出去然后在外面把整座墓炸了,咱一樣得當冤死鬼!”
齊君夜按住小千代拔刀的手,眼神幽微:“這次他說得對?!?/p>
得想辦法加快速度了。
思索片刻后,齊君夜視線下移,看著齊腰深的水面上,漂浮著的東西。
那是龍允聰先前穿的衣服,被他體液腐蝕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片,此時,碎片也隨水漂流到了他們所在的通道,并扎堆簇在了某處墻邊。
“有了!”
齊君夜眼前一亮:“水,無孔不入,我們正好可以跟著水走!水往哪里流,哪里就有通道!”
“齊哥,咋跟著水走啊?這水感覺壓根兒沒動!”一位尖刀隊員問道。
齊君夜說道:“其實水一直在流,只是水流很微弱,我們當然感覺不到,但那些輕飄飄的東西,是能跟著水走的。”
他指著堆簇在墻邊的碎衣服。
眾人見狀大喜。
都是有著絕境求生知識的人,都點得這么透了,哪還能不明白?
轟!
齊君夜雙手貼墻,依舊是暴力破壁,果然打開又一條新通道。
之后,一行人各自把身上能撕的東西都撕碎,丟到水面漂浮,加大跟隨目標,一路繼續(xù)跟著水流前行。
但水畢竟只有那么多,接連破開幾處通道后,分散又分散,原本齊腰深的水位,只能勉強打濕鞋底,無法再帶著碎片流動。
“媽的,老子第一次在床以外的地方希望水多點!”眼看指引出路的水越來越少,龍允聰悻悻罵了句帶葷腥的。
好在同行的兩個姑娘都夠單純,小千代就不必說了,浪跡花叢的齊君夜從未對她做過逾矩之事,而王紅燭這個名義上的少婦,也是連嘴都還沒親過,壓根聽不懂老畜生在內涵什么。
“是有點麻煩,本來我想著,水往低處流,還指望能靠水流找到第三層的入口呢!”大圣面露無奈。
“問題不大?!?/p>
齊君夜給眾人吃了一劑定心丸,隨后中指沾水,兀自在墻上寫寫畫畫起來,仿似計算著什么。
小片刻后,他拎起棍子,邁步走向甬道左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