釷師父當(dāng)年游歷至京城,治好了困擾長公主多年的不育之癥,誕下一子一女得以圓滿。
長公主以此為契機(jī),希望能夠留住師父這位奇人。
若真能留住她,才登基的皇弟不僅名聲大旺,可穩(wěn)固朝堂,借助丘師的學(xué)識能力,大盛的國力說不準(zhǔn)能夠更上一層樓。
有師父這層關(guān)系,陸棠覺得或許能達(dá)成所愿。
她干脆直言說道:“公主殿下,小女冒昧求見,實(shí)則有事相求?!?/p>
長公主眼底閃過一抹了然,“可是要我為你主持公道?”
不理會世事,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武定侯府那點(diǎn)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怎么回事。
雖然這個關(guān)門弟子同丘師云泥之別,全然局限于后宅那點(diǎn)事,但看在往日丘師的恩情上,她還是會幫忙。
豈料陸棠搖頭,“小女已同武定侯和離,嫡姐恩情還清,如今是自由身。”
長公主頓感訝異,問了問才知道,陸棠今早拿了和離書離府。
想不到她如此果斷!
“那你所求何事?”長公主倒是有些好奇。
難不成讓她懲戒武定侯蕭知遠(yuǎn)?
陸棠語氣平靜,“小女奉師命前往邊關(guān)協(xié)助許將軍抗擊胡人,但女子出行不易,世人眼光使然,行事多有不便,欲求長公主手諭,好能方便行事。”
大盛女子地位較之一般國家要高,便是面前這位昌運(yùn)長公主的努力。
她創(chuàng)辦女學(xué),諫言啟用女官,鼓勵女子也可征戰(zhàn)沙場。
如今女官逐漸替代宦官掌管宮中事務(wù),幾十年來,已經(jīng)徹底拔除前朝宦官勢力。
長公主怔忪片刻,眼底劃過一抹驚喜,嘴上卻問道:“有本宮在,你在京城也可安然度日,為何要去那駐邊艱難之地?”
陸棠輕嘆一聲,隨即淺笑,“小女糊涂幾年,如今已然清醒,不想再虛度光陰。除了師命難為,小女也想傾盡綿薄之力,愿天下太平,四海晏然?!?/p>
惟愿天下太平,四海晏然。
陸棠的話讓長公主有些恍惚,仿佛看到當(dāng)年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奇女子,在大盛危難之際義無反顧地站出來。
危難過后,拂去一身榮華瀟灑離去,任憑皇帝三請四邀,都不愿再走到人前享那富貴,后與伴侶再次結(jié)廬于周山腳下,悉心教導(dǎo)三個徒弟。
“有你們是大盛的福氣?!?/p>
長公主的眼角一抹淚意一閃而過,再不同剛才那般淡然疏離,拉著她的手又是感慨又是欣慰。
“本宮越看你越是喜歡,叫你一聲棠兒,北地駐邊大將乃許宴舟,二品鎮(zhèn)國大將軍,仁義正直,只是脾氣臭了點(diǎn),有我在,你且放心的去?!?/p>
有了這句話,陸棠放下心來。
……
與此同時,武定侯府。
青山苑中,蕭景年蜷縮在床榻上,冷汗?jié)裢敢陆?,渾身?zhàn)栗,手腳不受控制地抽搐著。
一個華服美人焦急地坐在塌邊,“侯爺還沒回來嗎?”
丫鬟:“陶姑娘,侯爺尋找夫人未歸,我們要不要去請大夫?”
華服美人容貌秀麗,如同一幅畫卷,眉濃鼻高雖破壞了‘秀麗畫卷’,倒是襯得多了一抹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