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顧沉聲音落下,風(fēng)戰(zhàn)立刻上前一步:“遵命!”
說完,就要拖著那些刺客離開。
往刑部去。
那些刺客已經(jīng)被點(diǎn)了穴位,掙扎不得,只能被動的被風(fēng)戰(zhàn)拖著走。
顧暄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他怒瞪著顧沉。
顧沉卻仿佛看不見,仍舊吩咐道:“叫上易歡,一起去趟刑部,他審訊有一手?!?/p>
風(fēng)戰(zhàn)點(diǎn)點(diǎn)頭,笑的那叫一個憨厚:“是,屬下明白?!?/p>
眼瞅著風(fēng)戰(zhàn)就要把人都拖出去了,顧暄終于忍不住了:“住手!”
風(fēng)戰(zhàn)動作沒停,就像是沒聽見一般。
顧暄只能快步?jīng)_上去,妄圖將人從風(fēng)戰(zhàn)手里奪過來。
但他哪里是風(fēng)戰(zhàn)的對手。
不但沒能將奪過來,還被戲耍了一番。
當(dāng)即氣的臉色漲紅。
“顧沉,讓你的人住手!”顧暄扭過頭,惡狠狠的盯著顧沉,厲聲喝道。
“二皇兄,你這是何意?”顧沉慢悠悠問道。
“你這是要庇護(hù)刺客?”
“他們攪亂你的宴會,刺殺你和你的兄弟,你竟然還要庇護(hù)?”
“這是什么道理?”
顧暄的,頓時青一陣紅一陣的,嘴唇顫抖的厲害。
哆哆嗦嗦的“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固執(zhí)的擋在門口處。
顧時冷笑一聲:“我瞧著,倒像是二皇兄故意為之。”
“這暗衛(wèi),可是他的左膀右臂?!?/p>
“怎么會背叛他?”
“既不會背叛他,那此舉應(yīng)該就是針對九皇兄和我了?!?/p>
“怪不得二皇兄非要邀請我們來晚宴。”
“原來這是鴻門宴啊?!?/p>
“實(shí)在可惡?!?/p>
“我一定要去父皇面前好好說道說道去?!?/p>
“讓父皇為我和九皇兄做主?!?/p>
顧暄胸口劇烈起伏著,他想要辯解一二,但又無從辯解。
只能漲紅著一張臉,憤憤盯著顧時。
顧時毫不示弱的瞪回去。
顧暄眼見無效,只能又轉(zhuǎn)頭看向顧沉:“你真要鬧到刑部,鬧到父皇面前?”
顧沉點(diǎn)點(diǎn)頭:“別人都拿刀架我脖子上了,我肯定不能善罷甘休。”
“難道,二皇兄明知有人想要你的性命,也能化干戈為玉帛?”
“我倒是不知道,二皇兄什么時候這么大度了?”
顧時嘲諷的一笑:“沒這個時候。”
顧沉和顧時兩人一唱一和的,擠兌的顧暄幾乎站不穩(wěn)。
顧暄身子搖搖欲晃:“你們,你們兩個……”
顧沉瞇起眼睛:“二皇兄還不肯說實(shí)話嗎?難道非我要鬧到父皇面前才肯罷休?”
顧暄猛地抬頭,目光死死的盯著顧沉。
良久后,他突然泄了氣一樣,撲通一聲坐在一旁的藤椅上。
聲音沙啞:“你都知道了?”
顧沉搖搖頭:“你用你的左膀右臂當(dāng)刺客行刺殺之事,我很難不知道吧?”
“只是,我不明白?!?/p>
“你為什么要對我設(shè)下這個鴻門宴,還想取我的性命?”
“我與二皇兄,無冤無仇吧?”
顧暄突然拔高了聲音,因為一下子拔的太高,甚至都有些破音:“無冤無仇?”
顧沉蹙眉:“難道,有仇有怨?”
眼見自己已經(jīng)被拆穿,顧暄干脆不裝了,他怒視著顧沉。
而后高聲質(zhì)問:“你為什么要和父皇胡說八道的陷害我?一次又一次?”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陷害,這半年來,我過的什么日子?”
“父皇屢屢猜忌?!?/p>
“朝臣們也因此疏遠(yuǎn)了我?!?/p>
“還有,各位弟弟對我,也不如往日?!?/p>
“你知道我過的有多苦嗎?”
“我拼命的想要自證,想要辯解,可是你卻一次又一次的對父皇讒言?!?/p>
“既然你想毀了我,那我想殺你也是應(yīng)該的吧?”
“畢竟,是你先對不起我在先的?!?/p>
越說,顧暄就越覺得自己委屈,說著說著,竟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哭聲響天震地的。
顧沉和顧時,都不由的替他尷尬起來。
顧暄越哭聲音越大,在顧沉和顧時面前,堂堂皇子哭的像淚人一樣。
眼睛紅通通的,看著好不可憐。
顧沉抿了抿唇,而后微微嘆一口氣:“原來,你是這么想的?!?/p>
顧暄抹去眼淚,又止不住打了一個哭嗝。
故而,他原本怒氣騰騰的聲音,就變得有些滑稽:“難道……嗝……我想錯了?”
“當(dāng)然錯了?!鳖櫝谅朴频恼f道:“而且是大錯特錯?!?/p>
顧暄一愣:“什么?”
顧沉聲音平淡,看向顧暄的目光中帶著憐憫:“我說,你想錯了,大錯特錯?!?/p>
顧暄抿著唇,還有些不服氣:“那你倒是說說,我哪里想錯了?”
“你敢說,你南下后,沒有遞給父皇參我的折子?”
“沒有屢屢做假證,沒有屢屢陷害我?”
“你敢發(fā)誓嗎?”
顧沉很平靜的舉起手來:“敢啊,我敢對天發(fā)誓,我絕沒有做假證,陷害你?!?/p>
“甚至,我還和父皇提及,你有可能是被陷害的。”
這回,輪到顧暄不會了。
他瞪大眼睛盯著顧沉,眸底流露出一抹迷糊:“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顧沉搖搖頭,微微嘆了一口氣。
顧時則是適時說道:“九皇兄的意思是,他并沒有陷害過你,甚至還為你開解過。”
顧暄皺著眉頭:“這,這不可能。”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老九上書父皇,父皇才對我百般忌憚的?!?/p>
“我被父皇懷疑,最近半年來才會屢屢不順?!?/p>
“都是老九的錯?!?/p>
“那些奏折,那些證據(jù)……”
“老九,你敢說,那些不是你交給父皇的?”
顧沉語氣平平:“是我交給父皇的?!?/p>
顧暄一雙眸底猩紅,死死的盯著顧沉:“所以,你這是承認(rèn)了?”
顧沉繼續(xù)道:“我此番南下,清洗凌王叔的殘余勢力,沒想到竟調(diào)查到諸多事情。”
“比如,凌王叔一直都與一位皇子有所合作?!?/p>
“這位皇子是誰,我肯定要調(diào)查?!?/p>
“從汴州開始,那些官員的招供,都是二皇子?!?/p>
“無論人證,還是物證,都指向你。”
“如果是你,你會怎么辦?”
“你會不會將你查到的所有一切,都如實(shí)的上報給父皇?”
顧暄抿了抿唇:“你的意思是,那些人證物證,不是你捏造的,而是你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