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及至晚間。
顧昱從外面回來,正好看到萍萍與唐曉曉正在花藤下飲茶。
當(dāng)即走了過去。
“阿昱,你回來了?!碧茣詴云鹕恚佳坶g帶著一抹笑意。
萍萍也跟著起身。
唐曉曉走到顧昱面前,介紹道:“萍萍,這是我的夫君,端郡王,皇上的第六子。”
而后又介紹萍萍道:“夫君,這是我的好友萍萍。”
萍萍態(tài)度不卑不亢:“見過端郡王。”
顧昱抬眸打量了萍萍片刻:“萍萍姑娘不必多禮,昨日便聽曉曉說你入府做客,只是本郡王公務(wù)繁忙,不得見。”
“既然是曉曉的好友,那就在府里多住些日子,陪陪曉曉吧?!?/p>
“我平素里公務(wù)繁忙,陪曉曉的時間有限。”
萍萍笑道:“好的,多謝郡王?!?/p>
顧昱坐下來,巧英立刻到了一杯茶:“聽曉曉說,你是從西邊來的。”
“嗯?!逼计键c(diǎn)點(diǎn)頭,并未多言。
“我也曾去過西疆,不知你是從那個城市來的?”顧昱抿了一口茶,繼續(xù)問道。
萍萍抿著唇,猶豫了半晌,這才說道:“西熵?!?/p>
“西熵城很大,比起京城來也不差?!鳖欔耪f道:“我記得城里有一家賣梅花酥的,叫賞梅館,非常好吃?!?/p>
“味道確實(shí)很好,但是已經(jīng)倒閉了?!逼计颊f道:“東家兒子欠了賭債,害了一家人?!?/p>
“哦?什么時候的事兒?”顧昱裝作一副震驚的樣子,問道。
“三年前吧?!逼计颊f道:“此事鬧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
“可惜了。”顧昱搖搖頭。
“確實(shí)挺可惜的。”萍萍嘆一口氣:“自賞梅館倒閉后,西熵就再沒有可口的梅花酥了?!?/p>
“也有不少店家爭相想要模仿,但沒有他們家的祖?zhèn)鞣阶?,味道都不對。?/p>
“漸漸的,也就沒人賣了?!?/p>
“我記得城東還有一家木匠鋪,店家的手藝相當(dāng)傳神?!鳖欔庞终f道。
“城東?”萍萍托著下巴想了半天:“城東有嗎?”
“我記得是在城東,店家姓何?!鳖欔烹m然在喝茶,但眼角的余光一直都在關(guān)注著萍萍的表情。
“姓何?”萍萍依舊一臉茫然:“城東飯館酒樓很多,沒記得有木匠鋪啊?!?/p>
“是嗎?”顧昱再次抿一口茶:“可能是我記錯了吧?!?/p>
“我上一次去西熵,還是五年前呢。”
“時間比較久,記錯了也可能?!?/p>
“我就得他家做的木雕十分傳神,雕刻的蒼鷹像是真的能飛一樣?!?/p>
“還有老虎,豹子,威風(fēng)凜凜的?!?/p>
萍萍這才恍然道:“哦,我知道郡王說的是哪一家了,不是在城東,而是在成北。”
“店家也不姓何,而是姓樂。”
“他的木雕確實(shí)一絕,當(dāng)年還曾給我……給平西王府雕刻過一匹戰(zhàn)馬,原型是平西王的愛馬追風(fēng)?!?/p>
“聽說平西王十分滿意,給了許多賞賜呢?!?/p>
雖然剛剛萍萍改口改的很快,但顧昱還是聽到了,再加上萍萍很了解西熵,心里便也信了。
只要和平西王的女兒打好關(guān)系,寵女的平西王自然就跑不了了。
“聽你們說的這么熱鬧,我也想去西熵看看了?!碧茣詴詫兒玫囊坏咸堰f到顧昱面前,笑的溫柔端莊。
“等下次有機(jī)會,一定帶你去看看。”顧昱語氣溫柔而寵溺。
“我還是覺得京城里好玩兒?!逼计家浑p眼睛亮亮的。
“等你的傷完全好,讓曉曉帶你出門看看,京城比西熵大很多,也有不一樣的風(fēng)采?!鳖欔耪f道。
“好啊好啊,那就勞煩郡王妃了。”萍萍笑道。
“我比你虛長一歲,你日后便叫我姐姐吧,別總是郡王妃郡王妃的,沒的生分了?!碧茣詴哉f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逼计颊f著,站起身來:“天色不早了,我有些累,先回去歇著了?!?/p>
“明日再過來找郡王妃說話?!?/p>
“好,你去歇著吧?!碧茣詴渣c(diǎn)點(diǎn)頭,隨即又吩咐隨行的丫頭:“好好照顧萍萍姑娘,若敢懈怠,本郡王妃絕不輕饒?!?/p>
“是?!币槐娧诀咂抛用Φ倪B聲應(yīng)道。
等到萍萍離開后,唐曉曉這才問道:“阿昱這是不信任我,剛剛還專門試探了一番。”
“自然是相信你的。”顧昱伸手將唐曉曉攬入懷中。
“只是此事干系重大,還是謹(jǐn)慎些的好?!?/p>
“畢竟你我誰都沒有真正見過永平郡主,萬一除了差錯可就不好了?!?/p>
“說來說去,還是不相信我的福星夢境。”唐曉曉抬手輕輕捶了一下顧昱的胸口:“想想這么久,我可曾騙過你?”
“我是太謹(jǐn)慎了,不應(yīng)該?!鳖欔帕⒖毯宓溃骸拔冶WC,下不為例?!?/p>
說著,顧昱將唐曉曉打橫抱起來:“現(xiàn)在,為夫想做一些身為夫君該做的事情?!?/p>
“討厭。”唐曉曉嬌羞的笑道,而后將頭埋到了顧昱的胸前。
九皇子府。
真正的永平郡主此刻正在專注的解魯班鎖。
她可是已經(jīng)打聽過了,唐卿卿還沒解開過這一個魯班鎖。
若是她能先一步,可就青出于藍(lán)了。
永平郡主抱著要“青出于藍(lán)”的信念,已經(jīng)安靜在貴妃榻上坐了兩天。
也不嚷嚷著要出門。
就連唐卿卿過來找她說話,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全身心都投入到這個魯班鎖上了。
唐卿卿有些無奈。
她本來拿出這些是想讓永平郡主打發(fā)無聊時間的,結(jié)果誰知竟然迷上了。
都不吵著要出去玩兒了。
“我個人認(rèn)為,魯班鎖要從簡單到困難,不能一蹴而就?!?/p>
“不如你先解這幾個?”
唐卿卿將一個簡單些的魯班鎖遞到永平郡主跟前:“回神兒了,試試這個?!?/p>
永平郡主抬起頭:“這個太簡單了,不適合我?!?/p>
“而且,我就要解開了?!?/p>
“還差最后幾步?!?/p>
唐卿卿抬眸看了一眼,無奈的笑了笑。
連她解到的位置都還沒到了。
別說幾步了,怕是幾百步都不一定能解開呢。
“我看你頭上的傷沒什么大礙了,明日要不要上街去逛逛?”唐卿卿拋出橄欖枝。
永平郡主猛然抬頭,眸底帶著欣喜:“可以出門逛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