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知一打開門，發(fā)現(xiàn)幾個警察站在門口。
他微愣，接著皺起眉頭，“有什么事？”
警察亮出證件，“陳默知先生，我們懷疑您跟一起謀殺案有關(guān)，請跟我們走一趟?！?/p>
“謀殺案？”陳默知倒退一步，他還算冷靜，“請問關(guān)于誰的謀殺案？你們有什么證據(jù)？”
“姜若若，你認(rèn)識嗎？”
陳默知心頭一跳，“她怎么了？”
“還裝，你不是把她給掐死了嗎？”
一個年輕的警察怒斥他。
陳默知也顧不上他的態(tài)度，腦海中全是“姜若若死了”這幾個字。
他忽然想到了昨晚的異常，放在門口的房卡，一直沒有得回應(yīng)，原來是……死了嗎？
到底誰殺了她？又嫁禍到自己身上？
他不由想到昨晚跟自己秘密約見的那個人。
會不會這都是那個人的陷阱，姜若若也是他所殺？
他有動機也有這個能力。
只是沒有證據(jù)，而現(xiàn)在大概所有的證據(jù)指向都是自己。
陳默知對警察說：“請等一下，我跟我的家人說一聲?！?/p>
這是情節(jié)惡劣的謀殺案，警察怎么可能聽他的，直接把人帶走了。
就隔著一扇門，姜芫連知道都不知道。
吃了早飯后她就在家里等著，但陳默知一直沒過來。
她就去對面，發(fā)現(xiàn)家里沒有人。
她又給他打電話，還是不通。
姜芫心想會不會他先去民政局了，畢竟當(dāng)時自己給他發(fā)微信是民政局見。
于是，她帶上棉棉和保姆，一起去了民政局。
她們到的時候8點40，一直等到了9點半，陳默知都沒出現(xiàn)，電話也打不通。
保姆有點看不下去，“姜小姐，是不是陳教授反悔了？昨晚那個不是懷孕了嗎？說不定那個狐貍精絆住了他?！?/p>
姜芫覺得真有可能。
倒不是保姆說的那樣，很有可能是姜若若在搞鬼。
她見棉棉在鬧了，就對保姆說：“那我們先回家吧?！?/p>
倒車的時候她看了民政局一眼，忽然想起自己跟周觀塵離婚那次。
心口一窒，她忙把那些畫面趕出腦子里。
她要結(jié)婚了，要有新的開始，那些不好過去就不該想起。
回到小區(qū)，她正要進(jìn)去，聽到保安和前臺在說一大早警察來抓人。
姜芫向來不是多事的人，不過這次不知道怎么了，總覺得心里惴惴不安。
保姆就多問了句，“誰被抓了？”
保安跟前臺都尷尬地看向姜芫，“對不起，我們再也不說住戶的私密事情了?！?/p>
姜芫不是蠢人，她蹙緊秀眉，“到底誰被抓了？”
保安撓撓頭，“您不知道嗎？今早陳教授被警察帶走了?！?/p>
姜芫腦子里嗡的一聲，立刻抱著孩子上樓去。
她給圖南打了個電話，讓他幫著查查陳默知出了什么事。
圖南很快就給了她回復(fù)，陳默知涉嫌殺人，死者是姜若若。
……
警局里，陳默知看到了姜若若的死亡現(xiàn)場照片。
她穿著不能蔽體的紅色網(wǎng)紗，還戴著一根毛茸茸的紅色大尾巴，就這么毫無生機的躺在床上，脖子上一圈兒淤紫痕跡，旁邊還擺著香薰蠟燭和一些工具。
隔著一扇門的外面，桌上有一張銀行卡和房卡。
陳默知閉上了眼睛。
當(dāng)時如果他拉開門一定會看到已經(jīng)死了或者垂死掙扎的她，說不上是一種幸還是不幸。
警察說：“陳默知，你不用等著律師就一言不發(fā)，酒店的監(jiān)控，門上的指紋，還有桌上的銀行卡都能證明你在死者被殺的時間里去過她的房間，而白天的時候在婦女兒童醫(yī)院也有人指證你曾經(jīng)掐著死者的脖子恐嚇?biāo)扑ゴ蛱?，作案動機、時間都有了，你趕緊認(rèn)罪。”
是的，這么看他都覺得他是兇手。
可他知道他不是。
難道真是那個人想要栽贓他？
這樣想，似乎更確定了。
要不他為什么大晚上見他跟他說那些事，當(dāng)時他還感激，果然自己還是太嫩了。
姜芫帶著律師到的時候，陳默知已經(jīng)熬走了三波兒警察。
直到見到律師，他才松了口氣。
姜芫帶來的律師有兩位，一位是玩寶齋經(jīng)常用的，另一位是圖南幫她找的國內(nèi)最厲害的刑律，可在看到他的官司資料后，也是連連搖頭。
經(jīng)過一番操作，姜芫終于單獨跟陳默知見了面。
陳默知見她穿了一條非常漂亮的裙子，不由勾起唇，“真好看，可惜我失約了?！?/p>
姜芫現(xiàn)在沒心情說這些，“默知哥，你需要我怎么做快點說，我們的時間不多?！?/p>
他怔怔地看著她，“你信我沒殺人？”
姜芫堅定點頭，“我知道雖然我們都巴不得姜若若死，可我們都不是那種能害人性命的人。”
陳默知心中苦澀，他想說你看錯人了，我對姜若若是起過殺心的。
但他還是不敢暴露自己虛偽的一面。
“姜芫，這件事你就不要摻和了，上面的人情能不用則不用，你用多了人家會把你當(dāng)成麻煩和威脅，留著最后一次救你師父。”
這個道理姜芫懂，可讓她眼睜睜的看著他身陷囹圄也做不到。
“默知哥，到底是誰殺了姜若若嫁禍你的，你心里沒有數(shù)嗎？”
陳默知遲疑片刻才說：“這個我不知道，但那天確實有人在我見姜若若之前先把我約到了陽光酒店，那個人就是……周觀塵。”
姜芫無措的看著他，驚訝得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許久，她才回神問：“他找你干什么？”
陳默知回憶起那些話，當(dāng)時覺得處處為他好，現(xiàn)在卻覺得哪里都是陷阱。
于是他說：“也沒什么，就是隨便聊了兩句。”
姜芫不愿意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一個人，可周觀塵跟陳默知從來沒來往，怎么會突然要單獨見面？
“我去找他問問?！?/p>
陳默知伸手想要拉她，卻慢了半拍。
他蜷縮手指，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
姜芫一口氣到了周觀塵公司，跟前臺說要見周觀塵。
前臺不認(rèn)識她，當(dāng)然是不肯的。
姜芫正要打電話，看到一行人從電梯里出來，為首的就是周觀塵。
前臺忙說：“周總，這人要見你。”
周觀塵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說了聲“不認(rèn)識”就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