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么事,不用祛寒。”秦昭昭苦著臉,眼睛偷瞄一眼黃色的姜湯,都覺得嘴巴里一股子姜味兒。
她懷疑沈宴是故意的。
僵持了一會兒,沈宴沒了耐心,低頭喝了一口姜湯,吻了上去。
秦昭昭被迫喝了半碗,隨即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
屏幕上“師兄”兩個字跳動。
氣氛好像一下子就變得壓抑起來。
秦昭昭咬了下唇,一口氣把姜湯喝了。
她怕沈宴又用師兄威脅她。
卻沒看到,沈宴的臉色忽然就陰郁下來。
手機丟在桌上,他拿著碗出去了。
秦昭昭趕緊拿過手機,發(fā)信息問何銘有什么事。
何銘發(fā)信息問了秦昭昭幾個關于梁秋案子的問題。
秦昭昭一一回答,后面大概是姜湯起作用了,她身體發(fā)熱,才算是終于緩過勁來。
鉆進被子,她裹住自己發(fā)汗。
后半夜是被熱醒的。
男人的手臂緊緊箍在她腰上,堅硬的胸膛貼著她的后背,幾乎是將她整個人攬在懷里。
秦昭昭動彈不得,可實在是熱得厲害,甚至覺得呼吸都不暢起來。
她不得不叫沈宴,“沈宴,你手松松。”
沈宴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別動。
秦昭昭沒聽到,她握住沈宴的手臂,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她聲音大了點:“沈宴,你是發(fā)燒了嗎?”
沈宴不知道說了什么,總之,還是不松手。
秦昭昭無奈的翻白眼,只能用力掙扎,最后大約是惹男人煩了,干脆背過身去。
秦昭昭大口呼吸,然后去摸沈宴的額頭,果然燙得厲害。
這時候是半夜一點多。
秦昭昭起床翻箱倒柜的去找藥。
藥沒找到,卻在客廳一個角落的抽屜里,翻出了一本日記來。
她下意識的打開,發(fā)現(xiàn)這本日記里貼滿了照片。
全都是她的。
五年前的她和五年后的她,都躍然紙上。
秦昭昭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又酸又澀。
難道到現(xiàn)在,沈宴都還對她有感情嗎?
他只是……
秦昭昭不敢繼續(xù)想下去,畢竟理智在告訴她,讓她不要試圖跨越那道鴻溝,但情感又在瘋狂作祟。
如果沈宴還愛著她……
那她……
秦昭昭合上日記本,在旁邊找到了藥箱。
拿了退燒藥給沈宴吃了,秦昭昭關了燈,安安靜靜的躺在他身邊,內(nèi)心一片繁雜,
她以為沈宴是恨她的,所以才會接二連三的針對她。
可他藏了那樣一本日記。
一本,任誰看了都會心軟的日記。
黑暗里,她沒注意到身邊的男人同樣睜著眼睛。
第二天一早,秦昭昭起床,耳朵還是聽不見。
她下樓,看到沈宴在廚房里做早餐。
清瘦挺拔的背影格外引人注目。
秦昭昭輕手輕腳的靠近,然后撲到他背上,環(huán)住他的腰。
“阿宴,早上好?!?/p>
她經(jīng)過一晚上的心里掙扎,最后還是決定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
她很清楚,她還愛他。
沈宴轉(zhuǎn)身拍了拍她的手背,將早餐遞給她,讓她端去桌上。
秦昭昭偷嘗了一口,是和當初一樣的味道。
她的眼眶濕潤,泛著酸澀,心頭卻都是心滿意足。
秦昭昭在沈宴家里住了五天,兩人的關系像是一夜之間就變了,變得像五年前一樣如膠似漆。
直到周末,莫可可約她逛街。
秦昭昭今天早上她發(fā)現(xiàn)耳朵能聽到聲音了,欣然答應。
逛完街,莫可可接了一個電話,掛了以后對秦昭昭道:“傅程讓我給他送一份文件去流光,昭昭,你和我一起去嗎?”
秦昭昭沒事,便陪著莫可可去了。
只是沒上樓。
半個小時后,大廳里忽然有人道:“上面的包廂出事了。”
“有人被打了。”
“說是一個女孩子被猥褻,然后把人砸了。”
一個女孩子?
秦昭昭眉心一跳,抓住一個服務員問:“是六樓嗎?”
“是啊?!?/p>
六樓。
莫可可在六樓。
秦昭昭拔腿沖了出去,等不到電梯,干脆爬樓梯上去。
六樓是流光的VVIP場所,圍觀的人不多,因此女孩子的尖叫聲格外的清楚。
秦昭昭聽得分明,那是莫可可的聲音。
她撥開人群沖進包廂,等看到角落里的人后,只覺得血液逆流,臉色刷的變了。
“可可?!鼻卣颜褑÷暯辛艘宦?,撲了過去。
莫可可身上白色的裙子沾著紅色的血,肩膀位置的衣服被撕破了。
此時,她縮在沙發(fā)角落里,整個人捂著腦袋尖叫。
“可可,是我,是我?!鼻卣颜驯亲影l(fā)酸,用力抱住莫可可,不管她怎么掙扎,都沒松手。
莫可可激動的情緒慢慢好轉(zhuǎn)。
“可可?!备党填澏兜穆曇魝鱽?,抖著手要去抱莫可可。
莫可可根本不許他靠近,只要他伸手,便恐懼的大喊大叫。
秦昭昭沖傅程吼道:“你讓她來給你送文件,你人呢?讓她被人欺負,你干什么吃的?”
傅程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跟著傅程進來的宋若妍不樂意了:“這只是個意外而已,你吼傅程干什么?”
秦昭昭輕拍莫可可的背,冷冷的道:“他是可可的丈夫,他就有責任?!?/p>
“傅程是她的丈夫又不是她媽?!?/p>
“別說了?!备党毯鋈粎柭暫浅饬艘痪洌樕y看。
他強硬的伸手把莫可可從秦昭昭懷里抱起來,莫可可拼命掙扎尖叫,傅程都不松手。
秦昭昭心里難受極了,攔住傅程:“她不愿意跟你走,你放開她。”
傅程一言不發(fā),抱著莫可可離開。
秦昭昭要去追,被宋若妍攔住了:“那是傅程的事,你跟著去湊什么熱鬧?!?/p>
秦昭昭直接推開宋若妍。
宋若妍腳步踉蹌了下,差點撞到桌子。
“秦昭昭……”宋若妍氣的不輕。但是轉(zhuǎn)頭便忽然變成了一副委屈的模樣,“哥哥。”
秦昭昭抬頭,看到了門口的宋章和沈宴。
本該出差的沈宴,此時站在包廂門口,神色清冷,黑眸平靜。
秦昭昭心頭一澀。
宋章心疼的替宋若妍擦掉眼淚,“妍妍,她欺負你了?”
秦昭昭波瀾不驚的挑眉,宋章問都不問,就給她扣上了一個大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