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柔突然起身,跪到了燕茹菲面前:“姑姑……”
“柔兒,你干什么?”燕茹菲忙的伸手去扶燕雪柔:“好端端的,干嘛下跪?”
燕雪柔眸底一片堅定:“柔兒愿意為姑姑解憂?!?/p>
燕茹菲扶著燕雪柔的手指故意一僵,而后說道:“你年紀還小,如今正該是無憂無慮的時節(jié)。”
“好孩子,你表哥的事情,本宮會想辦法去解決?!?/p>
“你就不要插手了。”
“姑姑……”燕雪柔不肯起來,仰著頭,一臉執(zhí)拗的盯著燕茹菲。
“柔兒,起來?!毖嗳惴普f道。
“姑姑若是不答應(yīng),柔兒便不起來?!毖嘌┤峋髲姷恼f道。
“傻孩子?!毖嗳惴栖浟苏Z氣:“你這般,若出了事兒,讓本宮怎么和你父親母親交代?”
“又怎么和你祖母祖父交代?”
“此事,本宮會想辦法去解決,你真的不必蹚這趟渾水。”
“你祖母本就對本宮有意見。”
“若是她知道,是本宮讓你去的,心里定會恨死本宮的?!?/p>
“再者,本宮是把你當成親生女兒的?!?/p>
“又怎么能讓你臟了手?!?/p>
燕雪柔忙的說道:“姑姑放心,此事我定會保密,絕對不讓祖母他們知道?!?/p>
“我和唐曉曉,以前關(guān)系很好的。”
“她如今懷孕了,我于情于理都該去看看她的。”
“到時候留下樣什么東西,慢慢浸壞了她的身子,到時候不就自然而然的流產(chǎn)了嗎?”
“也不會懷疑到我的?!?/p>
“不行?!毖嗳惴凭芙^道:“此事太冒險,萬一將你牽涉其中的話……”
“姑姑,我會小心的?!毖嘌┤崦Φ恼f道。
“而且,又不是立馬流產(chǎn)?!?/p>
“過個十天半月的,又怎么能算到我的身上呢?”
“只是,還有一件事情,得請姑姑幫忙?!?/p>
“什么事情?”燕茹菲問道。
“那種緩慢侵蝕身子,并能慢慢流產(chǎn)的東西,我并沒有?!毖嘌┤岵缓靡馑嫉恼f道。
“所以,想請姑姑找可信的太醫(yī),配上這么一味藥。”
燕茹菲沉默良久,問道:“你鐵了心的?”
燕雪柔點點頭:“柔兒說了,愿意為姑姑,為表哥解憂?!?/p>
燕茹菲又沉默了片刻,而后才長嘆一口氣:“罷了,你既愿意為本宮分憂,本宮自然欣喜?!?/p>
“本宮向你承諾,下一個端郡王妃的位子,是你的?!?/p>
燕雪柔眼睛一亮:“多謝姑姑?!?/p>
“你我姑侄,這么客氣做什么?!毖嗳惴剖稚衔⑽⒂昧Γ骸翱炱饋戆??!?/p>
“是?!毖嘌┤徇@才順著燕茹菲的力道起了身:“姑姑快些準備好藥物,我兩日后來取。”
“好。”燕茹菲點點頭,抬手摩挲著燕雪柔的發(fā)絲。
“本宮這些子侄中,唯獨你和本宮最親近。”
“也最得本宮的心意。”
“本宮最早便屬意你來做本宮的兒媳婦?!?/p>
“只是你表哥看重了唐曉曉的福星身份,沒想到到頭來竟弄巧成拙。”
“還要你出手幫忙。”
“日后,你表哥若是敢欺負你,本宮定不饒他?!?/p>
燕雪柔嬌羞的一笑:“表哥為人極好,不會欺負柔兒的。”
“時候不早了,柔兒就不打擾姑姑休息了?!?/p>
“柔兒告退?!?/p>
燕雪柔說完,便福了身子,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燕雪柔的嘴角也一直都是翹著的,小臉紅撲撲的。
姑姑金口玉言,她一定能做上端郡王妃的位子。
到時候,表哥就是她一個人的。
什么唐曉曉。
不過就是個笑話。
唐澤間此刻,正守在慶國公府的門外。
當然,是個很隱蔽的小巷子里。
距離也比較遠。
但是唐澤間視力比較好,能看到慶國公府進出的人。
他已經(jīng)在這里守了半天,都沒見到燕雪柔。
眼見天已經(jīng)黑了,想必今日等不到了。
唐澤間失望的嘆一口氣,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殊不知他剛剛離開沒多久,燕雪柔就回來了。
唐澤間就這么和燕雪柔錯過了。
唐澤間回到了客棧。
這兩日在潛伏在端郡王府,他都沒有好好休息。
剛剛又在慶國公府外等了許久。
確實已經(jīng)疲憊不堪。
偏偏裴千還找了過來:“間兒,你回來了。”
而后,忙的給唐澤間倒了一杯茶:“我瞧你很疲憊的樣子,吃過飯了嗎?”
唐澤間喝了一口茶,瞥了裴千一眼:“有事兒?”
“耀祖的傷化膿了,發(fā)起了高燒,你能不能幫他請個大夫?”裴千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實在是沒錢?!?/p>
唐澤間不耐的擺擺手:“行了,我知道了?!?/p>
“明天我會給他請大夫的。”
“你要沒什么事兒,就趕緊回去吧,我累了?!?/p>
“那你記得吃飯?!迸崆ё藨B(tài)放的很低:“我先走了。”
說完后,裴千便低著頭離開了。
還不忘幫唐澤間關(guān)好房門。
唐澤間就那么坐在椅子上,仰著頭,閉著眼睛小憩。
腦子里一刻不停的轉(zhuǎn)著。
總這樣守株待兔也不是辦法,畢竟他也不知道燕雪柔究竟什么時候才會出門。
他得盡快見到燕雪柔才行。
畢竟,還要商量后續(xù)的計劃呢,時間緊迫,不能耽擱。
唐澤間想著想著,就覺得腦袋昏沉沉。
一股倦意,就這么突然襲來了。
再然后,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到唐澤間再睜眼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jīng)大亮。
他揉了揉因為睡在椅子上有些發(fā)疼的脖子,而后站起身來。
并沒有懷疑什么。
因為這兩日他確實很累,身累,心累。
直到……
唐澤間垂頭看到了自己月白色的里衣,混沌的腦子頓時變得清醒起來。
外衣沒有了,隨身的荷包,玉佩等也沒有了。
唐澤間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發(fā)髻。
果然,發(fā)髻上的玉簪子也不見了。
他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了。
那一瞬間,唐澤間才反應(yīng)過來,昨晚裴千給他的那杯茶水有問題。
他居然敢給他下藥。
而且,竟還敢卷走了他所有隨身的東西。
好,很好。
唐澤間憤怒的走出自己的房間,而后猛地踹開隔壁的房間。
他本以為,這里應(yīng)該是人去樓空。
畢竟裴千這般算計他,肯定是要跑路的。
不然被他抓著,肯定沒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