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開弓,在秦悠悠臉上抽了好幾掌。
巴掌著肉的脆響,聽得秦朝朝一陣心潮澎湃。
不愧是她祟拜的女神,揍人的姿態(tài)都這么帥。
秦悠悠都被揍懵了,捂著劇痛的臉頰大吼:“我是榮王府的大小姐,你敢打我?”
豈有此理,她是榮親王府的大小姐,竟然被一個婢女抽了巴掌。
嚴(yán)重懷疑,這個不知身份的婢女,一定是秦朝朝找來欺負(fù)她的。
連連向后退了幾步,秦悠悠一眾仆人大聲喊道:“還不將這婢女給我綁了,亂棍打死?!?/p>
丫鬟婆子和小廝們個個心中都有忌憚。
目睹這黑臉婢女揍人的全程,無不被嚇得向后退縮。
這位可是連鎮(zhèn)國公府的少爺,和榮王府的小姐都敢下死手痛毆的人。
如此粗暴又兇殘,莫非背后有大靠山?
秦悠悠還來不及生下人們的氣,忽然發(fā)現(xiàn)這黑臉婢女有點眼熟。
等她看清對方的樣貌,猛然大叫:“居然是你?”
秦悠悠一下子認(rèn)出了姜歲歡,也更加確定這一定是秦朝朝為了對付她設(shè)置的一場局。
“秦朝朝,你竟然收買外人入府欺負(fù)我?”
秦朝朝故作無辜,“別含血噴人,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她?!?/p>
就算認(rèn)識,也要裝做不認(rèn)識。
秦悠悠眼淚汪汪地找姜敘白告狀,“二公子,這婢女和秦朝朝是一伙的?!?/p>
不管容嶼挨打,還是秦悠悠挨打,姜敘白都沒有出手偏幫的意思。
他純粹就是看熱鬧的。
整場熱鬧看下來,得出一個結(jié)論,這個臉上涂了鍋底灰的小婢女,似乎在故意制造是非。
有點好奇她的來頭,便問秦悠悠,“她是何人?”
秦悠悠正要報出姜歲歡的名字,一道不怒自威的聲音打斷了她。
“小五,你又調(diào)皮的四處瘋玩,真是讓人不省心,還不給本郡王乖乖回來!”
說話的人,正是鳳西爵。
鳳西爵這張臉非常具有標(biāo)志性。
看到他的人,不是被嚇得瑟瑟發(fā)抖,就是小腿肚子直轉(zhuǎn)筋。
其中就包括秦悠悠。
秦悠悠對鳳西爵有著天然的恐懼,蓋因兩年前,她曾在言語上沖撞過對方。
直到那次她才認(rèn)識到,六親不認(rèn)這四個字就是為鳳西爵量身訂做的。
按照榮王府和郡王府的關(guān)系,她該管鳳西爵叫一聲表哥。
由于她口沒遮攔,說祈郡王身世不明沒有父親。
不知怎么被他聽到了,不顧兩府的親緣關(guān)系,當(dāng)著很多人的面,狠狠抽了她三鞭子。
那三道鞭痕,直到現(xiàn)在還留在她的后背上。
是她一輩子都洗刷不掉的恥辱,也讓她從此對鳳西爵這個人又怕又恨又忌憚。
“表哥!”
見鳳西爵越走越近,秦朝朝主動同對方打招呼。
秦悠悠怕鳳西爵怕得要死,秦朝朝自然是不怕的。
兩人雖然只是表兄妹,卻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出了名的麻煩人物,惡名在外,被人不恥。
鳳西爵似有似無地嗯了一聲,便不再理會。
他沖姜歲歡下令道:“過來。”
姜歲歡正要抬腿過去,被秦悠悠一把攔住。
哪怕冒著得罪人的風(fēng)險,秦悠悠也要為自己討公道。
“祈郡王與此女認(rèn)識?”
鳳西爵面沉似水。
“她是我府中的婢女,名叫小五?!?/p>
秦悠悠反駁道:“不可能,雖然她的臉被涂黑了,可我還是認(rèn)得她,她姓姜,姜歲歡?!?/p>
聽到姜歲歡這三個字,姜敘白眉頭微微挑動。
此人居然與自己同姓?
難怪這樣囂張跋扈,竟然是鳳西爵的府中人。
鳳西爵眸中淬著寒芒,“秦大小姐,你在質(zhì)疑我識人的本事?”
秦悠悠被嚇得心臟顫了顫,卻還是鼓起勇氣替自己討公道。
“我自然不敢質(zhì)疑郡王,但這個人我真認(rèn)識。朝朝,你也認(rèn)識她的對吧。上次在護(hù)國寺,我們一起見過她,她有一個前夫,是宣威將軍,不久前兩人高調(diào)合離了?!?/p>
秦朝朝急忙撇清自己的干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滿身傷痛的容嶼忽然接口罵了一句,“原來這黑貨還是個下堂婦?”
“砰!”
鳳西爵對著容嶼的胸口又踹了一腳,“既然不會說人話,就把嘴巴閉上吧?!?/p>
鳳西爵這一腳踹得可不輕。
容嶼本來就被姜歲歡揍得不輕,現(xiàn)在又挨了鳳西爵一腳,當(dāng)場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秦悠悠嚇得不敢再吭聲。
她合理懷疑自己再多說一句廢話,下一個被踹的一定就是她。
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姜敘白沒辦法再置身事外。
“容嶼和秦悠悠都是萬宗書院的學(xué)生,祈郡王肆無忌憚地出手傷人,是沒把我這個國子監(jiān)祭酒放在眼中吧。”
姜敘白與鳳西爵平日素?zé)o往來。
兩人一個是負(fù)責(zé)搞學(xué)問的,一個是負(fù)責(zé)抓奸細(xì)的。
井水不犯河水,就算在某些場合見到了,最多也是點頭頷首,可以說是毫無交情。
鳳西爵沖姜敘白露出一個敷衍的笑容。
“貴書院的學(xué)生,方才言語詆毀了我府中的婢女?!?/p>
秦悠悠躲在姜敘白身后,色厲內(nèi)荏地說:“分明是姜歲歡欺人在先?!?/p>
鳳西爵犀利的目光射向秦悠悠,“我的婢女名叫小五?!?/p>
秦悠悠支支吾吾想要反駁,對上鳳西爵那狠戾的視線,只能躲在姜敘白身后尋求保護(hù)。
“二公子,方才的事情你是親眼看到的。不管這婢女姓甚名誰,她在榮王府闖下大禍?zhǔn)鞘聦崱G蠖幼鲋?,為我和容嶼討回個公道?!?/p>
姜歲歡也趁機找鳳西爵告黑狀,“郡王,事情的經(jīng)過是這樣的,這秦大小姐為了誣陷秦小公子,故意把那個誰的畫給弄壞了。”
“我不過當(dāng)眾把實情說出來,姓容的公子和姓秦的小姐就要下令將我杖殺。”
“幸虧郡王來得及時,不然小五我就要被亂棍打死了?!?/p>
“嚶嚶嚶,小五好怕,郡王救我?!?/p>
鳳西爵難以置信地看著姜歲歡。
這番惡人先告狀的作派,果然是白小五整人時最擅長使用的專屬套路。
比偽裝成淑女模樣的商戶之女姜歲歡可有趣多了。
他極力忍笑,故作深沉地問向秦朝朝,“我家小五說得可是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