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鬼沒有說話。
安帝國際背后的靠山,應(yīng)該就是燈塔國的實際操控者——影子政府。
當(dāng)燈塔國的政要、富豪,身患絕癥,需要進行器官移植時,影子政府便可以利用安帝國際龐大的人體器官庫,與之做利益交換。
這也是影子政府操控?zé)羲?、制定國策走向的手段之一?/p>
當(dāng)然了,這種手段,用于其他國家的政要、富豪,換取利益,也是非常有效的。
這就是政治。
世界上再沒有什么能比政治更黑暗更冰冷的了。
在政治面前,人命根本不值錢。
就只是一串?dāng)?shù)字而已。
“陳立仁還向安康醫(yī)院提供人體器官?!?/p>
“是的!大光的安康醫(yī)院,每個月都接收世界各地的富豪,來做器官移植,單靠大光康安醫(yī)院一家,又怎么可能會有那么多的貨源?大多的貨源,都是從各地的分院收集上來的!”
王五營小心翼翼地看眼赤鬼,繼續(xù)道:“安康醫(yī)院的背后是慶瑞集團,慶瑞集團的背后是內(nèi)政部部長昂烏萊,昂烏萊曾給陳立仁打過電話,讓他給予安康醫(yī)院支持,昂烏萊也會在中央政府那邊,給予漢興地區(qū)支持?!?/p>
這完全是利益交換。
赤鬼哼笑出聲,說道:“陳立仁倒是能算計,在國際上,他依靠安帝國際背后的燈塔國,在國內(nèi),他依靠安康醫(yī)院背后的昂烏萊,國際國內(nèi),他都有所依仗,把他的地位,夯實得固若金湯?!?/p>
在如此強大的陳立仁面前,無依無靠的彭耀祖,就純純是個傀儡,人家手里的提線木偶而已。
王五營深有感觸地說道:“陳副總,不是,陳立仁的手腕確實很厲害!”
“可惜,他千算萬算,就是沒能算到,一旦事情敗露,第一個死的人,就是他!”
王五營沒敢接話。
不管怎么說,他曾經(jīng)也是陳立仁的幫兇。
赤鬼看眼神色不安的王五營,道:“你放心,我說能保下你,就一定說到做到?!?/p>
“謝謝!謝謝鬼哥!我相信鬼哥!”
“嗯?!?/p>
拉蘇軍和漢興軍的聯(lián)合軍演,持續(xù)了三天。
三天后,兩軍離開演習(xí)區(qū)域,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陳立仁和景云輝告別的時候,仿佛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似的,還一臉的戀戀不舍。
對此,景云輝嗤之以鼻。
他估計,在陳立仁的心里,都不知道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問候多少遍了。
他倒是很享受。
很享受那種,別人恨自己恨得牙根癢癢,但又拿自己毫無辦法的無奈與無力。
有時候,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反派大魔王。
很多二逼勇士前仆后繼的來挑戰(zhàn)他,但最終都是折戟沉沙,鎩羽而歸。
這種感覺,就很……
爽!
景云輝回到拉蘇。
赤鬼把厚厚一沓的卷宗,擺在他面前。
整件案子,情報局已經(jīng)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人證物證,一應(yīng)俱全。
所有證據(jù),都指向了一個人,陳立仁。
景云輝把卷宗內(nèi)容,以及人證的口供,還有物證,全部查看一遍,而后,他幽幽嘆息一聲。
“鬼哥!”
“嗯?”
景云輝沒說話。
赤鬼:“……”
“鬼哥!”
“嗯?”
“……”
“不是,主席,你到底要說什么?”
“鬼哥,說實話,把你和陳立仁放在一起,你還挺可愛的?!?/p>
“……”
你憋了半天,就憋出這么個沒味的屁!
景云輝把所有資料都歸攏到一起,站起身形,說道:“我得去華國走一趟了?!?/p>
赤鬼幽幽說道:“主席丟掉的臉面,應(yīng)該是全賺回來了?!?/p>
原本只是一樁涉及到拉蘇安康分院的小案子。
結(jié)果拔出蘿卜帶出泥。
牽扯出這么大的一樁跨國人體器官走私案子。
而且還涉及到國際上知名的大企業(yè),安帝國際。
景云輝的功勞,著實是不小。
他走到赤鬼近前,在他身邊坐下來,摟著赤鬼的肩膀,笑道:“阿鬼,你想不要和我一起去華國?”
“不去。”
赤鬼拒絕得干脆。
景云輝嘖了一聲,說道:“這次破獲的案子,你情報總局居功至偉,你不去,所有功勞,又都落到我一個人身上了?!?/p>
赤鬼不耐煩地說道:“本來就是主席的?!?/p>
景云輝作為一把手,下面的人功勞再大,最終也得歸總到他一個人的頭上。
聽聞赤鬼的話,景云輝一臉的無奈,道:“你看你,總是這么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這讓我時常感到很為難?。 ?/p>
為難到,就很想弄死你!
好在他不是真軍閥。
倘若是真軍閥,無論換成誰,都不可能長久的留下赤鬼。
這個人太可怕。
能力太強,又毫無弱點,完全無法掌控。
你根本不知道打到他哪里,能讓他感到疼。
拿他血招沒有。
赤鬼能聽出景云輝的一語雙關(guān),語氣輕快地說道:“所以說,跟著主席,我一直很放心,也很安心?!?/p>
翌日,景云輝帶上全部的卷宗,還有王五營、陳水生這兩個重要證人,去往華國。
從霍班口岸入境。
剛到華國這邊,王五營和陳水生便被華國警方接管過去。
這次的案件太大,涉及到的人命也太多,華國警方高度重視。
甚至連公安部都成立了專案小組,現(xiàn)在,專案小組就在花城。
在口岸這邊,和景云輝做對接的是副廳長閻鐸。
兩人是老熟人了,同乘一車。
車內(nèi)。
景云輝大咧咧地說道:“老閻。”
“……”
閻鐸一陣無語。
你小子,一段時間不見,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不過這小子也有把尾巴翹上天的資本。
他明面上的身份是洛東經(jīng)濟特區(qū)主席。
整個洛東的一把手。
另外,他這次又破獲一樁這么大的案子,救回四十多人命,功勞著實是太大了。
閻鐸皮笑肉不笑地問道:“景主席有什么指示?”
“說到指示嘛,那我就說你兩句吧,我這個特區(qū)主席,正式訪問滇省,你們省政府就派你個副廳長來接我,多少寒磣了點吧?”
閻鐸白眼都快翻倒天上去了。
他提醒道:“景主席,這次不算是正式訪問,而是兩地的聯(lián)合辦案?!?/p>
“行吧,你們怎么說,我就怎么聽,誰讓你們是主,我是客呢!”
“你小子!”
閻鐸用胳膊肘狠狠懟了他一下。
景云輝哈哈大笑。
他摟住閻鐸,說道:“老閻啊,這么久不見,我可想死你了!”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你小子說話能不能吉利點!”
閻鐸也樂了。
他說道:“你小子,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來來來,讓我看看,你這腦子倒地是咋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