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又叮囑道:“務(wù)必要愛惜士兵!若是戰(zhàn)損超過四成,就馬上撤回來!”
“不然朕唯你是問!”
蘭德立馬說道:“遵旨,陛下!”
李天又說道:“調(diào)任華江府知府呂為賓為慎南轉(zhuǎn)運使?!?/p>
“負責(zé)慎南后勤軍餉,節(jié)制慎南諸府縣。”
既然大越一戰(zhàn)是坑!
那就讓呂為賓這個二五仔也跌下去!
好好的滅滅他們的氣焰!
“遵旨,陛下!”
李天得意洋洋的宣布完安排,終于散會。
散會后,蘭德第一個拜訪了張暃柴。
當(dāng)晚,張暃柴拿出一份新的火槍設(shè)計圖,交給了蘭德。
與此同時。
南洋。
唐延的船艦上,已經(jīng)有人得了瘧疾。
唐延知道,瘴氣之毒極易傳播。
但是遺棄這個船員,唐延又于心不忍。
這時,利馬斯說道:“大人,我這有一種藥,您要試試嗎?”
“什么藥?”
“此藥名叫金納膏,是葡國在黃金大陸得到的藥物。”
唐延半信半疑,但是那名士兵用藥后,很快便不再顫抖。
高燒也迅速退了。
居然有此神效?
利馬斯說道:“我們在小呂宋也種植了許多金納膏的樹,可以在南洋制作此藥?!?/p>
唐延大喜過望,立馬說道:“快,快制作出一批送回大周!”
張暃柴府邸。
這位大周聞名的巧匠,接見了蘭德。
“蘭將軍!”
張暃柴其實和蘭德沒什么交際。
但是蘭德深夜拜訪,張暃柴也不能不接待。
“張大人,我這次來,是想請您改良火槍筒!”
張暃柴眉頭一皺,說道:“蘭將軍,這火槍筒是我的徒兒唐延發(fā)明的?!?/p>
蘭德抱拳說道:“張大人,南安您應(yīng)該也了解!泥濘又潮濕,但是咱們大周需要火槍筒!”
“需要可以在叢林里使用的火槍筒!”
看到蘭德的眼神,張暃柴把推辭的話咽了下去。
開口說道:“但是就算我現(xiàn)在開始設(shè)計,過幾日蘭將軍就要去慎南了,制作也來不及了?!?/p>
蘭德?lián)u了搖頭:“今天陛下已經(jīng)調(diào)任呂為賓為慎南轉(zhuǎn)運使,統(tǒng)管慎南諸縣事宜,我們可以在慎南建立工廠?!?/p>
呂為賓是朝廷公認(rèn)的強吏,難怪蘭德求上門來。
張暃柴說道:“我也不保證可以改良成功?!?/p>
“大人盡力即可!可以在大越使用火槍筒,就能挽救很多大周軍士!”
七日后,李天親自在京都城門舉行了大軍遠征的儀式。
宣讀了征討大越的詔書后,蘭德的大旗升起。
在蘭德的親軍中,有兩個年輕的面容。
井川浩三和全敏浩,在得知大越戰(zhàn)爭爆發(fā)后,特意向國子監(jiān)請奏,請求可以隨軍。
此事有關(guān)藩屬國質(zhì)子,國子監(jiān)便給朝廷上書了。
李天正好對井川浩三和全敏浩有點印象,于是大筆一揮批準(zhǔn)了二人的請求。
如今的井川浩三和全敏浩,就是蘭德的親軍參謀。
看見大周軍隊高昂的士氣,井川浩三的心里倍受震撼!
后來他成功角逐護倭校尉的位置,成為倭國的最高統(tǒng)治者后,一直都十分尊敬大周!
這一切都源于青年時期,大周給井川浩三的震撼。
全敏浩亦是如此,后來他成為高麗的執(zhí)政,也一直特別配合推行全面大周化的變法。
不過這就是后話了。
此時,井川浩三和全敏浩只是兩名仰慕蘭德的外國人。
按照計劃,部隊會從京都出發(fā),一路朝西南而去。
這一路要跨越許多山地,才可以抵達慎南地區(qū)。
但是收到從市舶司寄來的信件,蘭德決定坐船。
乘坐馬拉鐵軌車來到港口,然后坐船南下,抵達湘江后,再從兩廣地區(qū)而上,就可以抵達慎南。
兵部也迅速通過了這個計劃。
這可比陸地行軍輕松多了。
蘭德率領(lǐng)三千精銳士兵,在京都的車站等待馬車。
但是蘭德沒有聽到馬蹄聲。
而是看見一輛鋼鐵怪物,吐著蒸汽呼嘯著駛進車站。
直接把井川浩三和全敏浩嚇得癱軟在地。
只有蘭德還算鎮(zhèn)定,待火車頭的駕駛員走下后。
蘭德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龐大的機器。
“這是駕部司的新發(fā)明?”蘭德問道。
司機立馬說道:“將軍,這是張大人制造的蒸汽機頭。”
“此物是怎么驅(qū)動的?”
“用煤炭把水燒沸,然后拿蒸汽推動齒輪機器,就可以讓輪子滾動行走?!?/p>
“太神奇了!”
蘭德贊嘆道。
這蒸汽機頭是張暃柴的杰作。
用時兩個多月,消耗了幾噸鋼材,這才做出的火車頭。
張暃柴命名這個火車頭為“京港號”。
這個火車頭能夠拉動二十余車廂,相當(dāng)于上百頭馬匹的拉力!
更主要的是,火車不用休息。
只要不停地燃燒煤炭,火車頭就能一直跑下去。
在之前,京港號都是運輸糧食。
這還是第一次用來載人。
蘭德命令軍士全部走進火車?yán)铩?/p>
三千名士兵,居然擠進了二十余節(jié)車廂里。
不過后排車廂的乘坐體驗就沒那么好了。
蘭德也和親衛(wèi)擠在同一個車廂。
隨著汽笛聲,火車緩緩的發(fā)動。
井川浩三感慨的說道:“大周實在太強了!居然可以做出此等神器!”
全敏浩也說道:“高麗叛亂,真是不知所謂,若不是圣上仁慈,高麗早就覆滅了?!?/p>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耳濡目染,二人完全成了大周吹。
也成了李天的死忠粉絲。
火車緩緩提速,井川浩三把頭伸出去,看見車頂上的白色蒸汽。
拉著三千人,火車居然還可以跑的飛速。
若是剛來大周,井川浩三恐怕都得跪倒在地高呼神跡!
但是現(xiàn)在井川浩三明白,這些全是格物致知的力量!
前華江府呂為賓,遠在華江給同僚劉文卓的新邸報投稿。
呂為賓提出了“心學(xué)”的理念。
呂為賓一個二十幾歲的儒生,居然要創(chuàng)立新的儒學(xué)流派。
這種狂妄讓他受到許多口誅筆伐。
但是那些德高望重的舊儒,卻發(fā)現(xiàn)沒法扳倒他。
也有人給新邸報投稿,攻擊呂為賓的心學(xué)。
但是他那套格物致知的言論,根本找不出任何漏洞。
一時間,心學(xué)成為年輕人頗感興趣的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