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錦的心再次顫了一顫,“臉上的疤,太丑了……”
“不丑,只要是你,無論怎樣都不丑。”
楚君徹的聲音充滿了感情,似乎每一個字都是由心而發(fā)。
蘇時錦卻還是低下了頭,“我看見了,很丑……”
明明是那樣小聲的話,卻還是一字不落的聽進了楚君徹的心底,“不丑,真的一點都不丑,我一定會想辦法,將你臉上的疤消除……”
蘇時錦苦澀的笑了笑,她當然知道自己臉上的疤是可以消除的。
只要自己堅持用上一段時間的祛疤膏,自己的臉就依舊可以恢復如初。
本想說出心中所想。
可張了張口,她卻落下淚來,“阿徹,你信我嗎?”
盡管不知道她的意思,楚君徹還是點了點頭,“信?!?/p>
蘇時錦說:“他沒有碰我。”
楚君徹的身體微微一顫,“恩”了一聲。
蘇時錦又說:“我懷孕了,他一直與我分房而睡,我們什么也沒有……”
“我們不說這個了?!?/p>
楚君徹輕聲說道。
事實上,在他猜測蘇時錦被下了忘情蠱才失憶的時候,他就有猜想過蘇時錦會不會發(fā)生不好的事。
但是從那一刻起,他便已經(jīng)做好了所有的心理準備。
無論有沒有發(fā)生不好的事。
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與蘇時錦無關。
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她,才會讓她遭遇不測。
是自己沒有及時找回她,才會導致壞事的發(fā)生。
他是這樣想的。
所以他沒有打算過問。
也做好了不計較一切的準備。
他根本無法放手。
無論發(fā)生什么,他都已經(jīng)堅定的選擇了她……
可蘇時錦卻還是繼續(xù)說道:“你相信我嗎?他真的沒有傷害我……”
“我信?!?/p>
楚君徹緊緊地抱著她說:“這是他做的唯一一件人事?!?/p>
“……”
那一夜,楚君徹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側。
她也終于睡了一個踏踏實實的安穩(wěn)覺。
只是因為月子沒有坐好,因此之后的好幾天,她都躺在屋里休養(yǎng)。
吃著自己親自配的藥,搭配上健康的飲食,再用上她親手研制的袪疤膏,不過七八天過去,她的身體便已經(jīng)恢復了大半,就連臉上的疤痕似乎也淡去了不少。
只是疤痕太深,想要徹底消除,至少還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
反倒是因為懷孕而導致的浮腫,經(jīng)過十來天的調養(yǎng)之后,已經(jīng)消去了不少,換上合身的衣服之后,瞧著就好像一下瘦了十來斤,瞬間回到了生娃之前……
只可惜,因為月子沒有休息好,身體還是虧空的厲害。
為了不讓楚君徹擔心,她什么也沒有說。
包括這段時間在狼族發(fā)生的事情,她也完全沒有提起。
而這些天,任何一個想來見她的,都會被清風攔在門外。
直到十多天過去,她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了,楚君徹這才允許別人來打擾她。
第一個上門的,便是顧京洛。
“姐姐,好久不見,不知你還記得我嗎?”
小小的少年站在門前,蘇時錦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阿徹都已經(jīng)跟我說了,進來坐吧。”
顧京洛禮貌的點了一下頭,坐到了蘇時錦的對面,“既然姐姐都已知道,那就好辦了。”
蘇時錦神情淡然的坐在桌邊,“還是得謝謝你們,不然的話,阿徹也不能這么快的找到這邊來。”
如此,他倆也不可能這么快相遇了。
顧京洛只是語氣平靜的說:“不知姐姐休息的怎么樣了?父親那邊已經(jīng)催了好些日了,他還從未見過長大后的你,一想到要與你相見,他便特別開心呢?!?/p>
“阿徹應該已經(jīng)跟你們說過了,等我坐完月子,就會跟你們回去?!?/p>
蘇時錦神態(tài)自若的說著,又問:“你的那位姐姐呢?她已經(jīng)提前回去了嗎?”
“你問的是輕輕姐?”
見蘇時錦點頭,顧京洛又說:“原本她是要回去的,但她畢竟是狼族少主的未婚妻子,族長非要叫她留下,與陳少主多多培養(yǎng)感情,再加上她也說很擔心你這個姐姐,便主動留了下來,到時再跟我們一起回去。”
“哦……”
蘇時錦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
顧京洛又問:“姐姐好像見過輕輕姐了吧?她的性格大大咧咧的,是不是很好相處?”
蘇時錦勾了勾唇,“確實大大咧咧的,很像我曾經(jīng)認識的一個人?!?/p>
“哦?還有這樣巧合的事?看來兩位姐姐挺有緣分?!?/p>
顧京洛的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顧輕輕的聲音,“你們是在聊我嗎?”
顧京洛主動站起了身,“你來的倒是時候,我們剛剛在說你人特別好相處呢。”
說著,他看向蘇時錦,“那我就不在這里過多打擾了,兩個姐姐你們聊吧?!?/p>
說完他就很有禮貌的退了出去。
顧輕輕的臉上掛著明媚的微笑,“終于能見到你了,你好像比我大了一歲,我應該叫你姐姐吧?”
蘇時錦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她卻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只是接著說道:“我是叫你無雙姐姐呢,還是叫你時錦姐姐?要不叫你小錦姐吧?你覺得哪個親切一點?”
“都可以?!?/p>
顧輕輕笑了笑,“那就小錦姐吧,之前咱們發(fā)生了一點小誤會,小錦姐應該不會放在心上吧?”
“那個時候我失去了記憶,整個人都呆呆傻傻,有發(fā)生什么我都忘記了,又怎會往心里放呢?”
蘇時錦的聲音平平淡淡的,讓人聽不出來情緒,“你這次特地前來,是怕我記得什么嗎?”
顧輕輕的眼皮微微一跳,“哪里會?你我雖然不是親姐妹,但到底流著相同的血,若是能夠早一點知曉你我的關系,那點小誤會都不會發(fā)生……小錦姐心地善良,心胸寬廣,應該不會記得那點小事吧?”
“當然。”
蘇時錦的聲音十分溫柔,臉上也掛著淺淺的笑容。
見狀,顧輕輕只覺得她跟恢復記憶之前一模一樣,便笑得十分輕松,“那就太好了,我就喜歡小錦姐姐這種心地善良的人,等到姐姐坐完了月子,我親自送姐姐回去,姐姐不會嫌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