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吃過晚飯,明疏桐剛走出餐廳,就看見了等在門外的陸野。
他手里搭著一件長外套,正迎面朝她走來。
男人一身黑色風衣,里面是件白襯衫,沒系領(lǐng)帶,步履間帶著颯颯英氣。
路燈的光線斜斜打在他身上,襯得他宛若走在T臺上的模特,渾身上下散發(fā)著耀眼的性張力。
一個漂亮女生顯然也被這一幕吸引,鼓起勇氣沖了上來:
“帥哥,能加個微信嗎?我單身?!?/p>
陸野無視,只抬手亮了亮戒指,丟下兩個字:
“已婚。”
女生連忙道歉離開。
一旁的顧曉曉目睹全程,第一次被陸野這副酷酷的模樣帥到,忍不住像個小流氓似的吹了聲口哨,湊到明疏桐耳邊低語:
“你男人,還挺自覺?!?/p>
陸野已經(jīng)走到跟前,將長外套輕輕披在她肩上,低聲說:
“外頭冷,你穿太少了?!?/p>
四月的夜晚,確實帶著幾分寒意。
“你把他叫來的?”
明疏桐轉(zhuǎn)頭看向明顯心虛的閨蜜:
“不是說好今晚去你家組閨蜜局嗎?又把我賣了?顧曉曉,你到底是哪頭的?”
“咳咳咳!”
顧曉曉干咳幾聲,理直氣壯道:
“你可是有家室的人,要是躲在我這兒,我怕你男人半夜來撬我的門?!?/p>
一頓又道:“乖,回去好好聊聊,有心結(jié)就解開。你長大了,咱們得理性一點。88,我先撤啦!”
臨走前還不忘沖陸野喊一句:“陸財神,你加油!”
明疏桐有些不滿:“顧曉曉,我……我要和你絕交!”
“不,你舍不得我的。愛你,好好替我報恩。最好以身相許……”
顧曉曉嬉皮笑臉地拋了個飛吻,很快走遠了。
明疏桐正望著閨蜜的背影,陸野的手已經(jīng)伸了過來,男人手上傳來陣陣暖意。
她聽見他說:“回家吧,要打要罵,都隨你處置。”
一頓飯下來,她的心情其實已經(jīng)平靜不少,但就這么原諒他,又有些不甘心。
她立刻抽回手,板著臉說:
“今晚起,分房睡?!?/p>
“能換個處置方式嗎?”
陸野皺眉,這個懲罰他實在難以接受。
她沒理他,繞過他的手往前走,卻被他從身后輕輕擁住:
“我不同意……”
“少摟我,我還在生氣!”
她象征性地推了推,沒推開也就作罷了。
氣當然還沒全消,但理智已經(jīng)讓她接受了現(xiàn)實。
人總不能既要又要還要,總要有所取舍。
本能讓她選擇留在當下,放下過往。
他卻將她轉(zhuǎn)了個身,一把將她穩(wěn)穩(wěn)抱起,大步朝車子走去:“既然還在生氣,那也不差我再惹你生氣一回……”
“放我下來!”
她蹬著腿,手卻不由自主地勾住他的脖子,聲音里帶著嬌嗔。
“不放?!?/p>
走到車邊,助理阿贊早已拉開車門。
陸野將她塞進后座,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吩咐道:“開車,回老宅。”
明疏桐挪到另一頭,問:“為什么回老宅?”
“明天周六,正好爺爺生日。他今年不想大辦,我們?nèi)ヅ闼缕搴炔?,聊聊天……?/p>
明疏桐明白陸野的心思——到了老宅,她自然不好再跟他鬧脾氣。
這個壞蛋,又在耍心機。
她把臉轉(zhuǎn)向窗外,閉上眼睛,卻感覺到一只溫熱的手撫上她的后腦勺。
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當初沒告訴你,是我不對。但我現(xiàn)在很慶幸沒說,否則,你不可能成為我太太。”
她睜開眼望向他,男人目光深沉,里面是毫不動搖的堅定。
難道他在婚前就喜歡上她了嗎?
居然還慶幸。
她細細回想過去:
大學(xué)四年,她一直忙于學(xué)業(yè),和陸野的幾次見面都是在人多的場合,幾乎沒有獨處的機會。
那時陸野正忙著捧紅姐姐,經(jīng)營自己的事業(yè),兩人之間幾乎沒什么交集。
所以那時,他應(yīng)該只是以姐夫的身份在關(guān)照她。
應(yīng)該是婚后相處久了,才慢慢喜歡上的吧?
也不對,他之前明明說過,娶她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很喜歡了。
她突然有些好奇——那究竟是怎樣一種喜歡?
既然他喜歡的是她,又怎么會和姐姐談婚論嫁?
當時是姐姐逃婚,他才娶了她……
這前后邏輯,說不通??!
“陸野,除了江淮還活著這件事,其他事上你有沒有算計過我?”
有。
比如結(jié)婚這件事,他可是用盡了心機。
但此刻他絕不能坦白,否則只會火上澆油。
“沒有。”
明疏桐仍是將信將疑,可仔細回想,似乎確實沒有更多隱瞞。
她語氣認真起來:“你給我聽好了,從今往后,但凡關(guān)系我人生走向的事,你都不準瞞我?!?/p>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足夠成熟,任何風險我都有知情權(quán),也愿意自己承擔后果……你不許再替我做決定……聽見沒有?”
說著,她用力戳了戳他的胸膛。
他握住她的手指,低聲應(yīng)道:“是,知道了?!?/p>
隨即輕輕將她摟進懷里,試探地問:“所以,愿意原諒我了?”
“還沒完全消氣?!?/p>
但她卻順從地靠在了他懷里。
陸野無聲地笑了,緊繃的心弦終于松弛下來:“好,我等你氣消?!?/p>
他揉了揉她的發(fā)頂,語氣溫柔:“氣了一天,靠著我休息會兒吧!”
其實他想吻她。
好幾天沒見,他已思念成狂。
終究沒忍住,趁她意識朦朧時,他低頭吻了上去。
她剛要掙扎,他立刻收手,轉(zhuǎn)而緊緊抱住她,低聲哄道:“別氣,別氣……”
“陸野,你找死!”
她氣惱地捏他腰間的肉。
他忍著疼,卻低低笑起來。
被她欺負,總好過被她冷落。
“是是是,我找死?!?/p>
說完,又在她額上輕吻一下。
兩人鬧了好一陣,前座的阿贊看得感慨:
陸總在外再叱咤風云,回到家還是得乖乖哄老婆。
瞧陸總那樣子,哄得還挺樂呵!
愛情這玩意兒啊,真能讓聰明人犯傻。
……
老宅離這兒有些遠。
明疏桐一放松,倦意就涌了上來,沒過多久就沉沉睡去。
抵達老宅后,她迷迷糊糊下了車,由陸野扶著回了房間。
連澡都懶得洗,她踢掉鞋子就縮進被窩。
陸野看了看時間,才九點半。
按她以往的作息,不到十二點絕不會睡,他不由擔心:是工作壓力太大了嗎?
他擰了熱毛巾,替她擦了擦腳,掖好被子,手卻被明疏桐抓住,她含糊地問了一句:
“陸野,我十六歲時在善縣遇洪水,差點死掉,有個特種兵執(zhí)行搶險任務(wù),救了我,那個人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