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給你檢查傷口!”宋瑤竹的語氣一本正經(jīng),幾根手指在他的傷口旁邊按了按,實際上已經(jīng)有一根手指按在了他的胸上。
“王爺平時也練武?”不然這胸肌怎么來的?
還真是長大了呀,這胸肌的手感真不錯!
謝離危咬緊下唇,臉燒得厲害。
“檢查好了沒有?”
“馬上好馬上好。”她又戳了戳他的胸肌,可惜不能上手捏。
都是自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多看兩眼沒啥吧?日后不知道要便宜哪個小姑娘呢。
此時丫鬟端了盆熱水進來,還有金瘡藥紗布等物。
“我給你擦擦血?!彼维幹衲脭Q干的帕子給他擦了擦傷口周圍。
謝離危閉著眼睛不敢看,她離自己那么近,鼻尖都是她身上的香粉氣。雖然不是什么曖昧的場景,可此時他衣衫不整,總覺得自己是為人魚肉。
忽地,他感覺到那絲帕在往下移,擦到了他的胸......
一陣酥麻感從尾椎骨散發(fā)開來,他驚恐得忍不住身子一顫。好在他忍住了,沒有表現(xiàn)出過激的行為。
那絲帕還在他的胸口游走,擦得他口干舌燥,火氣上竄。
“王妃,本王的傷在肩上?!彼婚_口,聲音是他沒想到的嘶啞。
“我知道,這不是看血流到這塊兒了嗎?!彼维幹癖犞劬φf瞎話,絲毫沒有被戳破色心的羞恥感。
天地可鑒,她對謝離危的身體純粹是一個女子對男子的欣賞之情,絕沒有半點不該有的欲望。
畢竟這可不是她能得到的男人,她的道德底線雖然不怎么高,太也沒低到那種地步。
趕明兒事情結(jié)束了,她要是還有一條小命在,她要養(yǎng)個這樣的男寵!
每天看著都賞心悅目!
謝離危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若是知道,怕是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竟然為他人做嫁衣,簡直離譜!
他此時羞恥的同時,心里還是竊喜的。她對自己的身子有興趣,說不定日后可以用上美男計。
謝離危將這個計謀放在心里,想著日后可以嘗試。
“王爺王妃,太醫(yī)來了。”
太醫(yī)進來后幫謝離危重新包扎傷口,囑咐了些話,大致意思就是要靜養(yǎng),但也要活動,不然肉都長在一起,以后這胳膊就施展不開了。
送走太醫(yī)后,宇文羨一臉怒容地過來了。
“這事真是我的錯,我的馬倌今日喂馬的時候沒有注意,竟然將瘋馬草喂給了馬兒,這才導致馬失控狂躁?!?/p>
宇文羨深深賠了個不事。
宋瑤竹看了看謝離危,道:“想來此人不是沖著我們來的,只是公主要小心,莫讓歹人如意?!?/p>
宇文羨又賠了幾句話,將自己庫房里養(yǎng)身的好藥材都拿了出來賠人。
宋瑤竹滿載而歸。
馬車上,謝離危因為藥效,開始昏昏欲睡。
“今日的事情是沖本王來的?!?/p>
宇文無極想殺他,沒殺成,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我知道。那瘋馬草馬吃了會興奮到失控,一直狂奔到自己脫力,將自己活活累死。所有愛馬的人都不會讓此物出現(xiàn)在馬的周圍,長公主的所有馬養(yǎng)得都極好,可見她確實愛馬。有人知道我們今日會去她那里,想借她的手?!?/p>
長公主是皇上最疼愛的妹妹,誰能就手伸到她的府?。恐荒苁怯钗臒o極了。
“那馬起初還鎮(zhèn)靜,是忽然狂躁起來,可能不是瘋馬草的緣故?!敝x離危道。
“瘋馬草是長公主給我們的交代,至于真相,誰知道呢?!彼维幹衤柫讼录?。
人心易變,哪怕是她養(yǎng)過的孩子,她現(xiàn)在也不能相信了。
此時的宇文羨帶著那匹已經(jīng)死掉的馬進了宮,她怒火未消,但到了乾坤殿前,一張臉又恢復了平靜。
“皇兄,我的馬死了一匹。我懷疑有人要殺我,請皇兄徹查我的府??!”
宇文無極照常安慰了她幾句話,又讓她去宮里的馬廄里挑一匹自己喜歡的馬,才將人打發(fā)走。
出了宮,宇文羨還是覺得難受。她很小的時候就意識到,宇文家沒有真正的親情??伤€是有一絲期待,如今都落了空。
宮外的風吹得她臉頰發(fā)涼,眼淚濕了面頰。
“公主,我們回去吧?!睂m婢小聲道,她知道公主現(xiàn)在心情一定很不好。
公主將那些馬兒當成朋友,當成親人,在她心里,那些馬可以比人更重要。
外人都說,她是皇上寵在心尖上的妹妹,可只有她身邊的人才知道,皇兄給她的寵愛都是冰冷的。他可以滿足她想要的所有物質(zhì),卻無法滿足公主的心。
“走吧。”宇文羨聲音冰冷,她對宇文無極失望至極。
他明知道那些馬對她而言是不一樣的,他還是用她最在意的東西作刀。皇家都是算計和利用,唯一對她真心的皇嫂死在了一場大火里,那時候她只有五歲,所有記憶都模糊了,卻有個疑問藏在心里十年。
——我一直養(yǎng)在皇嫂的宮里,為什么滿宮上下都死了,我還活著?那場火是意外還是人為?
她從沒有對人說出過自己心里這個疑問,后來的七年,她都是在乾坤殿度過的。她深刻了解到了帝王無情,所以十二歲的時候,她為宇文無極獻禮,搏得他開心,求得了出宮開府的機會。
“殿下......”宮婢看著自家主子落魄的背影,最終什么都沒說。
上京城的風總是這樣特別,里面總是裹挾著不同人的心情。
宋瑤竹此時正在屋子里做扇子,她讓謝離危幫她理蠶絲,自己則一圈一圈地將絲裹在扇架上。
“這種事情為什么要本王來做?”雖然不理解,但謝離危的語氣里并沒有不耐煩。
“沒有嘗試過的事情,總會覺得簡單。就像當官的人覺得種地簡單,游手好閑的公子哥嘲笑讀書人努力一樣。”
謝離危輕笑,“王妃別給本王上價值,你直說你在打什么主意,想讓本王做什么?”
宋瑤竹“嘿嘿”一笑,湊近謝離危道:“知我者,王爺也!”
謝離危挑眉看她,因為她這句話,心情大好。
“你且說說看!”
“我怎么有種,我負責指揮,王爺負責挖坑的感覺?!?/p>
“你直說我們二人狼狽為奸算了。”謝離危笑她。
“胡說八道,我們二人有婚書有見證,算不得‘奸’?!?/p>
謝離危頓住手上的動作,看向宋瑤竹,眸子里是她看不懂的深意。
“王妃這是承認,我們是正經(jīng)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