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唐卿卿和顧沉,先是和唐澤照和宋昭見了一面。
四人又細細談了關(guān)于唐遠路的事情。
以及從唐老夫人那里得到的關(guān)于“寫密信的唐遠路”的種種。
顧沉蹙起眉頭:“也就是說,唐老夫人所犯的種種事情,并不是得了唐遠路的教唆?”
“而是有人借助了唐遠路的名頭,故意引誘唐老夫人犯錯?”
“但是這個人,你們至今都還沒找到。”
“甚至,沒有半點兒頭緒?!?/p>
唐澤照點點頭:“我們隱忍許久,所有證據(jù)皆指向那所小院?!?/p>
“可是當我和阿昭趕到小院,抓到的卻是一個失憶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二叔?!?/p>
“甚至這個二叔,都是月余前才從江南來的京城?!?/p>
“與之前作惡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p>
“偏偏,子母蠱又指證,他就是真的唐遠路,故而之前祖母所受蠱惑,都另有他人?!?/p>
“這個人,藏的很深,我們至今都沒有發(fā)現(xiàn)其蛛絲馬跡?!?/p>
“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再次斷開了。”
“祖母那邊,也沒有任何頭緒?!?/p>
說著,唐澤照狠狠一拍桌子:“實在是可惡至極?!?/p>
宋昭安撫的拍了拍唐澤照的肩膀,而后才看向唐卿卿:“卿卿,待會兒你給二叔瞧瞧吧?!?/p>
“我昨日已經(jīng)讓府醫(yī)幫他全面檢查了一遍?!?/p>
“府醫(yī)只查出他身體不太好。”
“其他的……”
“是否是真的失憶,或者是有什么貓膩,他都一概沒有頭緒?!?/p>
“我總覺得二叔失憶這事兒,有些不對頭。”
唐卿卿點點頭:“嗯,我都準備好了?!?/p>
“不過,再給二叔診斷之前,還是先給五哥診斷一二吧,我觀他最近失眠的厲害?!?/p>
宋昭忙的說道:“是啊,你五哥這段時間總也睡不好?!?/p>
“有時候還會睜眼到天亮?!?/p>
“睡不好,精神就不好,頭也經(jīng)常不舒服。”
“府醫(yī)開了藥也不管用。”
“還是后來你給的藥丸,才勉強睡個囫圇覺,偏生昨天藥用完了?!?/p>
“本來是要找你去拿藥的,又趕上二叔一事。”
“就耽擱下來了?!?/p>
唐卿卿上前一步:“伸出手來?!?/p>
茯苓立刻打開藥箱,拿出一應(yīng)的診脈物品,利落的擺放整齊。
唐卿卿很快就給唐澤照診完了脈。
宋昭抿唇,一臉擔憂的問道:“卿卿,你五哥怎么樣?”
唐卿卿笑道:“不是什么大毛病,我開個方子,調(diào)養(yǎng)一二就好了?!?/p>
“再配合金針治療,最多半個月就能恢復(fù)?!?/p>
“日后切記,不可多思。”
“多思無益。”
唐澤照的這些癥狀,也有當年中毒的后遺癥。
雖然當時唐卿卿幫他配藥清毒了,但因為他要出遠門,又歷經(jīng)一場驚心動魄,疏忽了兩次吃藥。
故而還有些后遺癥,需要慢慢清養(yǎng)。
偏偏這兩年,又發(fā)生了各種各樣的事情,層出不窮的。
他也一直沒能靜下來好好休養(yǎng)。
又趕上這段時間思慮過重,這才又鬧了出來。
唐卿卿一邊說,一邊飛快的刷刷寫了個藥方,交給身后的茯苓:“你去抓藥來。”
茯苓點點頭:“是。”
隨即,又看向唐澤照:“今日正好先針灸一次?!?/p>
唐澤照溫潤的一笑:“好,都聽卿卿的。”
針灸的時間不短。
等到唐卿卿給唐澤照做完針灸,茯苓都已經(jīng)抓藥回來熬好了。
唐澤照針灸過后又喝了藥,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很通透。
頭腦更是特別的清明。
當即微微一笑:“卿卿醫(yī)術(shù)又高明了許多?!?/p>
唐卿卿收拾好藥箱:“五哥這張嘴才是越來越厲害了呢。走吧,去見一見那位二叔?!?/p>
唐遠路正在他院子里的書房看書。
真像一名要趕考的書生。
書案上,擺著文房四寶,一旁的書架上,擺著滿滿當當?shù)臅?/p>
那些書都是半新不舊的。
像是被時時翻閱。
唐遠路聽到小廝稟報后,立刻放下手中的書卷,迎了出去:“草民見過九皇子殿下,見過九皇子妃。”
唐卿卿抬眸看了唐遠路一眼。
與唐遠道確實有五分相似。
尤其是眉眼。
顧沉微微一笑:“二叔不必多禮,都是一家人,快請起?!?/p>
唐遠路這才起身:“多謝九皇子殿下?!?/p>
隨即又側(cè)身道:“外面冷,快進來坐吧,我剛煮了一壺梅花茶,正是火候呢?!?/p>
唐遠路將顧沉一行人迎了進去,親自斟茶倒水的。
等到都坐定之后,唐卿卿便開門見山道:“今天過來,是想給二叔診一下脈。”
“二叔初來京城,可能有所不知?!?/p>
“我?guī)煶泄轴t(yī)門,醫(yī)術(shù)還算可以,這幾年也醫(yī)治了不少病癥。”
“二叔這些年流落在外,受傷失憶?!?/p>
“我或許可以幫忙調(diào)養(yǎng)一二?!?/p>
唐遠路聞言,眼睛立刻就亮了:“你的意思是,我還有可能恢復(fù)記憶?”
唐卿卿微微一笑:“只是有這個可能?!?/p>
唐遠路迫不及待道:“那就麻煩九皇子妃了?!?/p>
唐卿卿笑容不變:“不麻煩?!?/p>
因為唐遠路的積極配合,唐卿卿很快就摸清了唐遠路的身體狀況。
失憶是真的。
但是,他的失憶,應(yīng)該不是戰(zhàn)場上受傷造成的。
唐卿卿在唐遠路的頭頂發(fā)現(xiàn)了一根長針,特別特別細的一根長針,已經(jīng)和血肉長在了一起。
若非她心細,醫(yī)術(shù)又高明,還不一定能發(fā)現(xiàn)呢。
而且,對方手法也很高明。
長針沒頂,只是失憶,并沒有造成其他任何不適,對身體的影響也只是瘦弱了一些。
于壽命無礙。
所以,這樣的手法,是人為故意的。
當年,或許唐遠路確實在戰(zhàn)場上受了重傷,后來被人所救,并且人為讓他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再然后,讓人假借他的身份,將固安候府拖下水?
等到事發(fā),再將他推出來混淆視聽?
唐澤照看向唐卿卿:“那根長針,可否還能取下來?”
唐卿卿搖搖頭:“已經(jīng)與血肉融為了一體,若是強行取下來的話,恐怕會有損他的性命。”
“這個手法,十分的高明?!?/p>
“想要解除長針影響,就要將針取下來才行。”
“可針已經(jīng)與血肉融合,難上加難。”
“我暫時沒有辦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