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歡:“既然這里沒有外人,就別演戲給別人看了?!?/p>
“什么親哥不親哥的,多年來連交集都沒有,唯次打交道,雙方還鬧得很不愉快?!?/p>
“我這個人啊,挺記仇的。對我好的人我能記住,對我不好的人,記得也是清清楚楚。”
“能讓我心甘情愿叫一聲哥哥的人,首先得有正確的是非觀?!?/p>
“當你為了一個要搞死我的人對我指手劃腳時,已經(jīng)失去讓我叫你哥哥的資格了?!?/p>
隨即對九兒和阿忍下令,“都給我記住這張臉,明天起,不準他再進我的院子?!?/p>
九兒和阿忍立刻應是。
姜云霄被氣笑了,“姜歲歡,你還能更幼稚一些嗎?”
“那次在福滿樓,我并不知道你是我親妹妹?!?/p>
“如果言語上有所唐突,我向你賠個不是如何?”
至于姜知瑤有沒有買兇謀害姜歲歡這件事,被姜家選擇性的忽視了。
姜云霄也覺得姜家的態(tài)度有些欠妥,但為了大局,只能這樣了。
不這樣的結(jié)果,就是父母之間無止境的爭吵。
一旦父母感情破裂,姜家勢必要陷入輿論漩渦。
他以為這么簡單的道理,姜歲歡應該懂。
姜歲歡問:“你現(xiàn)在知道我是誰了?”
姜云霄點頭,“知道了啊?!?/p>
姜歲歡:“既然知道我是誰,還為了不相干的人在我面前嘰嘰歪歪?!?/p>
“姜三公子,你就是用這種態(tài)度來對待你的親妹妹?”
“那給你當親妹妹的待遇也不太行啊,甚至連假貨都不如。”
“這種沒用的哥哥,我要來做甚,放在這里當擺設(shè)嗎?”
姜知瑤忍不住在一旁煽風點火,“三哥,你親眼看到了吧?!?/p>
“這個姜歲歡,沒被認回之前還愿意在眾人面前裝一裝,沒想到本性暴露得這么快。”
“到底是小門小戶養(yǎng)出來的,連最起碼的規(guī)矩都不懂?!?/p>
“對父母不敬,對兄長不敬,一進門就把咱們姜家鬧得天翻地覆。”
“讓這樣的人做咱們相府千金,傳出去,勢必要笑掉旁人的大牙。”
“我差點忘了,她兩年前還嫁過人?!?/p>
“難怪遭了夫家休棄,這副刁蠻又難纏的性子,世上有哪個男人受得了她?”
姜云霄覺得姜知瑤這番話說得過分了。
自從姜歲歡進了相府大門,所有的人都對她嫁過人這件事閉口不提。
畢竟合離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傳出去,總是好說不好聽。
“知瑤,夠了,這樣的話今后不要再說?!?/p>
姜知瑤委屈得哭出來,“三哥,你是不是忘了當年對我的承諾。你說,我永遠都是你最疼愛的妹妹。就算有朝一日你娶妻生子,也不可能讓別人超越我在你心里的位置?!?/p>
姜歲歡雙眼瞬間發(fā)亮。
“哎喲喂,瞧我聽到了什么不該聽的,原來姜三公子與頂替我的假貨還有這層關(guān)系呢?!?/p>
姜云霄立刻甩開姜知瑤的手,一臉如臨大敵的說:“姜歲歡,你別在這里胡編亂造。我和知瑤之間清清白白,你腦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在我心中,知瑤就是我的親妹妹?!?/p>
姜歲歡不懷好意地調(diào)侃:“可我怎么覺得,你的親妹妹想要變成你的情妹妹?”
“連娶妻生子了也要超越人家的位置,你說她對你沒想法,我反正是不信的?!?/p>
姜知瑤也被氣得滿臉通紅,“我和三哥就是純潔的兄妹關(guān)系。”
姜知瑤不說這句話還好,說完更加引人深思。
姜云霄第一次覺得自己有口難言,也忍不住對姜歲歡生了一絲怒意。
“我真沒想到,你的心胸竟這么狹窄。”
姜歲歡非但不怒,還笑著說:“常言道,心胸狹窄者活得快活,心胸豁達者活得憋屈?!?/p>
看到院子中的雜物已經(jīng)堆成了一座小山包,姜歲歡對阿忍下令,“燒了吧!”
還沒等姜云霄反應過來是哪位高人說過這么奇葩的一句話,就聽姜知瑤扯著喉嚨尖叫了一聲:“不要!”
只見阿忍干脆利落地點了火,把姜知瑤堆在院子里的貼身之物全給燎了。
放火前,阿忍在雜物上面灑了把藥粉。
這藥粉是她家小姐的獨門配方,給取的名字叫“燒得快”。
不但可以強效助燃,還能讓火勢變得不那么可怕。
否則院中火光四溢,必會引來不知情者的大驚小怪。
幾乎就是眨眼的工夫,姜知瑤的東西被燒得精光。
與此同時,一塊巨大的牌匾也被姜歲歡雕刻完畢。
她單手拎著這塊牌匾,在姜云霄不解的注視下走到院外。
姜云霄猛然之間想到了什么,急急忙忙追了出去,“姜歲歡,你該不是……”
話音未落,就見姜歲歡手臂一揮,寫有芷蘭居字樣的華麗牌匾,砰地一聲從高處掉落。
姜云霄根本沒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那塊被姜歲歡單手拎出去的巨大牌匾,就被她一腳踹飛了出去。
沒錯,的確就是飛出去的。
不但飛出去,還不偏不倚取代了之前那塊牌匾。
芷蘭居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梵音閣三個大字。
雖然是用匕首雕刻而成,梵音閣三個字卻蒼勁有力,非常的霸氣。
這塊牌匾用的是一整塊梨花原木,沒有上漆,也沒有涂色,就那么穩(wěn)穩(wěn)的被人一腳踹到了屬于它的位置。
九兒一路小跑出來,手中舉著一根長木棍,對著那牌匾動了動,驕傲地說:“小姐這一腳非常穩(wěn),目測五十年內(nèi)不會掉落?!?/p>
姜歲歡也對自己的作品非常滿意,“梵音閣果然比芷蘭居那種俗氣又娘氣的名字看得順眼多了?!?/p>
拍了拍手上殘留的木屑,姜歲歡笑著問向姜云霄:“姜三公子覺得如何?”
姜云霄難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懷疑姜歲歡可能會功夫,但他又找不到確鑿的證據(jù)。
手臂一揮,牌匾掉落。
腳步一踹,牌匾飛出。
無論摘匾還是上匾,好像都沒費什么吹灰之力。
這真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能夠干出來的事?
不給姜云霄說話的機會,姜歲歡又說:“當然你的意見對我來說也不重要?!?/p>
“只想借你之口告訴旁人,從今日起,芷蘭居正式更名為梵音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