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偉奇家的房子,有一百多平。
平日里,就苗偉奇和苗夫人老兩口住。
二人的獨(dú)子,早已經(jīng)搬出去了,有自己的家庭和工作要忙。
晚上在苗家聚餐的,還是景云輝、高磊、張亞麗他們這幾個人。
苗夫人很熱情,又是沏茶,又是準(zhǔn)備點(diǎn)心、水果的。
眾人客套了一番,等苗夫人去廚房準(zhǔn)備晚飯,他們又開始聊起了案子。
景云輝提出了兩點(diǎn)要求。
一,全小娟雖然是脫北者,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具備蒲甘的合法身份,是蒲甘人,華國方面,不能把她遣返回北高麗。
二是污點(diǎn)證人之一的王五營,是拉蘇情報(bào)總局的探員,是打入漢興軍內(nèi)部的臥底,他的安全,必須要得到保證,等案子全部了解,他也是要把人提回洛東的。
對于景云輝的要求,張亞麗沒什么意見,這些事,也不歸她管。
高磊則是一臉難色。
他仔細(xì)琢磨了一番,說道:“云輝啊,你的這兩點(diǎn)要求,部里會幫你想辦法,妥善解決的!”
對景云輝,來硬的不好使,那就得改變策略,來軟的。
以懷柔手段去拉攏他。
景云輝不管高磊心里是怎么盤算的,總之,給他做事的人,他必須得牢牢護(hù)住。
哪怕他從來沒見過全小娟和王五營這兩個人,更談不上認(rèn)識。
景云輝看向苗立偉,問道:“苗廳,DNA的對比有結(jié)果了嗎?”
苗偉奇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你提交的六份樣本中,有四份,與尋親的家屬都對上了?!?/p>
景云輝神色黯然幾分,問道:“尋親的家屬共有十幾人,親人還活著的有……有幾個?”
苗偉奇低聲說道:“有五人?!?/p>
景云輝拿著茶杯的手抖動一下。
苗偉奇嘆口氣,說道:“我們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如果行動能再提前兩天,起碼還能多救回幾個?!?/p>
眾人紛紛低垂下頭,一個個都是長吁短嘆。
張亞麗憤憤不平地說道:“這個陳立仁,是真該死?。 ?/p>
景云輝目光深邃地說道:“他也蹦跶不了幾天了。”
高磊正色說道:“云輝,你這次的功勞不小,原本部里是要給你嘉獎的,但現(xiàn)在案子還沒了結(jié),等案子結(jié)束了,再一并給你慶功!”
景云輝欠身說道:“謝謝高組長!”
不管他二人對對方的印象是怎么,至少表面上,已經(jīng)變得和和氣氣的了。
飯后,景云輝等人向苗偉奇告辭。
高磊和張亞麗回招待所休息。
景云輝則是攔了一輛出租車,去省委大院。
白英和杜青,都住在酒店里,車子也在他二人那。
景云輝喝了不少酒,臉色漲紅。
坐在車?yán)铮o韓雪瑩打去電話。
“云輝?”
“瑩瑩,我現(xiàn)在在花城?!?/p>
“你在哪?我去找你?!?/p>
“你在省委大院門口等我就好,我馬上就到了,再……十分鐘吧!”
“好?!?/p>
出租車來到省委大院門口。
遠(yuǎn)遠(yuǎn)的,景云輝便看到站在門口,東張西望的韓雪瑩,在她身邊,還跟著面無表情的花碧。
景云輝付車資,下了車。
韓雪瑩興奮地向他跑了過去。
她快,可是有人的速度比她更快。
花碧。
花碧只身形一晃,便超過了韓雪瑩,搶先來到景云輝近前,二話沒說,一記炮拳,直擊景云輝的面門。
“我操!”
景云輝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爆了句粗口。
他連忙抬起手掌,擋住自己的面部。
啪!
花碧的拳頭被他用手掌接下,他還沒來得及說句話,花碧的一條腿已經(jīng)別在他的腳后,順勢用胳膊肘用力一頂。
景云輝站立不足,身子后仰,立刻被花碧的腿絆倒在地。
他摔了個四仰八叉。
花碧沒有片刻的遲疑,伸出雙指,直取景云輝的雙目。
這可是殺招。
景云輝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
他急急抬起手掌,立于自己的鼻尖上方,險(xiǎn)險(xiǎn)把花碧的這招‘雙龍戲珠’擋下。
花碧的指尖,距離他的眼珠子,都不足三厘米。
此情此景,把韓雪瑩都嚇傻了。
一時(shí)間反應(yīng)不過來,花碧為什么會突然對景云輝下死手。
景云輝擋下花碧的殺招后,隨即一個勾腿,把花碧勾翻在地。
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
花碧也立刻起身,又要向他撲去。
景云輝連忙叫停,大聲喝道:“花碧,你瘋了?你打我干什么?”
這姑娘,跟條瘋狗似的。
見面沒一句話,就往死里咬我!
“殺你?!?/p>
“為什么殺我?”
“是主席的命令?!?/p>
“……”
你個精神??!
我什么時(shí)候給你下過,我要?dú)⑽易约旱拿睿?/p>
花碧直視景云輝,面無表情地說道:“主席交代過,只要在華國,見到主席一個人出現(xiàn),不用有任何猶豫,直接出殺招就對了。”
“……”
景云輝想起來了,他確實(shí)給花碧下過這樣的命令。
之所以有這種命令,主要防的是萬軍。
萬軍的易容術(shù)太厲害,景云輝也擔(dān)心萬軍裝扮成他的模樣,接近韓雪瑩。
但萬軍的易容術(shù)再厲害,也只能易容成一個人,不可能分身成多個人。
而他的身邊,白英和杜青是形影不離的。
他嘆了口氣,向花碧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近前來,然后又主動伸出腦袋,指著自己的臉頰,說道:“你看清楚了,我臉上有沒有易容的痕跡!”
花碧湊到景云輝近前,用一根手指頭,在他的臉頰上反復(fù)蹭。
好半晌,見她還沒有停下的意思,景云輝把她的手打開,說道:“再蹭都蹭禿嚕皮了!怎么樣,現(xiàn)在看清楚了吧,我是本人還是別人假扮的?”
“是本人。”
花碧本身也是易容高手,在這么近又親手觸摸的情況下,她自然能辨別出真?zhèn)巍?/p>
景云輝心有余悸地嘟囔道:“你個小丫頭下手還挺狠毒的!我要是反應(yīng)慢點(diǎn),就折你手上了!”
韓雪瑩終于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了,她攔下跑過來查看情況的站崗士兵,向他們解釋,景云輝和花碧是鬧著玩呢!
她快步上前,小聲說道:“剛才都快嚇?biāo)牢伊?!?/p>
花碧一臉的木訥,好像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似的。
景云輝無奈地?fù)u搖頭。
感覺自己以后給花碧下命令時(shí),還真得注意著點(diǎn)。
這丫頭屬一根筋的。
韓雪瑩問道:“云輝,你這次來花城是正式訪問嗎?”
“不是,主要是辦案。”
“什么案子?”
見景云輝有些遲疑,她立刻說道:“如果不方便說就不說了?!?/p>
景云輝笑了笑,問道:“回家的這些天怎么樣?”
“挺好的,你呢?”
“一言難盡?!?/p>
兩人牽著手,去到省委大院對面的公園,在公園里散步。
花碧則是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后面。
木訥的小臉,就跟個機(jī)器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