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燼歸京途中不安穩(wěn),江都城內(nèi)亦不安穩(wěn)。
朝云公主的答謝宴就在今天。
“公主,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睙o憂快步走到朝云公主近前,恭聲說道。
“公主,咱們的人都安排好了?!睙o慮也悄聲說道。
“不光是咱們的人。”
“還有十二皇子帶來的那些人,也都安排下去了,保證這個宴會會萬無一失?!?/p>
朝云公主點點頭:“我朝云的答謝宴,絕不容許那些宵小蹦跶?!?/p>
無憂無慮立刻站直了身子:“奴婢們明白?!?/p>
朝云公主這才正了正衣冠:“走吧?!?/p>
今日,她要大開殺戒。
顧沉和唐卿卿并肩從外面走進(jìn)來,朝云公主立刻滿面笑意的迎了上去。
“九皇子,九皇子妃。”
“歡迎你們?!?/p>
這段時間,她已經(jīng)和唐卿卿混熟了,成為了朋友。
這場答謝宴,她本就為了答謝唐卿卿。
其他人,都是附帶的。
唐卿卿笑道:“朝云公主客氣了?!?/p>
“我們自己進(jìn)去就行,你不必費心,其他人應(yīng)該也都要到了吧?!?/p>
朝云公主拉住唐卿卿的手:“好,那你們先進(jìn)去?!?/p>
“待會兒我過去找你?!?/p>
唐卿卿點點頭,便和顧沉一起進(jìn)去了。
答謝宴上,朝云公主邀請的人不算多,但江都城內(nèi)有頭有臉的,也都請來了。
熙熙攘攘的,不少人。
唐卿卿坐在一處八角亭里,慢悠悠的品著茶水。
今日,注定不會平靜。
故而,她并未帶著小諾諾出門。
府內(nèi)明衛(wèi)暗衛(wèi)安排了無數(shù),費三娘也一直寸步不離的跟著小諾諾。
雖說,幕后那群人的目標(biāo)是朝云公主。
想要以此挑起兩國征戰(zhàn)。
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萬一對方狗急跳墻,發(fā)現(xiàn)并不能奈何朝云公主,便轉(zhuǎn)換目標(biāo)呢?
所以,她要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
絕不允許有人傷害到她至親至愛之人。
唐卿卿身份使然。
哪怕她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但很快她身邊還是湊了不少人。
都是江都有頭有臉的官家女眷。
一個個的說著奉承話。
唐卿卿聽的頭都大了,只盼著宴會能早點兒開始。
不多時,朝云公主便解救了唐卿卿。
她宣布了答謝宴開始。
觥籌交錯,氣氛十分的熱鬧和諧,讓人忍不住心頭都多了幾分輕松。
就在大家都輕松享受之際,變故發(fā)生了。
有人欲投毒。
在朝云公主的茶水中投毒。
孫釗愣愣的看著眼前之人,腦子里亂騰騰的。
怎么回事兒?
自己不是正在外面宴會上嗎?怎么一恍惚就到了這里?
還被人按住了?
胳膊好疼。
不會是被那些人給扭斷了吧?
“此人是誰?”朝云公主居高臨下的看著孫釗,語氣冰冷。
“回朝云公主,此乃江都通判孫銘孫大人的胞弟,無官無職,乃是一屆商賈。”有人回答道。
“原來是通判府的家眷。”朝云公主點點頭。
“男眷都是待在前面園子里的,你為何會跑來這里?”
“我,我也不知何故?!睂O銘抿著唇。
“許是在園子里貪了幾杯,有些醉了,不小心便走來了這里?!?/p>
“打擾到了朝云公主,是我的錯。”
“還請朝云公主原諒則個?!?/p>
“原諒?”朝云公主語氣更冷了:“你隨身攜帶著毒藥,鬼鬼祟祟的來這里投毒,還讓我原諒?”
孫釗愣住了。
什么攜帶毒藥?什么鬼鬼祟祟的投毒?
雖然自己安排了人要在此宴會上毒害朝云公主,但他絕不會自己沾染的啊。
自己身為布局人,怎么可能參與其中,甚至做投毒人?
孫釗蹙眉:“朝云公主還請慎言。”
“我雖是一屆商賈,無官無職,但也不能讓人平白污蔑的?!?/p>
“我確實醉酒失儀?!?/p>
“走到這里,攪擾了公主,是我的錯。”
“我也愿意接受懲處?!?/p>
“但污蔑一事,請恕我不敢茍同?!?/p>
“還請朝云公主明察,也請九皇子殿下,十二皇子殿下明察?!?/p>
“還我一個公道?!?/p>
朝云公主冷笑道:“人贓俱獲,還說什么污蔑?!?/p>
孫釗聞言,心里突然涌起不好的預(yù)感。
“回公主,孫釗的袖袋中,發(fā)簪中,還有指甲中,都藏有劇毒?!币慌缘氖绦l(wèi)立刻說道。
“劇毒之烈,可見血封喉?!?/p>
“只需一點點,便可讓人七竅流血而亡?!?/p>
“剛剛我等擒獲他時,他正準(zhǔn)備用指甲中的劇毒下毒?!?/p>
“幸好我們發(fā)現(xiàn)的及時?!?/p>
“公主,這里的茶點,待會兒是要給女眷們上的?!币慌缘臒o憂說道。
“那一壺茶,是給您的?!?/p>
“今日準(zhǔn)備的,是蜂蜜桂花茶?!?/p>
“但是您不喜蜂蜜,所以這一壺茶里放的是梅花糖。”
“此人在這壺茶里下毒,分明就是沖您來的?!?/p>
孫釗更懵了。
自己身上怎么可能會藏毒?
很快,孫釗就眼睜睜的看著兩名侍衛(wèi),從自己身上接二連三的搜出各種劇毒。
一旁的那壺冰糖桂花茶里,也檢查出了相同的劇毒。
一時間,孫釗百口莫辯。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失了智稀里糊涂的來了這里。
更不知道他身上怎么會有這么多劇毒?
這劇毒確實是他搞來的。
但他都已經(jīng)交出去了。
怎么又回來了?
邪門。
就在這時,一旁的耿婆子和趙婆子都雙雙腿軟,撲通撲通跪下了。
眾人的目光,立刻落在了那兩人身上。
“就,就是不小心?!眱扇宿q解道。
無慮蹙眉:“公主,奴婢瞧她們眼神閃躲,實非善類。”
一旁的無憂也說道:“公主,搜一搜吧?!?/p>
朝云公主點點頭。
兩名婆子聞言,嚇得砰砰磕頭:“公主饒命,公主饒命,老奴等是被人逼迫的。”
“誰逼迫你們的?還不快從實招來?!睙o憂冷聲道。
“是孫釗孫大人?!惫⑵抛恿⒖潭叨哙锣抡f道。
一邊說,一邊從自己的腰間扯下一個荷包里,雙手奉上:“這里面,便是孫釗給的毒藥。”
“說讓老奴趁著答謝宴,下在朝云公主的茶壺里?!?/p>
“事成之后,可許老奴以及家人余生富貴?!?/p>
“若是不從,老奴一家從此難安啊?!?/p>
一旁的趙婆子也忙的扯下一個荷包來:“公主,老奴遭遇也是一樣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