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偉能好心地提醒她去拿東西?
許知知雖然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但那些東西她也不想要。
“我在你家還有東西?”她笑了笑,“那你扔了吧?!?/p>
原身記憶里除了兩件以前短得不能穿的衣服,她在劉家就沒有什么東西了。
“你不拿我就不離婚。”劉大偉咬牙說道,“我沒有那個破時間扔你的東西?!?/p>
“好?!痹S知知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明天上午你來拿東西,拿完東西咱們就離婚?!眲⒋髠G下這句話就走。
留著許知知看著他的背影沉思了一會兒。
陸嶼川的辦事效率很高。
很快就找來了廠長和工會主席還有婦聯(lián)彭大姐,在他們的見證下簽了過繼書和許盛海每個月寄回來的工資的分配情況。
辦好這一切之后,拿著資料又去革委會將許知知的戶口遷到許盛海名下。
全程有陸嶼川陪著,革委會的人就算是想要收點(diǎn)好處也不敢。
速度很快。
“陸叔叔,”許知知想了想說道,“能不能再麻煩您件事情?”
“你說?!?/p>
“劉大偉說讓我去他家把我從前的東西拿回來才跟我離婚,”許知知說道,“我感覺他不懷好意,您能不能陪我走一趟?!?/p>
之前是不想麻煩他,現(xiàn)在是已經(jīng)都麻煩了也不差這一件。
“走吧?!标憥Z川對劉大偉的感官也不太好,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只是劉大偉沒在家,胡桂香陰著臉,“不是說明天嗎?大偉沒在家,你明天再來。”
“我就拿我的那點(diǎn)東西,他在不在家都一樣。”許知知說道。
“誰知道你會不會拿什么不該拿的東西,”胡桂香翻了個白眼,看了一眼站在許知知旁邊的陸嶼川,“反正明天再來。”
“還有,”胡桂香生氣的說道,“你還沒跟我家大偉離婚呢,注意點(diǎn)影響?!?/p>
許知知簡直莫名其妙,被氣笑了,“所以心里齷齪的人看什么都是臟?!?/p>
“那些東西我不要了,”許知知說道,“明天上午九點(diǎn)讓劉大偉去革委會辦手續(xù)?!?/p>
“他可以不來,但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p>
“你……”胡桂香沒想到平日里那個窩窩囊囊的許知知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個不要臉的小娼婦,這是有人給你撐腰了?!?/p>
啪的一巴掌。
沒錯,是許知知打的。
她老早就想打這個老娘們了,從原身嫁到劉家她就沒有一天不折磨原身的。
現(xiàn)在要離婚了還各種刁難給她身上潑臟水。
“你個賤人,敢打我?!焙鹣阄嬷槻桓蚁嘈?。
“怎么不敢?我都被你們弄死一次了,還有什么好怕的?”許知知說道。
還別說,她以前都是軟軟糯糯沒啥脾氣的,忽然這么支棱起來,還把胡桂香給震懾到了。
一直到許知知都走了胡桂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小賤人,我……”
我竟然沒有打回去!
許知知卻不管這些,她覺得懟人還挺爽的,就是手有些疼。
不過也更確定了一點(diǎn),劉大偉一定在預(yù)謀著什么事情,所以才特意叫她明天去。
明天,她肯定不會去的。
不,以后她都不會再去劉家的。
“陸叔叔,上次我讓你寄的信,你幫我寄了嗎?”許知知問陸嶼川。
“寄了,怎么?”陸嶼川問道。
“沒……沒什么?!痹S知知笑了笑,心中卻是納悶,既然信都寄了,按道理那個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這么沉得住氣嗎?”
許知知小聲嘀咕了一句,不過只要能離婚,管她沉得住氣還是怎么樣呢。
陸嶼川看了她一眼。
“對了,陸叔叔,”許知知抬頭甜甜一笑,“明天等我離婚了,我買點(diǎn)菜請你吃飯啊。”
去國營飯店吃飯她也想的,可惜囊中羞澀。
陸嶼川被她的笑容晃眼,想起她做的飯菜,讓原本沒有什么食欲的他都食欲大增,不由得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今晚麻煩你再幫我做一頓飯吧。”
這有什么問題?
許知知很愉快地答應(yīng)了下來。
可誰知道等進(jìn)了大雜院就發(fā)現(xiàn)自己那為數(shù)不多的衣物已經(jīng)被人毫不留情地扔了出來。
“是誰干的?”許知知生氣地沖上去將衣服撿起來。
這是她早晨才洗了晾著的,衣服還沒有干也就證明早晨白洗了。
“黑心肝的玩意,”王老太的聲音,“既然已經(jīng)過繼就不要在家里占地方?!?/p>
王老太提前一晚回來了,才知道家里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
氣的她先是把王鳳蘭給臭罵了一頓,又不解氣地把許知知的東西全丟出去。
“你是腦袋燒壞了嗎?”王老太指著王鳳蘭破口大罵,“你把她過繼出去,以后她再結(jié)婚就跟你沒啥關(guān)系了?!?/p>
跟劉大偉結(jié)婚至少還掙了一些彩禮錢呢。
況且,就算許知知不結(jié)婚可以先留在家里,天知道自從許知知結(jié)婚這半年,家里這些活干得她都快瘋了。
可王鳳蘭這個蠢貨就這樣輕易地將她過繼出去了。
那以后她上哪里找不要錢的丫鬟?
許知知沒吭聲,蹲下來撿地上自己的衣服,一只大手也伸過來幫她撿。
耳邊是王老太骯臟的咒罵聲。
王老太以前在村里就是一霸,罵人吵架從來沒輸過,屬于看見的人都要繞道走的那種。
“夠了,閉嘴?!标憥Z川冷冷的說道。
王老太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今天這人但凡是要換上其他人,她能罵了那人和許知知一樣抬不起頭來。
對上陸嶼川,到底還是忍住了,只是呸了許知知一下,然后憤憤地將門關(guān)上。
自始至終,許家其他人都沒有出現(xiàn)過。
許知知本來晚上還想著在許家將就一晚,明天再找地方,眼下看來是不能了。
“抱歉,陸叔叔,”許知知有些歉意的說道,“我一會兒要去找住的地方,可能沒時間……”
“先吃飯,”陸嶼川說道,“一會兒我領(lǐng)你去廠區(qū)招待所先住一晚。”
明天再想辦法看看廠區(qū)有沒有宿舍給她住。
只是如今的彩虹廠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吸引了大批的人來,自然住宿問題就變得緊張了。
像許知知這樣的臨時工,那就更別想了。
“陸隊(duì)長……”有人叫住陸嶼川,“我記得你分的房子是兩間房加個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