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摔門離開后,姜楠沒有追出去。
她又在厲寒的辦公室吃了些東西,這才離開。
離開前,她給厲寒發(fā)了條微信:我回工作室了,有事再聯(lián)系。
短短十一個字,就是姜楠要對他說的話?
厲寒把這條微信內(nèi)容的字?jǐn)?shù),特意數(shù)了數(shù)。
這會兒他正呆在云驍?shù)霓k公室,拿著手機(jī),臉色黑沉沉的。
云驍瞧著不對勁兒,走過去問,“厲寒,你怎么了?”
“小草的事情不是搞定了嗎?”云驍又說,“她剛剛都跟我遞辭職申請了,你還在不高興什么?”
厲寒放下手機(jī),抬眸時睇了他一眼,“你這么愛八卦?沒事干了?”
“火氣這么大干什么?”云驍不理解,“吃火藥了?”
看著厲寒起身離開,云驍更是不解。
剛剛不是好好的,還和姜楠恩恩愛愛的嗎?
這個男人是怎么了?
姜楠從大廈走出去,來到地面停車場。
拉開車門準(zhǔn)備坐進(jìn)駕駛室的時候,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回頭一望,斜后方處,姜帆的車子停在那里。
半個小時前不是被保安驅(qū)趕走了嗎?
怎么還在這里?
車窗打開著,可以清晰地聽見姜帆和陸淮書的聲音。
“帆帆,你不是說你不在意我有沒有股權(quán)嗎?”
“為什么一直催促我,一定要趕緊找我小舅把股權(quán)合同簽了?”
這是陸淮書的聲音,也是陸淮書的疑惑。
姜楠卻不覺得奇怪。
姜帆向來如此,看起來不爭不搶,其實她野心大著呢!
她坐進(jìn)駕駛室里,聽了幾句。
姜帆說:
“我都解釋了多少遍了,我不是在意你有沒有股權(quán)。”
“我只是想讓你在厲寒科技穩(wěn)定下來,好好報答你小舅。”
陸淮書爭論道,“沒有股權(quán)我就不能報答我小舅了嗎?”
姜帆:“你有股權(quán)在手,才是公司的股東,才更有威望,那些高管才能更加服從于你,你才能更好地管理公司啊?!?/p>
陸淮書:“他們服不服從于我,完全取決于我的決策是否是正確有效的,和我是不是股東,關(guān)系不大?!?/p>
姜帆:“所以,云驍都拿到股權(quán)合同了,你還沒有拿到,你也不問問你小舅,是嗎?”
陸淮書:“你為什么非要讓我拿到股權(quán)合同?”
姜帆:“你懷疑我什么?”
陸淮書不答反問,“還有,云叔今天才剛拿到股權(quán)合同,誰都沒有對外講,你怎么知道的?”
“陸淮書,你渾蛋?!苯闷疖嚿系谋д恚蚁蜿懟磿?。
她生氣道:
“不被信任的愛,我寧愿不要?!?/p>
“我姜帆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卻要被你誤會?!?/p>
“我明明只是希望你在厲寒科技更有威望,才能更好地幫你小舅排憂解難?!?/p>
“你非要誤會,那干脆分手吧?!?/p>
“反正你的那些身外之物,我從來沒有在意過。你愛怎么想,怎么想?!?/p>
提到分手,陸淮書著急了。
他迎上去想要抱住姜帆,卻被姜帆推開。
“你的事情我不管了?!?/p>
“免得你以為我覬覦你的財產(chǎn)?!?/p>
接著,陸淮書被姜帆趕下了車。
隨即,姜帆開著車子,揚長而去。
留下陸淮書站在原地,自我反思著
那時,帆帆以一曲原創(chuàng)鋼琴曲,拿下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的冠軍寶座。
之后更是得了各種獎項。
明明名利雙收,光是代言廣告就可以拿錢拿到手軟,但她偏偏要翻山越嶺,跑去偏遠(yuǎn)的地方當(dāng)支教。
這樣一個澹泊名利的好女孩,怎么可能會覬覦他有沒有股權(quán)呢?
肯定是他誤會帆帆了。
這時,他不經(jīng)意地一抬眼。
他看到了坐在斜前方處,那輛SUV里的姜楠。
他走過去,站在姜楠的車窗前,低頭看著她:
“你在偷聽我和帆帆講話?”
“我沒那么無聊。”姜楠啟動引擎,看也沒看陸淮書一眼。
陸淮書申明道:
“姜楠,不是你聽到的那樣?!?/p>
“帆帆她光明磊落不爭不搶,她都是為了我好。”
“你別到外面去亂傳帆帆的是非,更別想壞她聲譽,否則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陸淮書,驢一天啥也不用干,就踢你腦袋了嗎?”姜楠手肘在車窗上,可笑地看著他。
否則,怎么會有這么蠢的人?
姜帆那就是沖著陸淮書的股權(quán)去的。
這么明顯,這都看不出來?
果然是個蠢人。
反應(yīng)過來的陸淮書憤怒了起來:
“姜楠,你在陰陽誰呢?”
“你才是那個腦袋被驢踢了的人,放著我這么好的男人你不要,你非要朝三暮四,非要勾搭我小舅……”
后面的話,姜楠懶得去聽。
她踩了油門,抹了一把方向盤。
看起來又瘦又單薄的她,驅(qū)車離開停車位的時候,卻是干脆利落,又帥又颯。
車子從陸淮書身邊擦身而過,最后揚長而去。
后視鏡里落下陸淮書的身影,姜楠是看都沒看一眼。
這樣的垃圾,就該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但她一點也不生氣。
她不會被垃圾人激起任何不好的情緒。
否則,氣壞了身體只能是自己受罪。
回工作室后,姜楠忙了一天。
下班后,她原本是準(zhǔn)備去醫(yī)院里,看看她的好姐妹姜唯一的。
姜唯一出車禍后,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過來。
雖然不用呼吸機(jī)了,但是還是沒有任何意識。
挺揪心的。
走出大廈,來到地面停車場。
她的那輛別客SUV旁,停了一輛紅旗。
如此耀眼的存在,讓她一眼看見倚靠在車門前的厲寒。
她走過去,“你來這里干什么?”
“有個應(yīng)酬,需要你幫忙?!眳柡畯能囬T前,起了身。
兩人面對面站在一起。
厲寒又說,“順便一起吃個晚飯?!?/p>
說話時,他已經(jīng)幫她拉開了車門。
她坐進(jìn)他的車子,抬頭,問,“什么樣的應(yīng)酬?。俊?/p>
“和早上差不多。”厲寒關(guān)了車門,繞過車頭,很快坐進(jìn)了駕駛室里。
一邊系著安全帶,姜楠一邊問,“厲寒,你到底有多少桃花,是要我?guī)湍銚醯???/p>
已經(jīng)啟動車子的厲寒,并沒有回答。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抵達(dá)目的地。
厲寒帶她去了一棟大廈的,頂樓露天西餐廳。
此時,已經(jīng)是黃昏了。
大約這棟樓是蓉城的地標(biāo),有三百多米高的緣故。
站在頂樓的姜楠,感覺黃昏離她近了許多。
整個城市的高樓大廈都染上了黃昏的浪漫顏色。
姜楠很喜歡這樣的日落。
黃昏落在身上,沒有煙火,也沒有塵埃。
這樣安逸的時光,要是一個人獨處,靜靜地喝一盞茶,多舒服啊。
厲寒非要把她拉到應(yīng)酬。
坐下來時,只有云驍在,厲寒去打了一個電話。
姜楠問對面的云驍:“云叔,厲寒到底有多少追求者?我早上才幫他擋了一個,晚上又來?”
“都說了,叫云驍?!?/p>
“好吧,我要慢慢適應(yīng)。云驍!”
“這還差不多?!?/p>
云驍開始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厲寒的桃花,你可能要慢慢幫他擋了,擋不完,根本擋不完。”
姜楠嘆了一句,“這個男人的魅力到底是有多大?這么多人喜歡他嗎?”
云驍在心里也嘆了一句:再多人喜歡厲寒有什么用,心上人還不是沒有真正追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