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宋友河!”凌風(fēng)猛然一聲暴喝。
宋友河嚇的一個哆嗦,而后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大人,不知在下做錯了什么?”宋友河深吸一口氣,強自鎮(zhèn)定下來。
“猛虎傷人的案子,本官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绷栾L(fēng)直接說道。
“一切,都是你在幕后操作的?!?/p>
宋友河身子一僵,隨即臉一白:“大人,您不能這樣冤枉我,我從未做過啊?!?/p>
“而且,這是我兄長的馴獸班子,是我們家的產(chǎn)業(yè)。”
“我讀書就是靠這個班子的。”
“我怎么可能自毀自家產(chǎn)業(yè)的名聲?難道我和銀子過不去嗎?”
“我還沒有清高到視金錢如糞土,不用吃飯的境地。”
班主也連連點頭:“我弟弟絕不會那樣做的?!?/p>
“他是我們家的驕傲?!?/p>
“而且,他也一直都愛護(hù)這個班子,雖然閑余時間不多,但閑下來,就會來班里幫忙?!?/p>
“只不過,都是在大家表演的時候,收拾收拾后臺?!?/p>
“故而,和班子里的馴獸師都不熟悉?!?/p>
“更不會與人有沖突?!?/p>
“大人,您肯定是搞錯了,友河可是個溫和善良的人?!?/p>
“絕不會為了一己之私殘害他人的?!?/p>
宋友河見自家兄長幫自己說話,心里頓時多了幾分底氣,連連點頭:“我兄長說的對,我和班子里的人都不熟?!?/p>
“絕不可能結(jié)怨的?!?/p>
“而且,我也不是殺人魔,不以殘殺百姓為樂趣?!?/p>
“更何況,我日后讀書,還需要銀子支持,我怎么會自斷自己的后路呢?!?/p>
“還請大人明鑒。”
凌風(fēng)冷笑一聲:“本官已經(jīng)查到了切實的證據(jù)?!?/p>
“你出入藥堂的時間,還有購買藥物的記錄,以及,你和藥堂之間的關(guān)系?!?/p>
“而且,你算計那名雜役,又給猛虎用發(fā)狂的藥,其本質(zhì)并不是為了報復(fù)班子內(nèi)的某個馴獸師?!?/p>
“你是為了讓我們把目光從藥堂移開?!?/p>
“好方便你們繼續(xù)行事?!?/p>
“為了你們的那些惡事,不惜犧牲一名雜役,一名馴獸師,以及數(shù)名百姓。”
“你可真是狠心啊?!?/p>
宋友河聞言,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張臉一寸寸雪白。
他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縮了縮:“你,你……”
“本官可說錯了?”凌風(fēng)問道。
班主急忙推了推宋友河:“友河,大人說的都是真的嗎?你和藥堂有什么聯(lián)系?你們在謀什么事情?”
宋友河用力的咬著嘴唇,口腔內(nèi)蔓延出一抹血腥的氣息:“不是,我沒有,我沒有。”
隨即,宋友河緊緊抓住班主的胳膊:“大哥,你相信我。”
班主見狀,立刻點點頭:“我相信你。”
“大人,友河是不可能給猛虎下狂藥的,我愿意以性命擔(dān)保,還請大人明察。”
凌風(fēng)冷笑道:“你倒是個好兄長,只可惜……”
班主聞言,心頭一跳。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心頭縈繞著一層不好的預(yù)感。
他相信自己的弟弟。
可是,大人說的很篤定,他也感覺的到,他弟弟抓著的他的手在不住的顫抖著。
似乎是在……害怕。
害怕什么?
什么秀才,他也是見過世面的。
不至于見到官員就怕。
而且,若是沒做過,心中自有正氣,又怎么會害怕?
班主的心里,突然就有了些懷疑。
但是隨即,他又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他怎么能懷疑自己的弟弟呢?
兒時,可是弟弟不顧一切救了他的性命。
他們血脈相連,是世上最親的人。
凌風(fēng)繼續(xù)說道:“你這個弟弟,卻沒有那么想。”
“他給猛虎下發(fā)狂的藥,弄死你手底下的馭獸師,嫁禍給你手底下的雜役,傷了幾十名百姓?!?/p>
“你身為馴獸班子的班主,雖不是你指使的,但也難辭其咎?!?/p>
“而且,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你這班子也要被強行解散了?!?/p>
“你覺得,他是真心把你當(dāng)哥哥嗎?”
班主嘴巴動了動。
他想要反駁,可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他扭頭看向宋友河,這才發(fā)現(xiàn)宋友河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汗珠兒。
他抿了抿唇,聲音沙?。骸坝押樱愀嬖V大哥,你到底做沒做過?那發(fā)狂的藥,和你有沒有關(guān)系?”
宋友河拼命搖頭,帶著一絲哭腔:“大哥,連你都不相信我嗎?”
“我什么都沒做?!?/p>
“我這幾日確實去過藥堂,那是因為我不小心割傷了手。”
“所以才去拿些金瘡藥的?!?/p>
說著,宋友河抬起自己的左手,手背上好大一條傷痕,已經(jīng)結(jié)了血痂,看起來挺厲害的。
班主一下子就急了:“你這手怎么割傷的?”
他弟弟是秀才,雙手最金貴。
尤其是他弟弟,左右手都會書法,若是傷到了,影響到了手的靈活……
宋友河解釋道:“就是那天在后臺收拾,不小心被片子刀劃到了,傷口雖然長,但并不深的。”
“已經(jīng)讓大夫看過了,沒有任何影響?!?/p>
“大哥放心吧?!?/p>
班主這才長吁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p>
凌風(fēng)冷笑一聲:“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p>
宋友河心頭一跳。
“本官已經(jīng)找到人證物證,由不得你抵賴。來人,將宋友河拿下?!绷栾L(fēng)說道。
“我是秀才,你們不能隨便拿我?!彼斡押影字樈械馈?/p>
“就算你是知府的人,也不能隨便拿我?!?/p>
“我有功名在身?!?/p>
“我……”
后面的話,宋友河沒說出口,因為他看到凌風(fēng)拿出一個令牌來。
那是逍遙王的令牌。
先帝最疼愛的皇子,新皇最敬愛的兄長。
天下誰人不知?
宋友河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嘴唇蠕動著,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凌風(fēng)擺擺手:“帶走?!?/p>
班主不知所措的看著,他雖然不認(rèn)得那令牌,可是看弟弟那副樣子,也知道此人不可得罪。
但最終,他還是咬牙上前一步:“大人,我弟弟他……”
凌風(fēng)看了一眼班主:“你可跟著一起來?!?/p>
班主感激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p>
而后,快步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