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許長夏剛才看見傅言的一瞬間,也是有些驚訝。
她沒想到俞政卓的未婚妻不僅長得好,而且身上有一種如松蘭般的氣質(zhì),如山泉一般清洌,正氣干凈得叫人一看便忍不住心生好感。
很少有漂亮的姑娘身上會有這種氣質(zhì)。
這個女人……許長夏難以理解,為什么俞政卓在得到了這樣的女人之后,還會在外頭有私生子,哪怕是為了自己的事業(yè)和將來,也實(shí)在不該。
其實(shí)王月娥會狗急跳墻反咬一口,在許長夏的預(yù)料之內(nèi)。
同樣的,她也想好了對策。
她剛才沒有跟著顧佳人一塊兒回包廂,就是想在今天,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俞湘南和王月娥清算清楚,免得夜長夢多。
但是沒想到傅言忽然來了。
她知道,剛才傅言是為了給她解圍,是出于好心,怕王月娥那張嘴里會說出毀人清譽(yù)的話,才會急匆匆地沖進(jìn)來。
她看著人群之中的傅言,沒作聲了。
看在傅言的面子上,她和俞湘南之間的賬,就晚點(diǎn)兒再清算。而且考慮到掰扯起來還要牽連到顧景恒,即便她跟顧景恒之間清清白白,但架不住今天在場這么多人,人言可畏,暫且她先放俞湘南走。
許長夏沒作聲,江耀也就不多說什么了。
顧景陽朝身后許長夏和江耀看了眼,見他們兩人沒開口阻攔,低聲朝傅言回道:“那先救人吧?!?/p>
傅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便悶聲不吭地攙扶著俞湘南往樓下走。
一旁秦良生見傅言親自來了,上前幫了把。
“沒事兒的秦大夫,我一個人可以?!备笛噪S即朝秦良生輕聲道。
以免節(jié)外生枝,這事兒她和俞政卓來處理就好,不能讓其余人摻和在其中。
秦良生愣了下,隨即收回手,退到了一旁。
“所以啊,你看她那么好,難怪俞政卓喜歡她,要娶她?!痹S長夏身旁,顧佳人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神不由自主黯淡了下,小聲道。
那天傅言來顧家時,她在樓上關(guān)著門,沒看清傅言的長相,直到剛才才看清楚。
顧佳人記得自己好像之前見過傅言,只是因?yàn)楦笛圆蛔≡谒麄兇笤哼@兒,所以不熟。
但是看到傅言時,顧佳人腦子里一下就有了印象,把人和她的名字對上了。
傅言這幾天一共出現(xiàn)兩次,一次給她解了圍,這一次,又給許長夏和顧景恒解了圍,都是輕輕松松幾句話就化解了,傅言的優(yōu)秀和八面玲瓏,那自然是不用說的。
果然如顧景熠所說,這個女人哪哪兒都好,自己在她面前,只有相形見絀的份。
許長夏扭頭朝顧佳人看了看,半晌,朝顧佳人輕聲哄道:“你也很好,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好?!?/p>
自然,傅言確實(shí)是很厲害,三言兩語就能把那么難搞的王月娥哄得服服帖帖。
這一點(diǎn),顧佳人是遠(yuǎn)及不上傅言的。
也只有傅言這樣的女人,才能壓得住俞政卓那家人。
但顧佳人和傅言的好,是不一樣的,顧佳人單純善良,心直口快,腦子里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生在顧家這種家庭,沒有被養(yǎng)偏,這才是最難能可貴的。
而且,這世上就沒有長得完全一樣的兩朵花,好便是好,用不著去和別人比較什么。
在她看來,他們?nèi)齻€人之間的問題完全在于俞政卓。
傅言也好,顧佳人也好,都完全能與俞政卓相配,甚至她們的家世都是遠(yuǎn)勝于俞政卓的。
她頓了幾秒,又輕聲道:“而且,你沒有必要為了一個男人而妄自菲薄,這世上的好男人多了去,不止俞政卓一個?!?/p>
或許下一個會更好呢?
只是這話許長夏不能說出來,她不能泄露天機(jī)。
顧佳人和許長夏對視了幾秒,失魂落魄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牽著許長夏進(jìn)了一旁包廂里。
外面,顧景恒和江耀兩人對視了眼,顧景恒一時之間,不知該怎么開口。
剛才王月娥往他和許長夏身上潑臟水時,他是要開口維護(hù)許長夏的,只是他怕自己越描越黑,所以才遲疑了幾秒。
幸好,傅言及時趕到了,才沒讓事情變得更糟。
那天確實(shí)是他的問題,他不該自己親自下水救人,這才會落人口實(shí)。
但他對許長夏確實(shí)是沒什么意思的,就只是單純覺得許長夏挺好,和江耀挺般配的,他有些羨慕嫉妒。
再加上,許長夏現(xiàn)在是他的妹妹了,他更不可能對許長夏產(chǎn)生別的想法。
而且,他其實(shí)心里有其他人了,只是不好說出來。
江耀只是朝顧景恒看了眼,見他一臉的無奈,沒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先去包廂里找許長夏和顧佳人先了解一下這兩天的情況。
顧景恒只覺得自己現(xiàn)在是比竇娥還冤。
但他心里有別人這話,也不好亂說,也實(shí)在是不能說出去,以免又毀了另外一個女人的名聲。
還好剛才王月娥話只說到一半,應(yīng)該沒什么人知道王月娥要往下說什么。
他越想心里越是煩躁,撓了撓頭,斟酌了下,先轉(zhuǎn)身吩咐人去收拾了下殘局,跟著大哥顧景陽去安撫好了客人,讓后廚繼續(xù)準(zhǔn)備上菜。
外面俞政卓帶著她們幾個人剛離開,里面還在收拾著殘局,顧家的長輩便匆匆趕了回來。
“沒事兒吧?夏夏沒事兒吧?”楊柳一看樓梯上那么多血,嚇得一時間腿都軟了,急忙朝樓上問道。
“沒事兒,這是俞湘南的血?!鳖櫨昂銖臉窍赂蟻斫忉屃司?。
“那……”楊柳愣了下,這是誰的血都不行啊,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俞湘南傷成這樣,俞家不得鬧得翻天?
“傅言把人哄走了,暫時應(yīng)沒什么事兒,咱們待會兒提前一會兒結(jié)束,免得俞家那邊又鬧出什么問題。”江耀聽到楊柳的聲音,隨即出來朝楊柳低聲解釋道。
“行,那咱們就先開始吧,不能怠慢了客人們。”楊柳斟酌了下,隨即點(diǎn)頭應(yīng)道。
“老爺子還有顧爺爺和干媽他們呢?”江耀看了眼她身后,見沒有其他長輩跟過來,下意識問道。
“先不管他們了,咱們先開始?!睏盍滢o地帶了過去。
江耀又朝周圍看了圈,壓低聲問一旁的陸風(fēng):“何嫂呢?”
江耀來了好一會兒了,都沒看見何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