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人心的了解不足,所以務必要多聽余學士的話?!?/p>
“學生一定會跟好余學士的。”
羅賓說道。
一旁的余明,聽到曾黎這么說,當然聽明白對讓也同意自己暫且離開中樞。
不過曾黎還是對余明正式交代道:“余學士,現(xiàn)在內(nèi)閣的確沒太多事需要你籌謀的。”
“你在離開以前,先把需要注意的事項列個單子,交給別的掌書大學士?!?/p>
“學生記住了,請首輔大人放心!”余明保證道。
曾黎點點頭,然后他繼續(xù)說道:“你在地方待的時間有限,務必盡快找到可以合作的百家成員,讓他們以后設法補齊戶部的空缺?!?/p>
“還有,羅賓不熟悉勾心斗角的環(huán)境,你一定得照顧好他,切不要讓儒家的人害了他。”
現(xiàn)在的法家,已經(jīng)變成了儒家的眼中釘。
雖然余明和羅賓前去地方,的確有可以嘗試補充人手的好處。
但也同樣承受著被地方儒家成員構(gòu)害的風險。
因此,他們必須非常警惕才行。
即便吃涼粉,都得注意自己究竟吃了幾份,應該給幾份的錢。
聽到曾黎的提醒,余明自信的笑了笑。
“大人,我們應該會選擇去東南沿海這些工商業(yè)發(fā)達的地區(qū)?!?/p>
“那里的儒家實力其實會小一些?!?/p>
“有我在,您就放心吧!羅大人不會被傷到的?!?/p>
在交接完所有工作后,余明和羅賓二人便跟皇帝提出前去地方視察的請求。
對于這個請求,因為法家之前已經(jīng)幫助自己扣除了四千點國運。
龍顏大悅的李天當然不會拒絕他們的請求。
同時,李天還貼心的詢問是否要派西廠的高手對他們進行保護。
對此,余明和羅賓沒有做虧心事,當然也不會拒絕。
于是,二人就帶著幾名西廠保鏢,登上火車,一路來到沿海地區(qū)的福羊。
之所以選這里,是因為此地歷來有向外通商的傳統(tǒng),且民風彪悍。
在皇帝推行新政,大周生產(chǎn)力快速發(fā)展的今天,甚至變成了大周最重要的對外貿(mào)易港口。
并且此地還建造了整整六個大型船塢,可以建造大型船只。
商業(yè)、造船業(yè)還有各種工業(yè)的發(fā)達,令此地呈現(xiàn)出朝氣蓬勃的景象。
福羊火車站。
看著烏泱泱的人群,羅賓對余明說道:“余學士,這里和京都好像有所不同啊!”
聽到這話,余明好奇問:“你覺得有什么不同嗎?”
羅賓聞言,指著站臺下面駕駛公共馬車的車夫說道:“剛才我看見一名商賈跟小吏走出站臺?!?/p>
“那些車夫居然先去爭商賈的買賣,在商賈上車以后,他們才去爭小吏的生意?!?/p>
“我曾翻閱過內(nèi)閣的數(shù)據(jù),上面說京都和福羊其實工商業(yè)規(guī)模相當?!?/p>
“但在京都,馬車優(yōu)先載商賈,才去載小吏,是很難看到的。”
聽到這話,余明也愣了一下。
幾秒后,他才回過神來。
他詫然的看向羅賓,說道:“難得你看的這么仔細,我都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jié)。”
雖說以余明察言觀色的能力,真想注意,也可以看出這些信息。
可他本人并沒有這種意識。
他的心態(tài),一直有著官員們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
雖然并不明顯,甚至他與老百姓接觸時也會裝成平易近人的模樣。
因此,在官場時,他的這個缺陷并不會帶來什么麻煩。
但是在底層領域,他畢竟存在這種潛意識。
因此,在觀察底層形態(tài)時,他的細節(jié)必定沒有羅賓做的好。
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余明看著羅賓,驚嘆道:“其實你要是把這份觀察力用到官場上,即便你平時不善言辭,但也不會混的太差?!?/p>
“怎么會呢?”
羅賓否認道:“那些大人全都混跡官場多年,我這種剛?cè)腴T的學生,怎么會看出他們的想法?”
“我現(xiàn)在還是想多學、多聽、多鍛煉?!?/p>
“你這就是太自卑了。”余明搖頭道。
他提醒羅賓:“其實他們和咱們一樣,全是普通人,也有七情六欲。”
“我們的頭腦注定我們沒法思考太復雜的東西,利益全是顯而易見的?!?/p>
“只要搞好情報工作,他們的想法,并不難猜?!?/p>
“當然……這世上也有難以揣測的存在?!?/p>
“陛下就是之一?!?/p>
“但陛下畢竟是天子,一般很難遇到這種情況?!?/p>
“大多數(shù)情況,你都可以勇敢一些,不要顧慮太多?!?/p>
聽到余明的話,羅賓還是有點遲疑。
見狀,余明也不好再說什么。
畢竟他和羅賓雖然都是法家成員,而且他對羅賓的印象也不錯。
可他們并沒有很深入的私交。
他現(xiàn)在說的,其實很多了。
再講下去,難免有些交淺言深。
身為一個情商極高的官場小油條,余明也明白點到為止。
放棄了爭論之后,余明和羅賓租了輛馬車,前往了福羊城招待朝廷官員的驛館。
剛進驛館,余明就驚訝了。
這座驛館青瓦紅墻。
陶瓷鋪蓋的地板跟整塊大理石鋪墊的墻壁,讓其看著十分的豪華。
一個相貌不錯的侍女從驛館里走出,對他們恭敬行禮道:“二位大人,請隨妾來。”
看著這侍女,羅賓還看不出門道來。
但余明卻開口道:“你這侍女還懂禮儀,是受過教育的吧!”
“大人說笑了,妾只是受過幾年培訓而已?!?/p>
“大人這樣說,真是謬贊了?!?/p>
聽到這話,余明卻搖搖頭。
說道:“這么有教養(yǎng)的侍女,在許多地方,都是豪門大戶的一等丫鬟了?!?/p>
“而你卻在驛館里當差,簡直難以置信?!?/p>
“大人……”
聽到這話,那侍女眉眼彎彎的看向余明,說道:“您可能不知道。”
“我們福羊城經(jīng)濟發(fā)達,稅收也很多?!?/p>
“每年除了繳納朝廷的那部分,還有很多可以留作自用?!?/p>
“只要舍得使銀子,驛站的規(guī)格當然也就上去了?!?/p>
“妾在這里侍奉諸位大人,也就不稀奇了。”
聽到這話,余明了然。
福羊之富,在整個大周能排到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