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聽著浴室里的水聲,緊握著雙手,緩步走到浴室門口,她咬了咬唇,刺痛感令她清醒了幾分。
不會的,傅晏辭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倘若,他喝醉了,分不清面前的女人是她還是沈清璇時,又或者,沈清璇給他下藥了呢?
一切的可能,蘇溪腦子里都過了一遍。
可她的心依然是堅定相信傅晏辭的。
她打開著浴室的門,見傅晏辭整個人泡在浴缸里,里面的場景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樣,她立即說道,“你們先出去,把沈清璇也帶上,等傅晏辭清醒后,再處理她?!?/p>
賀煜陽喚來酒店服務(wù)生,馮倩見沈清璇一個女人luo露著身體,房間里有那么多男人在,不管心里此刻有多么恨她,但是作為女人,她還是覺得幫她用被子蓋一下比較好。
賀煜陽此時拉住了她的手,“別弄臟了自己,讓服務(wù)員來?!?/p>
進(jìn)門的服務(wù)員都是女的,馮倩看了一眼賀煜陽,“嗯?!?/p>
蘇溪沒等他們出去,就快步的進(jìn)入浴室里,還反鎖了門。
她慢慢上前,發(fā)現(xiàn)傅晏辭的臉色很不對勁,她探手去摸了摸傅晏辭的臉頰,“傅晏辭,是我?!?/p>
傅晏辭泡的是冷水,現(xiàn)在京市已經(jīng)是零下了,他的嘴唇微顫,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后,傅晏辭才緩緩的睜開眼睛,“老婆,相信我,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p>
蘇溪點(diǎn)著頭,眼眶里蓄滿了淚水,“我知道,我相信你。”
蘇溪說完就就緊緊地抱著傅晏辭。
“我已經(jīng)讓他們處理好外面的事情了,我扶你起來,再泡下去會生病的?!?/p>
傅晏辭搖著頭,“我喝的那杯蜂蜜水,沈清璇趁著服務(wù)員不注意,在里面放了藥,我現(xiàn)在很難受?!?/p>
蘇溪怔了怔,她知道那些藥物的厲害性。
如果不是身體不適,傅晏辭的這個問題,她還是能解決的。
她趕緊的拿出手機(jī)給霍庭然打去電話,讓他趕緊安排醫(yī)生過來。
十分鐘后,蘇溪扶著傅晏辭換上了浴袍,躺坐在沙發(fā)上,醫(yī)生也趕了過來。
沈清璇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在發(fā)抖中,她不知道傅晏辭會這么恐怖的,她記得自己明明都已經(jīng)放了足夠的藥,她身上的禮服都脫光了,沒想到傅晏辭這個時候還能保持一定的清醒,面前就是一個女人可以幫他解決生理問題了,結(jié)果他的定力那么好。
當(dāng)她想吻向傅晏辭時,他猛然的睜開了眼睛,還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如果不是藥物發(fā)作的厲害,他突然松開了手,她想她今晚真的有可能會被傅晏辭掐死的。
她實在難以緩過氣,在蘇溪他們破門而入時,自己也就昏了過去。
現(xiàn)在她醒來,發(fā)現(xiàn)房間里一個人都沒有,她趕緊的穿上鞋子,什么都顧不了了,她要馬上離開這里,如果不是,等他們那邊來了人,她就真的逃不掉。
當(dāng)她一打開房門時,看到自己的父親就站在面前,她嚇了一跳。
“爸爸?!?/p>
沈父給了她扇了一巴掌,“不要叫我?!?/p>
沈清璇哭泣起來,“爸爸,我知道錯了,我馬上跟你回M國,馬上,好嗎?”
沈父揮手撥開她,“太遲了,傅總和傅太太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你和宋徽寧的一切計劃了?!?/p>
沈清璇不可置信的搖著頭,“不可能,他們最多只知道我今晚下藥給傅總而已,怎么可能知道我和老板的事情呢?”
沈父哼了一聲,“還老板老板的叫她,她只當(dāng)你是一顆棋子而已,難聽的說句,就是一只聽話的狗,她們要是知道你今晚計劃失敗,你往后在她面前還有利用價值?不可能!”
“傅總的人在你的衣服里搜到了你和宋徽寧、賀峰通話的手機(jī),你們所有的計劃,傅總?cè)慷贾懒??!?/p>
沈清璇跌跪在了地上,身體顫抖著,賀峰已經(jīng)被傅晏辭處理掉了,那下一個會不會就是她呢?
她很是害怕,“爸爸,你一定有辦法救我的是不是?我求你了,好嗎?”
看著自己女兒的這副模樣,沈父又痛心又惱,他拿出手機(jī)給傅晏辭打去了電話。
傅晏辭吊完針以后,身體暫時沒有什么大礙了,正想換好衣服去處理沈清璇的,結(jié)果就接到了沈董事長的電話。
待傅晏辭掛完電話后,蘇溪走到他的面前,“你打算怎么做?”
傅晏辭抱著蘇溪,“我可以放他們回M國,但是沈清璇要接受身敗名裂的懲罰,終身不能再在M國掛牌做職業(yè)律師,更不能離開M國半步。除此之外,她還要供出宋女士的所有罪行?!?/p>
蘇溪沉默不語。
其實蘇溪心里明白,傅晏辭這么做等于拿沈清璇的命了,她一旦供出宋女士的計劃和罪行,沈清璇哪怕不出M國,都會招來殺身之禍。
從前他們都說傅晏辭做事心狠手辣,她還不相信,這會兒她總算是見識到了。
賀峰的事情,雖然傅晏辭還沒有跟她說,但是馮倩有跟她提起過,對于賀峰,蘇溪心里是有恨的,但更多的是感到唏噓。
他本來可以有更好的人生的,奈何放不下心中的執(zhí)念,這也成了他的催命符。
至于沈清璇的事情,蘇溪沒有和傅晏辭說,是她知道,沈董與傅家不是一般的關(guān)系,當(dāng)年是他護(hù)著奶奶才把傅氏國際穩(wěn)住,是傅氏國際的有功之臣。
傅晏辭從來都不是心軟的人,只是身處高位,也有很多不得已的時候 ,她不愿意傅晏辭左右為難。
可她知道,自己就因為一次的心軟,差點(diǎn)釀成了大錯,蘇溪心里也很后悔。
傅氏國際。
傅晏辭坐在辦公室里,霍庭然這個時候過來找他必定是為了沈清璇和宋徽寧的事情而來的。
“傅爺?!?/p>
傅晏辭點(diǎn)了點(diǎn)煙灰,“坐吧?!?/p>
“沈老和沈清璇已經(jīng)坐上飛機(jī)回M國了,沈清璇提供的資料十分有用,宋女士在H國這十幾年,做了不少不法勾當(dāng)啊,光是販賣人口這一條罪名,就夠她牢底坐穿了。”
傅晏辭眼神冷淡,“程桑桑呢?”
“我有時真的很不懂宋女士是什么構(gòu)造的,對親生兒子都能下毒手的人,居然把私生女保護(hù)得很好,不管她知不知情,但程桑桑手上是干干凈凈的,宋女士做的所有事情,都沒讓她粘上半分?!?/p>
傅晏辭冷笑,“你想錯了,程桑桑才是她最大的工具,你信不信,你前腳把宋女士的這些罪名公開,她后腳就會把程桑桑賣給財閥玩弄,到最后,她一樣不會有事?!?/p>
霍庭然真想給傅晏辭豎個大拇指,洞悉一切。
沈清璇計劃失敗后,很快消息就傳到宋徽寧那邊去了,果然不出她所料,沈清璇果然是一只養(yǎng)不熟的狗。
宋徽寧不是傻子,在蘇溪出事后,她早就提前帶著程桑?;厝チ薍國。
*
賀煜陽正式擔(dān)任賀氏集團(tuán)的總裁。
傅晏辭第一次出席賀氏的宴會。
賀煜陽親自出門迎接,“老大,嫂子,我?guī)銈冞M(jìn)去?!?/p>
宴會現(xiàn)場熱鬧,然而京市商會會長周明森也是第一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周會長身邊的那個女人,不是澳城地產(chǎn)大王姜伯棠的獨(dú)生女,姜初月嗎?”
蘇溪順著于筱玫的目光看去,她發(fā)現(xiàn)這女人的眉眼間怎么那么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