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劍鋒早已了解案情,他也有親自參加審問。
他知道那五名在逃的恐怖分子都去了濱海,要和一個(gè)叫炮仗的人接頭。
他沉吟片刻,問道:“云輝,有把握找到他嗎?”
“問題不大!”
宋英才湊上前來,正色說道:“丁支,讓我和小景一起去吧,相互也好有個(gè)照應(yīng)!”
丁劍鋒看看景云輝,再看看宋英才,說道:“你二人到了濱海,只需打探到炮仗的下落就好,不可擅自行動,明白嗎?”
“是!丁支!”
景云輝和宋英才齊齊敬禮。
丁劍鋒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說道:“云輝,跟我去領(lǐng)配槍!”
“是!”
等丁劍鋒把景云輝和宋英才帶走,辦公區(qū)里頓時(shí)如同炸了鍋似的。
人們議論紛紛。
沒想到,景云輝會被分到他們一大隊(duì)。
一名三十多歲的漢子,身子后仰,雙腿隨意地搭在辦公桌上。
他老神在在地說道:“咱們一大隊(duì)可不是隨隨便便進(jìn)來混日子的地方,尤其是對于那些關(guān)系戶來說!”
他叫邢宇,是一大隊(duì)的副大隊(duì)長,也是公認(rèn)的孫開接班人。
按理來說,以景云輝的年齡和資歷,對他沒什么影響。
可問題是,景云輝是楊志堅(jiān)的徒弟。
這個(gè)背景,就對他構(gòu)成了直接威脅。
鬼知道楊志堅(jiān)把景云輝弄進(jìn)一大隊(duì),是不是打算讓他接孫開的班。
如果真是這樣,他這么多年的努力,可都是在幫別人做嫁衣呢!
所以對于景云輝的到來,邢宇是最為排斥的一個(gè)。
一大隊(duì)里的很多隊(duì)員,都屬于邢宇的親信。
人們相互看看,紛紛湊到邢宇周圍,七嘴八舌地說道:“看起來,景云輝還不到二十吧!”
“他真有傳聞中的那么厲害?”
邢宇目光深邃,面無表情。
老楊想讓他的徒弟接孫開的班,做夢!
在重案支隊(duì),任何一個(gè)細(xì)微的失誤,都有可能斷送全部的前程!
邢宇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且說景云輝,領(lǐng)到配槍后,立刻與宋英才出發(fā)去往濱海。
從江陽到濱海,開車需要五六個(gè)小時(shí)。
路上。
宋英才邊開車,邊與景云輝聊天。
他問道:“小景,你就是濱海人吧?”
“嗯?!?/p>
“難怪你會認(rèn)識那個(gè)炮仗。你和他熟嗎?”
“不熟,只是聽過他的名字,要想找到他,我們得先去找另外一個(gè)人。”
“高大海?”
“對?!?/p>
“你知道高大海在哪嗎?”
景云輝含笑說道:“要么在紅星歌舞廳,要么就在去往紅星歌舞廳的路上!”
紅星歌舞廳是高大海的場子,也是他的大本營。
他一天二十四小時(shí),幾乎都在那里。
開歌舞廳賺的錢,對于高大海來說,都只是小錢。
他真正的收入來源是放貸。
紅星歌舞廳。
包房內(nèi)。
寬大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個(gè)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身材肥胖,啤酒肚腆腆著。
包房的四周,站在幾名面相兇惡、紋貓畫虎的漢子。
人群中央,有一對青年男女。
發(fā)福中年人,正是高大海。
他歪著頭,樂呵呵地看著那對青年男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說陳公子,四十萬對于你來說,只是個(gè)小錢,你隨隨便便從手指縫里流出點(diǎn),不就把錢還上了嘛,你何必為難我呢?”
被叫陳公子的男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陳繼堯。
站在他身邊的女孩,則是景云輝的初戀,胡婷。
陳繼饒臉色難看,他吞口唾沫,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8?,你再寬限我?guī)滋斓臅r(shí)間,再一周,最多再一周,我肯定把錢還上!”
高大海咧開大嘴,哈哈笑了,提醒道:“陳公子,如果我沒記錯(cuò)的話,上周,還有大上周,你都是這么說的,我信了,可錢呢?”
陳繼饒低垂下頭,額頭冒出汗珠子,說道:“我想辦法,我一定想辦法!”
過了片刻,他眼睛一亮,說道:“海哥,要不你再借我十萬,我肯定能把輸?shù)舻腻X都贏回來!”
他此話一出,連高大海都震驚了。
他眼巴巴地看著陳繼饒,過了片刻,哈哈哈的大笑起來,笑得那叫一個(gè)花枝亂顫,渾身的肥肉直咣當(dāng)。
猛然間,他抓起茶幾上的酒杯,對著陳繼饒的腦袋狠狠砸了過去。
陳繼饒嚇得連忙彎腰躲閃。
酒杯從他頭上飛過,砸在他背后的墻壁上,爆出啪的一聲脆響。
胡婷嚇得尖叫出聲。
陳繼饒也是臉色慘白。
高大海獰笑著說道:“陳繼饒,我操你瑪?shù)哪惝?dāng)老子是傻逼嗎?我告訴你,這四十萬,你今天還得還,不還也得還!”
陳繼饒臉上汗如雨下,顫聲說道:“海哥,我當(dāng)初只借了你十萬……”
“都他媽過去多久了?算上利息,算上滯納金,我要你四十萬多嗎?你現(xiàn)在有兩個(gè)選擇,要么你打電話給你爸,要么我打電話給你爸,你自己選吧!”
陳繼饒身子一顫,嚇得連連搖頭,急聲說道:“不行,要是讓我爸知道我在外面賭錢,還欠下這么多……會打死我的!”
“操!”
高大海怒罵一聲,說道:“你怕你爸打死你,你就不怕老子打死你?看來,老子對你是太客氣了!兄弟們,給咱們的陳公子松松皮子!”
他一聲令下,周圍的眾人一擁而上,拽開胡婷,對著陳繼饒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陳繼饒哪里受過這罪。
被打得嗷嗷怪叫。
他雙手抱著腦袋,滿地翻滾,跟條狗似的。
胡婷在旁,哭成淚人,心里都快絕望了。
陳繼饒被打得實(shí)在受不了,尖聲叫道:“我……我有兩萬塊錢,在我女朋友那!”
高大海向手下人擺擺手,示意他們停手。
他冷笑著看著陳繼堯,說道:“就兩萬?你是打發(fā)要飯的呢!”
陳繼饒捂著臉,疼得渾身顫抖,他帶著哭腔說道:“海哥,我現(xiàn)在真的就只能拿出兩萬塊錢,今晚……今晚我可以從家里拿出十萬……”
他話沒說完,高大海站起身,走到陳繼堯近前,一腳踩在他的頭上,說道:“二十萬!今晚,我必須要看到二十萬!”
說著話,他向旁一抬手,抓住胡婷的胳膊,將她拽到自己面前,說道:“你的女朋友,就先寄存在我這兒吧,今晚你帶錢過來,把人領(lǐng)走,帶不來錢,你的女朋友,就留這兒接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