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又朝江耀看了眼,確定他不是在假客氣,這才進了屋,朝周俊道:“來了?!?/p>
許長夏看了眼廚房的方向,接過江耀身上脫下的外套,順口朝他低聲問道:“你去哪兒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回了趟老宅?!苯f著,指了下他方才放在一旁地上的一只布包:“老宅已經(jīng)沒人了,我順路去把你的一些東西取了過來,省得你后面自己再去一趟了?!?/p>
許長夏愣了下,打開地上的布包看了眼,原是江耀休假之前,她放在老宅的一些課本教材。
那天她用書包砸許路原逃跑時,她自己的幾本主科課本都掉到路上找不著了,還好有江耀遠房外甥借她用的那套老教材。
“再過十幾天就要模擬考試了?!痹S長夏下意識道:“還好那兩天已經(jīng)出小月子了,我之前和校長說好了的,一定會參加考試?!?/p>
而且當(dāng)時他們還打了賭。
許長夏一邊說著,一邊低頭收拾著課本時,江耀眼角余光瞥見書包里的英語教材,忽然間,又想起許長夏那張全對的英語真題卷子。
后來,江雷霆無意之間也跟他說起過,許長夏英語入學(xué)考試卷子,也是接近滿分。
但江耀明明記得,許長夏的英語成績很差,即便她再聰明,只用幾天時間便能徹底開竅,聽起來也有些不可思議。
他總覺得,許長夏似乎還有事情隱瞞著他,沒有對他坦白。
許長夏一抬頭,見江耀正目光復(fù)雜地看著自己,愣了愣,輕聲問道:“怎么了?這么看著我?”
剛好,周俊和沈煜兩人從廚房里走了出來,一邊還在吃著芡實糕。
江耀隨即朝許長夏笑了下,輕聲回道:“沒什么。”
“這味道確實不錯呢!”周俊吃得肚子實在有些撐不下了,走到江耀面前道:“許阿姨要是真的把這點心店開起來,我一定要經(jīng)常光顧的!不能白吃你們的!”
“尤其是這南瓜餡兒和龍井餡兒的,我以前吃的芡實糕都是原滋原味的,最多加點兒核桃芝麻里頭,還是頭一回吃這種呢!”
“喜歡吃就帶一些走!”許芳菲聽著,連忙叫許勁去給他們兩人包了些包子和芡實糕過來,一把塞進周俊的手里。
“阿姨,這多不好意思??!”周俊一張黑黝黝的臉燒得通紅。
他雖然食量大吃得多,但一般不會這么嘴饞,許芳菲熱情到把他都弄得不好意思了。
“沒事兒的!就當(dāng)是自己家做的!”許芳菲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江耀道:“你們跟我們家阿耀是好戰(zhàn)友好兄弟,后面上了戰(zhàn)場千萬也要互相扶持呢!”
許芳菲嘴笨,不會說太好聽太客套的話,說得全是實實在在的心里話。
三個男人隨即沒了聲音。
周俊想了想,還是伸手接過了兩只飯盒,將一只遞給了沈煜,小聲道:“收著吧,就當(dāng)是咱媽自己做的,你明天就要上島了?!?/p>
沈煜的母親是千金大小姐,即便是在最艱苦的時候都沒吃過什么苦,最多也就是在戰(zhàn)爭爆發(fā)時期在偏遠鄉(xiāng)下避難的時候粗茶淡飯吃了一兩年,而且還是帶著傭人過去的。
所以,沈煜幾乎從沒吃過自己母親做的飯,她做的東西也實在是很難吃。
他沉默了幾秒,還是伸手接過了飯盒,點頭道:“那就謝謝阿姨了。”
沈煜收下了,周俊也就理所應(yīng)當(dāng)收下了。
許家一家將他們送到了門口,看著他們離開了。
轉(zhuǎn)身上樓回了房間,兩人獨處時,江耀才朝許長夏低聲問道:“媽和三舅打算開點心店?之前怎么沒和我說?”
“還在計劃,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在喜山居的時候。”許長夏愣了下,回道。
他們現(xiàn)在還在試菜階段,要一個個的試過來。
“為什么想開點心店呢?”江耀耐心地問道。
“因為我媽辭職之后,其實一直想自己開個小店鋪,做面食的?!痹S長夏笑了笑,道:“我想替她完成心愿?!?/p>
許長夏想開點心店的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她想?yún)⒖笺y朔大飯店的模式。
銀朔是她們鄰省的一個發(fā)達城市,銀朔大飯店就是從一家老字號的小飯店,慢慢擴大了規(guī)模,連帶著做起招待所,而且他們招待所最開始走的就是高端路線,有點兒像后面的高檔酒店模式,許長夏也想試試。
許長夏說著她的設(shè)想,江耀一字不落地認真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