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從不朋黨,專心做實事,可以說是清流。
如果是從前那個污濁不堪的戶部,還真沒法拉攏他過來。
可現(xiàn)在不同了。
雖然現(xiàn)在的戶部也不算非常干凈。
可問題是,不干凈也得分和誰比。
和徐剛林比,他們當(dāng)然不干凈。
可自打錢洪澤繁榮以后,戶部官員就不用再依靠壓榨民脂民膏來填飽自己。
雖然他們?nèi)匀粫沐X,可和工商業(yè)主關(guān)系緊密的他們,搞錢的吃相方面,還是比傳統(tǒng)官僚要好許多。
甚至可以說,要是以封建王朝的標(biāo)準(zhǔn)而不是近代標(biāo)準(zhǔn)來看的話,他們這些人也是清官。
畢竟他們搞錢的過程里,是把賬給做合理的。
而且,如今的高馳,正在以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的程度對戶部打擊報復(fù)。
普通人也許不敢和高馳硬剛,可徐剛林不同。
首先,他原就是個為人剛正的官員。
加上他備受圣眷。
所以,高馳在最初針對戶部的政治報復(fù)中,雖然拉上了徐剛林入場。
可徐剛林卻對這種事情深惡痛絕,直接回絕了高馳的邀請不說,還直接跟陛下彈劾了高馳的行為。
要不是陛下目前還需要用到高馳,所以把彈劾高馳的折子給留中不發(fā)。
不然,憑徐剛林這一下,足以讓高馳承受重大打擊。
但即使這樣,高馳也不敢對徐剛林怎樣。
自那以后,高馳最多是見到徐剛林就繞開走,并且安排徐剛林去做些清閑的差事,算是把他冷藏起來。
出于這層關(guān)系,眾戶部官員越發(fā)覺得徐剛林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他們推舉徐剛林出來和高馳對打,的確可以扭轉(zhuǎn)戶部現(xiàn)在的局面。
只不過……
要怎么讓徐剛林答應(yīng)他們,給戶部站臺呢?
要知道,他以前和戶部的交集,也就是在南直隸安置司的案件中,對戶部進行調(diào)查啊。
他們之間,不僅沒有善緣,反倒還存在間隙。
雖然這些戶部官員死到臨頭,管不了這么多。
可他徐剛林,會愿意幫他們這個忙嗎?
眾戶部官員議論紛紛,把自己的擔(dān)憂全部說了出來。
對此,官員丁卻不以為然。
他開口說道:“關(guān)于這點,諸位不必?fù)?dān)心?!?/p>
“他們要知道,徐剛林并非高馳,他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p>
“他的心里,裝的是天下蒼生,江山社稷?!?/p>
“所以,我們不用在私交上跟他結(jié)成善緣,而只用給他一個為國為民的機會……”
聽聞此言,眾人醒悟了。
雖然這些戶部官員的本質(zhì)并不是什么好鳥。
可他們也不是無法理解清官這種生物。
應(yīng)該怎樣和清官進行交流,其實他們一點就通。
所以,在官員丁提醒以后,眾戶部官員頓時了然。
他們紛紛說出自己的方案。
最終,他們選舉了一個在戶部呆的時間不久,所以沒有過舊式官僚貪污的過往。
從步入官場以來,搞得每一分錢都做好了賬面的低階官員,前去拜訪徐剛林。
而這個徐剛林,正是楊成!
……
時間拉回幾天前,錢洪澤尚未下臺,而在戶部的楊成正忙著幫武當(dāng)?shù)茏邮瘡娞幚砉臼乱说臅r候。
當(dāng)知道他所拉攏,并和石強進行合作的長恒船隊忽然宣布破產(chǎn)后。
楊成非常震驚。
但很快,他便鎮(zhèn)定下來,并告知石強一定會處理好本次意外,不會讓石強虧錢。
起先,石強對楊成信誓旦旦的許諾,其實還抱有懷疑。
畢竟身為一個武林中人,他生來就對這些官僚懷有不信任感。
所以,其實石強心里有些擔(dān)心,他擔(dān)心楊成是在坑害自己。
可陶海彥的一句話,直接打消了石強的擔(dān)憂。
陶海彥告訴他,長恒船隊破產(chǎn)的事,源頭其實是主帥府。
他楊成就算是想坑害石強,也不可能拉攏到遠征軍主帥蘭德吧?
他蘭德是什么級別的人物?
而楊成又算什么個芝麻小官?
石強可以不信任官府。
可他起碼能理解,官府內(nèi)部也不是鐵板一塊。
他們也不至于團結(jié)到一名低階官員想坑商人的錢,跨部門的一位大佬也會跟著打掩護的地步。
要是官員內(nèi)部真的如此團結(jié)。
那不用他擔(dān)憂自己的錢究竟會不會被坑。
皇帝本人,第一個就會擔(dān)心自己的權(quán)力是不是會被架空。
在被陶海彥安撫以后,石強的情緒緩和了許多。
于是,在楊成的介紹安排下,他和長恒船隊的掌柜古長恒,在醉云樓進行了一次洽談。
數(shù)日前,大周王朝,長樂街,醉云樓頂層。
武當(dāng)?shù)茏邮瘡?,看著面前的美味珍饈,卻絲毫沒有食欲。
身懷不俗武功的石強,和對面愁眉苦臉的長恒船隊掌柜古長恒,只是說了幾句話,就捶了好幾次桌子了。
這還是擁有六段高手實力的石強,在戶部楊成,和醉云樓掌柜陶海彥面前,比較收斂的結(jié)果。
不然第一掌打下去,四名各懷鬼胎之人的面前,那張實木桌子,就已經(jīng)變成粉末了!
“古掌柜,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說,我托付貴船隊運輸?shù)呢浳锊辉?,這錢是拿不出來了?”
石強努力控制著心里的怒火,狠狠瞪著對面的古長恒。
石強話語中滿是壓迫感,古長恒低著頭不敢對視,嘴里服軟,錢,卻仍然不會賠的樣子。
“石兄,不是不賠,這南洋船運不是刮大風(fēng)就是下大雨,傾覆也是常有的!石兄只是運氣不好而已!”
“不瞞石兄,海運利潤高,但是風(fēng)險也大,長恒船隊,原本有專設(shè)資金,負(fù)責(zé)海上意外的賠付,可現(xiàn)在這錢,只是被套在股市了而已。”
股市,又是股市!
聽見股市兩個字,石強青筋暴起,呼吸都不禁粗重了幾分。
武當(dāng)真武殿,他本人,何嘗不是被股市套的凄惶?
江湖這幾個月來,打殺之事都少了很多。
武林中人見面,張嘴閉嘴就是正負(fù)盈虧,大盤走勢。
畢竟大家刀口舔血,掙錢不容易,這些血汗錢,全都填在了錢洪澤那家伙的錢洪澤繁榮里。
商場更是屋漏逢雨,這次,可以說賠的不輕!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