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立刻上前一步:“公主,黑熊已經(jīng)被擊斃?!?/p>
“隨行女衛(wèi)傷了三個(gè)?!?/p>
“那兩名車夫……”
忍冬頓了一下:“他們無福,已經(jīng)去了。”
盡管之前永安公主已經(jīng)猜到了這個(gè)結(jié)果,可聽到忍冬的話后,還是覺得心口突的一跳。
她自幼長在皇宮中,手上雖未沾過鮮血,但也見過不少。
可今日聽了,還是覺得心里難受的厲害。
永安公主抿緊了唇,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他們是何故去的?”
忍冬抿了抿唇:“中毒?!?/p>
“剛剛屬下給他們檢查過了,他們都中了五毒散?!?/p>
“黑熊初到,他們才控住受驚的馬兒,便紛紛中毒離去了,故而馬兒才再次受驚狂奔。”
“公主,這……”
永安公主瞇起眼睛,又看向戴勤舒離開的方向。
“這處山坳,與本公主的溫泉山莊相連,自來是一脈的?!?/p>
“本公主前來這里游玩,也自早有人提前查探過?!?/p>
“結(jié)果,卻有熊出沒?!?/p>
“還有,那位戴公子又是怎么進(jìn)來的?”
“車夫還被人毒死。”
“看來,是有人想要算計(jì)本公主了?!?/p>
忍冬抿唇:“屬下會立刻派人將這消息送到九皇子府,請殿下為咱們暗察?!?/p>
永安公主點(diǎn)點(diǎn)頭:“那倆車夫的家人,好生安置了,多賜些銀錢?!?/p>
“是?!比潭皂樀膽?yīng)了一聲。
而后,永安公主才看向白芷,一臉的關(guān)切擔(dān)憂:“你還好吧?”
白芷臉色慘白,扯出一個(gè)笑容來:“奴婢無事?!?/p>
永安公主扶住白芷:“立刻回山莊,除了原本山莊中候著的大夫,再去附近多請幾個(gè)大夫來?!?/p>
白芷這樣子,看著就傷的不輕。
那腳凳砸過來的力道,她聽著都覺得心驚。
隨著永安公主話音落下,忍冬一行人立刻將死馬解套,換上她們自己騎的馬。
而后一路快速回了溫泉山莊。
大夫和醫(yī)女已經(jīng)候著了。
永安公主想讓大夫和醫(yī)女先給白芷查看傷勢。
白芷死擰,非要先讓給永安公主診脈。
永安公主擰不過,只能先自己來。
并無傷,也并無大礙。
大夫只開了一副安神湯,可喝可不喝的那種。
然后,給白芷診脈。
大夫的眉頭都蹙了起來,久久未平。
然后醫(yī)女進(jìn)里間兒,給白芷檢查后背,永安公主就站在一旁。
白芷的后背,不光是青紫一片,還有被割破的地方,翻著紫黑的血色。
原本一身好肌膚,如今青青紫紫的,望之可怖。
永安公主忍不住捏緊了手指,吩咐道:“一定要讓白芷恢復(fù)如初。”
醫(yī)女和大夫忙的跪地承諾:“謹(jǐn)遵公主命令?!?/p>
其實(shí)白芷的后背,就是看著可怕。
大多是外傷,內(nèi)傷并不重。
用名貴藥材好好調(diào)養(yǎng)著,很快就能好的。
公主身邊,自是不缺這些的。
休養(yǎng)了一夜后,白芷感覺自己好多了,拉著永安公主的衣袖,淚眼汪汪的。
永安公主無奈嘆一口氣:“你身上有傷,要再調(diào)養(yǎng)幾日?!?/p>
“回京路途雖然不遠(yuǎn),但顛簸之下,你會受苦的?!?/p>
“不如再山莊中養(yǎng)上十天半月的?!?/p>
“到時(shí)候再接你回宮?!?/p>
白芷依舊死死拉著永安公主的衣袖:“奴婢自從跟在公主身邊,就沒分開過?!?/p>
“奴婢不想離開公主,不想待在這里?!?/p>
“奴婢不怕受苦的?!?/p>
白芷的眼淚,越滾越多,永安公主最后只能妥協(xié)了。
讓人特地給白芷準(zhǔn)備了單獨(dú)的馬車。
又加厚了墊子靠背等等,還安排了人跟在她照顧著。
回京的路途并不遠(yuǎn)。
只是……
才走了過半的行程,馬車就停住了,忍冬前來稟報(bào):“公主,昨日遇到的那位戴公子在前面?!?/p>
永安公主眉頭蹙緊:“在做什么?”
忍冬道:“看樣子,是他的馬出了問題,倒在路邊,他看起來……很無助。”
永安公主冷哼一聲:“這手法,不高明啊?!?/p>
忍冬抿了抿唇:“要不要屬下……”
永安公主擺擺手:“不必?!?/p>
“他的馬不是出了問題嗎?你牽一匹馬給他,當(dāng)做謝禮的一部分?!?/p>
忍冬點(diǎn)點(diǎn)頭:“是,屬下明白?!?/p>
很快,忍冬就到了戴勤舒的面前:“戴公子,又見面了?!?/p>
戴勤舒早就看到他們的車隊(duì)了,但還是裝出一副欣喜的模樣:“沒想到這么快又見面了?!?/p>
忍冬笑笑:“我瞧公子的馬好像是出問題了,正好我們多帶了幾匹?!?/p>
“今日,就贈與公子一匹代步吧?!?/p>
“聊表謝意?!?/p>
戴勤舒抿著唇猶豫了一會兒:“我昨日出手,本不欲圖報(bào)的。”
“奈何此刻,真的有些走投無路了?!?/p>
“就多謝姑娘贈馬了?!?/p>
“等到了京城,定會將馬兒奉還,還請姑娘留下名姓?!?/p>
忍冬擺擺手:“一匹馬而已,不值什么,公子不必歸還的,我們小姐還有事兒,就先走了?!?/p>
“等等?!贝髑谑婷Φ某雎暯凶。骸澳銈兛墒且暇┏??”
忍冬點(diǎn)點(diǎn)頭。
戴勤舒立刻一臉興奮道:“我也要入京的,只是路途并不甚熟悉,不值可否同行?”
“正好入京后,也好直接歸還馬匹?!?/p>
忍冬眉頭微微蹙了蹙,眼前這位戴公子,雖然眉清目秀,溫潤如玉的,但……
給她的感覺就是不安好心。
忍冬抿了抿唇:“剛剛已經(jīng)和公子說明了,不必歸還?!?/p>
“這匹馬,就當(dāng)做謝禮的一部分。”
“至于同行,還是免了。”
“畢竟男女同行,怕是會影響到我家小姐的聲譽(yù)?!?/p>
“戴公子若是不識路的話,我倒是可以派兩個(gè)人給戴公子引路?!?/p>
戴勤舒聞言,心里忍不住怒罵了起來。
一個(gè)小小的女衛(wèi),真是放肆,居然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做起自家公主的主來了。
等日后,他拿下永安公主后,一定要把這個(gè)女衛(wèi)大卸八塊了。
不過面上卻露出一副歉意的表情來:“姑娘所言極是,是在下孟浪了,沒想那么多?!?/p>
“多謝姑娘贈馬?!?/p>
“在下先行一步,告辭?!?/p>
說完,戴勤舒翻身上馬,而后便打馬離開了。
心里卻思索著,如何該制造下一次相遇。
對于永安公主,他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