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帝共有八個兒子。
長子是個庶子,資質(zhì)平庸又占了長子的名頭,所以自小就遭到延帝的嫌棄不被待見。
而他也甚有自知之明,很少出現(xiàn)在延帝面前礙眼。
平日里就是個無所事事,連個官身也沒有的閑散皇子。
二皇子也就是太子段容胤。
他是延帝的嫡長子。
自小天資聰穎又勤懇,性情溫文儒雅,相貌也最是像他。
所以,他最受延帝器重喜愛。
雖然六年前發(fā)生過一件令他被延帝廢黜太子之位的大錯事,可延帝隨著時間推移,又日夜思念起了他的好處。
心里更舍不得將他永生關(guān)在那南山別院,便又順?biāo)浦鄣亟柚屎蟮氖?,將太子?fù)位。
三皇子晉王段容決。
他的母妃出身平凡只是個小小商戶女,但晉王此人絕不簡單。
不然也不會在幾位皇子中殺出來有了一席之地,能被封為晉王。
而他娶的嫡妻,正是曲家的嫡長女。
所以晉王也是如今幾位皇子中,手中最有錢財?shù)摹?/p>
可惜曲家如今名聲敗盡,如今又被鐘家之事牽連,就不知道這晉王夫婦又能否安然脫身了。
四皇子段容軒不提。
五皇子是肅王段容時。
六皇子段容晨是月貴妃去世兩年后,宮中再次出生的第一個皇子。
他如今還只有十五歲,尚未入朝,更未被封王。
他也是肅王唯一比較親近的弟弟。
七皇子和八皇子更是年幼,都還不足十歲。
這些都是李卿落前段時日才托了德叔去詳細給她搜羅來的皇子訊息冊子。
這些皇子的品性,家世,她都大概的了解一下。
所以才知道六皇子的生母是德妃。
還知道德妃是月貴妃曾在世時,與月貴妃最為親近的后宮嬪妃。
十七年前,德妃年紀(jì)還小。
她十三歲就進了宮,因為家世門第很高,所以一進宮就被封了貴人。
但因其性格懦弱膽小,所以又常常遭到忽視偶爾還會有人欺辱于她。
是月貴妃出手將她帶到了身邊。
當(dāng)做妹妹一般親近。
這才讓小德妃當(dāng)年臉上漸漸重現(xiàn)笑容。
后來,月貴妃去世后,德妃也緊閉宮門整整一年不肯出來見人。
再重現(xiàn)后宮時,就已經(jīng)徹底換了一個性子。
她步步緊逼皇后一黨,在詭秘風(fēng)云的后宮中殺出了一條自己的血路,還生下了六皇子。
她不再愛笑,變成了一個冰山冷美人,便是對延帝也常常冷臉相待。
可卻唯獨十分齊親近肅王。
也常帶著六皇子去肅王府走動。
剛剛聽那海公公說送來桂花糕的是德妃,此刻段容時卻將這桂花糕喂給了兔子。
這讓李卿落心中一驚。
難道這個德妃也并非什么好人?
段容時用濕帕子擦了手,才道:“這宮里,沒有我能信得過的人?!?/p>
李卿落想了想,從懷里摸出一張帕子,然后將一塊桂花糕仔仔細細地包進帕子里。
“我回去讓洛爺爺瞧瞧?!?/p>
說完她便再次起身:“殿下,我該回去了?!?/p>
“您慢慢洗著?!?/p>
她說著就向后退去,然而還未轉(zhuǎn)身就又被段容時給輕輕捉住手腕。
“既然來了,急著跑什么?”
段容時再次將她扯進懷中:“落兒,整個桂馥宮清冷孤寂,你當(dāng)真舍得讓我一人在此?”
“你若不來便罷了?!?/p>
“偏要出現(xiàn)?!?/p>
“漫漫長夜,你要本王如何渡過?”
李卿落心尖亂顫,張口便是結(jié)巴:“殿、殿下,咱們雖然已經(jīng)有了婚約,但畢竟還未成婚?!?/p>
“有些事,不可胡來……”
段容時摟著她的小腰緊緊貼著自己:“哦?什么事?你不妨和本王說說,本王絕不胡來?!?/p>
李卿落:“我不知道,我——唔——”
一個熱切而又飽含思念的吻落了下來。
這是第三回了。
他日日鉆研書冊,腦海中構(gòu)想數(shù)次,又反復(fù)總結(jié)分析,如今總算能熟稔地享受此事。
來來回回的追逐。
時重時輕的纏綿。
段容時已是駕輕就熟,游刃有余地能領(lǐng)著她,一起探索這個禁忌的小游戲。
漸漸地,二人呼吸都變得沉重粗喘起來。
李卿落也被勾的主動墊腳攬上段容時的脖子。
直到她感覺到了很是突兀的東西……
李卿落意識到了什么,猛地睜大眼。
然而她還未有什么別的反應(yīng),段容時已先一步將她松開,并轉(zhuǎn)身跳進了溫泉池里。
他整個人都被泡在熱氣騰騰的煙霧里。
連頭也不敢回。
李卿落也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方鉆起來。
手足無措地又打算逃跑時,卻被段容時喊?。骸奥鋬海瑤捅就醢迅蓛舻囊屡鄯诺桨哆吙珊??”
李卿落趕緊鉆進內(nèi)室里。
她紅著臉喘著氣,拍了拍自己滾燙的臉頰幾下,又情不自禁摸上自己已經(jīng)有些紅腫的唇。
當(dāng)真是……色令智昏啊。
李卿落磨蹭了很久。
心緒再次恢復(fù)平靜后,她才將衣服抱出來。
段容時已撐著頭,靠在岸邊睡著了。
李卿落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放下衣服準(zhǔn)備離開時,心里竟有了濃濃的不舍。
桂馥宮似乎很大。
但除了一個海公公,便只有他一人。
那延帝想利用自己的親兒子,清除干凈這里的怨氣。
雖然這一切可能根本就是云鶴仙人和青陽子師徒胡謅的東西。
但倘若真有怨氣,會是誰的怨氣?
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守在這空寂的宮殿里,是會否一日復(fù)一日的思念他的母妃?
李卿落很想問他,關(guān)于他母妃的事。
卻不知該從何開口。
看了他一會兒,她才準(zhǔn)備起身。
然而地上濕滑,她起身時又不慎踩到自己的衣擺,于是‘嘩啦——’一聲,竟毫無準(zhǔn)備的一頭便扎進了溫泉池中。
‘咕?!?/p>
李卿落喝了一口水,才被段容時給撈了起來。
段容時睜眼看她:“還想接著胡來?”
“落兒不必如此著急,咱們來日方長,慢慢來……”
他似笑非笑,惹得李卿落一拳錘向他胸口。
“殿下您——”
段容時如閃電迅速般抬手并緊緊包住她的小拳頭。
“別惱?!?/p>
他抬抬眉,帶著她的手輕輕拍向自己的臉。
“你舍得,便打吧?!?/p>
煙霧繚繞中,他一身水汽。
額角的長發(fā)濕漉漉地貼在面上,還有幾縷垂落下來。
先不說他那慈若神明般俊美的臉了。
便是這平日里高高在上清貴王爺,這一刻竟因為討好而又卑微的低頭望著自己,便是那雙眼睛就已經(jīng)能攝了她的魂魄了。
真是要了人的命。
她狠狠的咽著口水,從來沒覺得,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能被男色勾的難以把持。
如此美色,確實舍不……哦不,便是舍得又哪里敢真的打他?
除非她李卿落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李卿落只想趕緊上岸。
紅著臉掙開自己的手,手忙腳亂的抹了一把臉就準(zhǔn)備向岸上爬去。
然而池底也是濕滑不已,她根本站不穩(wěn)。
驚慌之下,她伸手朝著段容時那邊抓去。
就一把。
他胸前的衣襟便又詭異的全部散開了……
李卿落:……
空氣中傳來一片死寂。
段容時:“落兒如此迫不及待又想做什么?”
“本王倒是不介意,只要落兒想,隨時隨地本王都能奉陪……”
李卿落羞得再忍不住,一把捂住他的嘴。
“殿下,您是故意的?”
故意將衣服系得松松垮垮,等著這一刻吧?
她一眼便看破了他的伎倆!
段容時微微一笑:“宗政無珩的好看,還是本王的身子好看?”
李卿落也微微一笑:“殿下想聽什么答案?”
段容時:“難道你還有別的回答?”
李卿落心道:天下誰人知道,以暴戾聞名的堂堂肅王,私下竟然是這個大醋壇子?
這都幾日了,逮著機會還不肯饒過?
李卿落知道,今日若是哄不好他,自己是出不了宮了。
于是干脆一咬牙靠了過去。
她摟著他的脖子,將自己貼近了些。
“殿下,您不是一直想知道,一件事嗎?”
“您的身子,當(dāng)初在山崖上的那個洞穴里,其實早就被我給看過了?!?/p>
“至今我都忘不掉那次深刻的記憶!還有殿下您十分漂亮的身子?!?/p>
“殿下可知,您因為中毒而渾身冰冷,是落兒給您暖的身子?”
“殿下是否又可知,落兒為了帶著您離開山崖,一路拖著您前行有多難?”
“最后不慎摔在洞里,又為了救你性命,給您喂藥,每一顆都是落兒對著您的嘴,一顆顆給您吹進肚子里的?!?/p>
“就如這般……”
說著,她將唇再次如初次那般心無旁騖地貼了上去。
輕輕一吹。
段容時瞇著眼,反手摟著她一個翻身。
他將李卿落壓在了石頭上。
伸手將她額角濕潤的發(fā)絲撥開。
“這般?”
他如法炮制的低頭對著她也吹了一口。
“既然落兒救過本王一命,那要本王如何報答于你?”
“以身相許如何?”
李卿落忍不住笑:“好啊?!?/p>
段容時抵著她的額頭,再次情不自禁地親了上來。
這一回,纏纏綿綿又不知過了多久。
好歹,他始終克制著自己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直到二人都再次氣喘吁吁了,段容時才舍不得將她放開。
“落兒,進宮來陪著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