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無際并不知道,躺在病床上的中崎奈美因禍得福,起碼現(xiàn)在,擁有了一個看起來極為光明的未來。
而蘇銳和白紅顏的目光,也因為小上忍的挺身而出,而落到了她的身上。
怕是以后,蘇無際敢讓小上忍受委屈,他們就得開始收拾兒子了。
蘇無際在中崎奈美的病房里待到了晚上,宋鶴鳴的電話打來了:“人在哪兒呢?”
蘇無際沒好氣地說道:“老宋啊老宋,你看看你,人家首都軍區(qū)和地方政府,加起來發(fā)了我三十萬的獎金,還給我升了中校,你就給我那區(qū)區(qū)三千塊錢,還好意思再使喚我干活?”
宋鶴鳴呵呵一笑:“區(qū)區(qū)一個名譽中校,就把你給打發(fā)了?依我看,這次首都軍區(qū)不讓邵飛虎把軍區(qū)司令的位置讓給你,都是他們不把你放在眼里。”
“得了吧你,老宋,我發(fā)現(xiàn)你就是個老綠茶。”蘇無際說道:“找我什么事兒?”
“伊文斯已經(jīng)吐口了,但是身體狀態(tài)不太好,說了幾句之后,就已經(jīng)暈過去了?!彼晰Q鳴說道:“你帶他出國一趟?!?/p>
“去非洲嗎?”
“是的?!?/p>
蘇無際倒是從不懷疑老宋的審訊手段,他立刻說道:“小凌凌那邊遇到麻煩了?”
以往,宋鶴鳴對這稱呼倒是無所謂,可是,在知道宋知漁是自己女兒之后,宋鶴鳴在每每面對蘇無際跟別的姑娘曖昧之時,心中都會有些難以控制的不爽。
“工作的時候,你就不能稱岳處長職務(wù)?”宋鶴鳴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他似乎全然忘記了,自己之前是怎么極力撮合這倆人的。殺伐果斷的老宋,已經(jīng)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期了。
蘇無際于是便換了個稱呼,重新問了一遍:“小岳岳出事了嗎?”
“你……”要不是還得有事讓蘇無際幫忙,宋鶴鳴絕對已經(jīng)把電話掛斷了。
“肯定沒出事,不然你現(xiàn)在不是這個語氣了?!碧K無際呵呵一笑,說道,“直說吧,讓我干什么?”
事關(guān)岳冰凌和邵勇陽的安全,他也不敢大意。
“岳處長的特別行動組一切順利,俘虜了好幾個沙翼傭兵。但非洲的沙翼傭兵團成員們級別并不高,并不知道關(guān)鍵性的信息。”宋鶴鳴說道,“這些重要信息,只有伊文斯知道?!?/p>
“我明白你的意思。”蘇無際瞇了瞇眼睛,說道,“飛機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起飛?!彼晰Q鳴說道,“這次給你安排一架私人飛機,還帶一間臥室的,據(jù)說那架飛機上還能淋浴,不比首都軍區(qū)給你的中校實惠?”
蘇無際呵呵冷笑:“老宋,你還能更不要臉一點嗎?你要是敢在飛機上給我安排一個美女,我現(xiàn)在就敢喊你爸爸?!?/p>
想到宋知漁每次看到蘇無際時所流露出的星星眼,宋鶴鳴沒好氣地說道:“得了吧,你這么優(yōu)秀的兒子,我可不敢要。你如果真想要姑娘,就去非洲找,遍地都是黑珍珠,皮膚細(xì)膩,人又狂野,比臨州好得多。”
“呵呵,你干脆摳死算了,要什么都不給?!碧K無際問道:“具體說說,我這次飛到什么地方去?”
宋鶴鳴:“普勒尼亞。”
蘇無際說道:“好?!?/p>
當(dāng)初,江晚星父母所在的軍方專機,就是從普勒尼亞起飛,隨后在印度洋上空失聯(lián)。
“現(xiàn)在你人在哪里?”宋鶴鳴問道。
“軍區(qū)總院?!碧K無際說道,“中崎奈美接受了手術(shù),估計一個月后才能出院?!?/p>
“我讓車子現(xiàn)在就去接你。”宋鶴鳴說道:“伊文斯就在車上,你們立刻去臨州,明早從臨州起飛?!?/p>
“不從首都飛?”蘇無際問道。
“我協(xié)調(diào)一架這么頂配的私人飛機可不容易,首都附近沒找到合適的?!彼晰Q鳴說完,便把電話掛斷了。
蘇無際攥著電話,眼睛深處卻閃過電閃雷鳴。
旁人可能聽不明白宋鶴鳴為什么要讓他從臨州起飛,而蘇無際一下子就懂了。
什么首都附近沒有私人飛機,根本就是借口。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臨州國際機場,同樣也沒有這么一架飛機。
老宋并不是讓蘇無際真的去非洲!
此次,只是誘餌之行!
而誘餌的這條路,就是從首都到臨州!
宋鶴鳴在電話里所說的一切,都是在故布疑陣,都是在說給其他人聽的!
伊文斯被漢密爾頓狠狠折磨了一番,現(xiàn)在的身體狀態(tài)并不好,根本沒有把他帶去非洲的必要。
估計老宋嚴(yán)重懷疑自己的電話已經(jīng)被監(jiān)聽了,不然絕對不會做出這一番安排的!蘇無際當(dāng)時就聽出來了,這種布置,并非宋鶴鳴的一貫風(fēng)格!
蘇無際自言自語:“媽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中央調(diào)查局副局長也敢監(jiān)聽。”
而這時候,宋鶴鳴的電話又打來了。
“宋局,您老人家還有什么指示,不能一次說完嗎?”蘇無際的聲音里透著一股懶洋洋的味道,眼睛里卻是依舊精芒爆閃。
顯然,宋鶴鳴第二次打來的電話,更加關(guān)鍵!
他問道:“我剛剛電話里的要求,你都聽明白了嗎?”
蘇無際站在走廊的盡頭,往馬路對面的咖啡館看了幾眼,隨后懶洋洋地說道:“宋大局長,您老人家看不起誰呢?我有那么遲鈍嗎?”
“那就好?!彼晰Q鳴說道,“我在車上,一個小時之后到總院,送你們離開首都?!?/p>
蘇無際瞇了一下眼睛,咧嘴一笑:“宋大局長親自來送我,那我真是受寵若驚啊?!?/p>
顯然,宋鶴鳴這句話的意思非常明顯——對方甚至有可能在首都動手,對伊文斯進行滅口!
囂張至極!
而他這個中央調(diào)查局的副局長在車上,就能讓對方投鼠忌器,起碼在首都的地界內(nèi),不至于太過肆意妄為!
然而,這個時候,蘇無際忽然感覺到,有人在背后用手指戳了戳他。
這讓蘇無際渾身一個激靈!后背上已經(jīng)炸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
因為,他現(xiàn)在對周圍環(huán)境的感知已經(jīng)非常敏銳了,哪怕是在他全神貫注跟老宋打電話的時候,也沒有人能夠無聲無息的靠近自己!
“緊張什么,小無際?!陛p笑聲從背后傳來。
蘇無際一轉(zhuǎn)臉,一個戴著墨鏡的姐姐出現(xiàn)了眼前!
“純子阿姨,您怎么來了?”蘇無際驚喜地說道。
這正是曾經(jīng)與父親并肩作戰(zhàn)的好朋友,久洋純子!
之前,自己去東洋之時借來的那臺大G,就是純子阿姨給的!
久洋純子摘下了墨鏡,說道:“我剛從君廷湖畔那邊過來,你爸你媽都在?!?/p>
“呃……”蘇無際摸了摸鼻子,本想問一問這種修羅場的具體細(xì)節(jié),但想想還是強行忍住了。
唉,以后有時間的話,這方面還得多向老爸取取經(jīng)……
蘇無際每次回想起上次江晚星和白牧歌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時候的明爭暗斗,都是一個頭兩個大。
久洋純子說道:“我來看看那個小上忍?!?/p>
蘇無際恍然:“純子阿姨,她的武道天賦實在卓絕,甚至有可能不在您之下。”
此刻,他瞬間聽明白了久洋純子的意思,忍不住地有些激動,也替中崎奈美高興!
如果有純子這樣的超級高手來當(dāng)老師的話,中崎奈美從此就不用自己在黑暗中摸索了!
久洋純子笑著說道:“東洋武道界當(dāng)年被你爸殺的差點斷了代,這三十年來,總算又有一些新人冒出來了,我跟你爸說過,得讓東洋緩一緩,畢竟,我是東洋人。”
蘇無際笑道:“當(dāng)然……我對東洋也很友好的?!?/p>
你友好個屁。
純子笑了笑,看起來就像是個鄰家的小姐姐,那細(xì)嫩的皮膚,完全看不出任何歲月的痕跡:“走吧,帶我去看看那個小上忍?!?/p>
“好,這次,我欠她許多,是個性子單純的好姑娘。”蘇無際說道。
純子微笑著說道:“你和你爸一樣,越欠越多,他欠我的到現(xiàn)在都沒還呢?!?/p>
蘇無際聽著這話,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一貫口齒伶俐的他,竟是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接這句話。
他只能訕訕一笑,道:“就是,這個渣男,太過分了?!?/p>
蘇無際把純子帶到了病房,而這個時候,中崎奈美恰好醒來了。
她的身體太虛了,聊一會兒天,就得迷糊一會兒,整個人的狀態(tài)皆是昏昏沉沉。
但是,當(dāng)看到久洋純子出現(xiàn)在眼前的時候,中崎奈美的眼睛里迷茫盡去,反而瞬間變得清亮了起來!
顯然,同為忍者,她能夠感受到,眼前這位姐姐是多么的非同凡響!
蘇無際輕笑道:“奈美,猜猜誰來看你了。”
中崎奈美的眸子里晶光涌動,眼眶瞬間變紅:“真沒想到,凋零的東洋武道界,竟然還有這種強者……姐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應(yīng)該已經(jīng)……已經(jīng)站在神忍巔峰了吧?”
雖然身體虛弱到了極點,但是她的感知力依然還在。
久洋純子對這句話不置可否,而是說道:“中崎奈美,等你出院之后,我教你一年,你同意嗎?”
中崎奈美先是愣了一下,隨后眼淚一下子涌出來了:“我愿意,我當(dāng)然愿意……”
從小孤孤單單地長大,而現(xiàn)在,這種被人關(guān)愛的感覺,簡直無法形容。
其實,久洋純子和中崎奈美的身材個頭都差不多,若是站在一起,還真像是一對姐妹。
蘇無際也是由衷地開心:“我替奈美謝謝純子阿姨。”
久洋純子笑著說道:“你謝我干什么,就憑我和你爸的關(guān)系,咱們都是一家人。”
蘇無際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八卦的光,嘿嘿一笑:“當(dāng)然,當(dāng)然?!?/p>
久洋純子在病房聊了一會兒,起身說道:“我還要去一趟寧海。”
蘇無際立刻道:“正好!馬上有一臺車送我去臨州,咱們順路!”
久洋純子微笑道:“好,那我搭你的車?!?/p>
…………
當(dāng)蘇無際和久洋純子上了中央調(diào)查局的商務(wù)車之時,總院門口的咖啡館里,一個男人掏出了手機,打了個電話:
“報告,可以動手,只有蘇無際和一個年輕女人帶伊文斯離開,不足為懼?!?/p>
而電話那邊卻說道:“蘇無際并不好對付,保險起見,我還是建議頭兒派兩名巔峰上忍出手吧,花錢養(yǎng)了那么久,是該讓他們活動活動身子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