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卿目光灼灼的盯了唐老夫人半天。
唐老夫人雖然憤怒,但并沒有心虛,可見之前所言,并不是假的。
那為何,風(fēng)戰(zhàn)他們沒有抓到人呢?
莫非,唐遠(yuǎn)路和平康酒坊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
想到這里,唐卿卿猛地站起身來:“五嫂,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件要事要去處理,先告辭?!?/p>
宋昭點點頭:“我送你?!?/p>
說著,扭頭看向唐老夫人:“祖母好好歇著吧?!?/p>
又囑咐那兩名嬤嬤:“你們務(wù)必照顧好祖母,不可懈怠,若有任何事情,可即差人告知于我?!?/p>
說完,便腳步匆匆的跟著唐卿卿離開了。
唐老夫人站起身,也想跟著出去。
才走了兩步路,就被攔住了。
“老夫人,外面冷,您身子弱,當(dāng)心寒風(fēng)吹著了,還是回屋里暖和著吧?!币粋€嬤嬤恭敬的說道。
“這些日子總在屋里待著,都快發(fā)霉了?!碧评戏蛉嗣蛑剑骸拔揖驮谠鹤永镒咦??!?/p>
“老夫人,最近倒春寒,外面真的很冷?!眿邒邠踉陂T口,不容置疑道。
“您若是染了風(fēng)寒,凍病了,老奴可擔(dān)待不起?!?/p>
“請老夫人回內(nèi)室?!?/p>
唐老夫人冷冷瞥了那兩位嬤嬤一眼。
可不管她目光有多冷,那兩位嬤嬤都不為所動,不讓分毫。
突然,她有些泄氣。
她本該是侯府尊貴的老夫人,北梁福星的祖母,她應(yīng)該是京城中尊貴的老太君。
可如今……
她有些后悔,她不該貪一時之利,沾染上那些東西。
更不該之前不拿卿卿當(dāng)回事兒。
非騙疼唐曉曉那個賤丫頭。
唉……
再后悔也無用,這世上也沒有賣后悔藥的。
唐老夫人垂下頭,有些落寞的回了內(nèi)室,斜靠在一旁的暖塌上,心里五味雜陳。
離開松鶴堂后,宋昭問道:“卿卿,可是察覺到了什么?”
唐卿卿點點頭:“我也不知道我思考的對不對?!?/p>
“我覺得,逍遙散和走私,沒準(zhǔn)兒是一條線,我們抓了逍遙散,他們已經(jīng)有準(zhǔn)備了,所以才抓不到走私。”
“你想想,逍遙散是祖母的堂侄聯(lián)系的他。”
“而走私,則是二叔所為。”
“他們?nèi)悸?lián)系了祖母,這是想把固安候府當(dāng)做擋箭牌,擋在他們的前面?!?/p>
“終于為什么選固安候府……”
“或許是因為二叔是固安候府的人,桑吉是桑家的人?!?/p>
“也或許是因為……”
宋昭接過話頭:“也或許是因為,北梁福星在固安候府,他們覺得,可以借一借福星的福運。”
“再者,有福星坐鎮(zhèn),固安候府就絕對不會翻車?!?/p>
“興許,祖母可以一直給他們干下去?!?/p>
“他們恐怕也沒想到,祖母會被抓出來,平康酒坊會被查封?!?/p>
“唐遠(yuǎn)路肯定是得到消息了,所以才沒來?!?/p>
唐卿卿抿抿唇:“而且,桑吉的事情后,我都有些懷疑,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唐遠(yuǎn)路,畢竟江湖中有易容術(shù)?!?/p>
“又是時隔那么多年,就算有些細(xì)微差別,祖母也估計察覺不出來?!?/p>
“失而復(fù)得,乍見之下,欣喜非常?!?/p>
“也就顧不得那些細(xì)節(jié)了?!?/p>
宋昭點點頭:“完全有這個可能,桑不白是假的,唐遠(yuǎn)路自然也有可能是假的?!?/p>
“等回頭,我再細(xì)細(xì)問問祖母,爭取多問一些細(xì)節(jié)出來?!?/p>
“或許,有什么我第一次沒問出來的事情。”
唐卿卿抬眸,看向宋昭,表情凝重:“一切,就勞煩五嫂了。我得趕緊回去,把這個猜測告訴殿下?!?/p>
宋昭拍了拍唐卿卿的肩膀:“和我還客氣什么?都是一家人?!?/p>
唐卿卿溫柔的一笑:“那我先回去了。”
宋昭親自送了唐卿卿出門,看著唐卿卿的馬車遠(yuǎn)去后,這才轉(zhuǎn)身回府。
準(zhǔn)備再去找祖母好好聊聊。
唐卿卿回到九皇子府的時候,顧沉正在明月苑逗諾諾。
自從喜得女兒后,他平日里不忙了就會來守著女兒,各種夾著嗓子逗女兒開心。
秋桐已經(jīng)從一開始的瑟瑟發(fā)抖,到如今的習(xí)以為常。
最開始,是怕被滅口來著。
外廳,傳來請安聲。
顧沉這才放下手里的兔子布偶,起身迎了上去。
小諾諾眼睜睜看著,剛剛還賣力逗自己的人,突然就走了,一雙眼睛也忍不住跟著看過去。
看到唐卿卿后,小臉上不自覺就綻放出一個笑臉。
顧沉嘆息道:“果然沒法比?!?/p>
“我費勁巴拉的逗了她半天,她才給面子笑一下?!?/p>
“結(jié)果你只是露了個面,她就笑了。”
唐卿卿聞言,忍不住樂了:“殿下真是的,這么大人,反倒學(xué)會吃醋了……”
先換了衣裳,又在火爐前烤暖了身子,這才走到小諾諾面前。
彎腰將小諾諾抱起來:“諾諾乖,娘親來了?!?/p>
小諾諾立刻配合的咿呀出聲。
唐卿卿的一顆心都軟了。
小諾諾畢竟還小,精力有限,沒一會兒就困了。
奶嬤嬤和秋桐將小諾諾帶了下去。
唐卿卿這才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半夏,繡球,你們兩個守在門口。”
等到下人們都退下去之后,唐卿卿這才說了她的推斷。
“祖母不像是說謊的?!?/p>
“如果她沒有說謊,唐遠(yuǎn)路卻一直遲遲不現(xiàn)身,估計多半是我推斷的情況?!?/p>
顧沉點點頭:“你言之有理?!?/p>
“只是,桑吉已死。”
“平康酒坊和聽風(fēng)小筑抓的那些人,骨頭雖軟,可他們知道的實在有限?!?/p>
“全都是一些小嘍啰,問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來。”
“所以,這個唐遠(yuǎn)路,估計是難抓了?!?/p>
“不過,若是兩者有關(guān)聯(lián)的話,我們或許可以加強對靈娘的監(jiān)視?!?/p>
“沒準(zhǔn)可以從她這個尋到一個突破口。”
“又或者,我們可以讓她犯一些事情,轉(zhuǎn)交到刑部?!?/p>
“到時候,可由燕銘學(xué)去審訊一二。”
“也是個法子?!碧魄淝滟澇傻馈?/p>
“一個逍遙散,還沒有任何頭緒,又加多一個走私?!鳖櫝裂鲱^,微微嘆了一口氣。
“京城,山雨欲來了?!?/p>
唐卿卿挽住顧沉的手臂:“無論是什么風(fēng)雨,我都會和你并肩而立,絕不后退。”
他們一定可以安然無恙的渡過這一場風(fēng)雨。
而且,風(fēng)雨過后,就會有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