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唐卿卿的解說,燕銘學(xué)的眼睛亮了。
不但可用,這還是個好法子。
若是能促成,對日后破案將大有裨益。
只是……
這是個大工程,需要多個部門配合才行,不一定能盡快落實。
而且,必得先得到皇上的支持才行。
想要得到支持……
燕銘學(xué)摸著下巴,眼珠兒轉(zhuǎn)了轉(zhuǎn)。
當(dāng)下倒是有個好時機(jī)。
昨兒京城剛發(fā)生了一件重大殺人案。
本來應(yīng)該是京兆府立案。
但因為受害人數(shù)眾多,且牽連朝廷命官,京兆府尹立刻以此為由,將案件上交給了刑部。
他昨兒突然被叫回,就是因為這個案子。
他看了案宗,牽扯眾多。
除非能拿出切實的證據(jù)來,否則很多人是動不了的。
正好他趁機(jī)試試這藥粉。
若是能完美解決這個案子,到時再和皇上申請“指紋冊”的事情,就會事半功倍。
若不能,再徐徐圖之。
“可用。”燕銘學(xué)點點頭:“唐大小姐奇思妙想,佩服?!?/p>
“只是落實起來有些困難,需要契機(jī)。”
“我只管提意見,其他事情,只能燕大公子自己看著辦了?!碧魄淝湫Φ?。
“我會想辦法促成的?!毖嚆憣W(xué)認(rèn)真的說道。
與此同時,皇太后的車駕到了萬善寺。
萬善寺提早清了場。
主持圓通和一眾僧眾都候在山門處。
見到皇太后后,圓通行了一個佛禮:“阿彌陀佛,貧僧圓通,給太后娘娘請安?!?/p>
“主持不必多禮。”皇太后和藹的笑笑。
“太后娘娘,請。”圓通站直身子,又做了一個“請”的姿態(tài)。
皇太后一行人浩浩蕩蕩而入。
先是虔誠拜了三殿,又拜了各式菩薩,忙碌了一上午。
午齋用過后,皇太后才問道:“圓心大師可在?”
“師弟在后山閉關(guān)?!眻A通笑道:“太后娘娘來的正是時候,師弟今天下午出關(guān)?!?/p>
“等圓心大師出關(guān)的時候,勞煩圓通大師告知一二?!被侍笳f道。
“貧僧記下了。”圓通點點頭:“定會通報?!?/p>
大概申時左右。
圓通又來了:“太后娘娘,師弟已經(jīng)出關(guān),還請您移步。”
圓心師弟雖和他是一輩的,但身份略有不同。
他是萬善寺主持,而圓心師弟則是萬善寺百年一遇的得道高僧,可推演天下事。
當(dāng)然,這話可能稍微夸張了些。
但絕對是北梁第一僧。
而圓心師弟得道后有個規(guī)矩,那就是常年居于萬善寺后山,從不外出。
無論誰來,皆要去后山相見。
沒有例外。
對于有真本事的人,明德帝素來寬容。
皇太后自然是知道這個規(guī)矩的,便點點頭:“帶路吧。”
“太后娘娘,您請?!眻A通立刻頭前帶路,引著皇太后一行人往后山去了。
圓通今年已經(jīng)有五十多歲,方頭大臉的。
圓心和他年紀(jì)相仿。
但兩人但從外貌來看,像是差輩兒了一樣。
圓心身材纖瘦,相貌俊美。
看著也就約莫二十左右的年紀(jì),且眉心一顆紅痣,平添了幾分風(fēng)情和妖嬈。
不太像個得道高僧。
倒像妖僧。
“見過太后娘娘?!眻A心行了一個佛禮:“太后娘娘,請進(jìn)?!?/p>
圓心居住的院子不大,而且很簡陋。
但卻莫名讓人覺得心情平和。
圓心奉了佛茶。
皇太后抿了一口,笑道:“大師不愧是大師,連杯茶喝了都覺得神清目明?!?/p>
圓心笑笑:“太后娘娘謬贊?!?/p>
不等皇太后再說什么,圓心便問道:“太后娘娘此次前來,可是為了‘北梁福星’一事?”
“什么都瞞不過大師?!被侍笮πΓ骸斑€請大師指點一二?!?/p>
“還是那句話,福星在,北梁興?!眻A心正色道:“而這‘北梁福星’,就是固安候府唐家嫡次女?!?/p>
“確定是嫡次女?”皇太后抿唇問道。
“確定?!眻A心點點頭。
這些年來,關(guān)于福星之說,他已經(jīng)掐算過很多遍了。
福星出生之年。
還有五年前,皇太后讓他重新掐算過。
以及前些日子,六皇子也急匆匆來見,請他又掐算了一遍。
每一次,都是唐家嫡次女。
所以,絕不會有錯。
“多謝大師。”皇太后嘴里誦了句佛號。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結(jié)果明明在意料之中,她卻心里卻隱隱有些失望。
可能是最近唐曉曉干的那些事,實在有些不像話吧。
她心里對唐曉曉很有意見。
離開萬善寺后,皇太后又命人去查了當(dāng)年的穩(wěn)婆。
雖然五年前她已經(jīng)查過一遍了。
這一次,查的更細(xì)。
不光當(dāng)年的穩(wěn)婆,還有各個伺候林婉言生產(chǎn)的人。
從穩(wěn)婆,到嬤嬤,再到丫頭。
全都徹查了一遍。
當(dāng)年伺候林婉言生產(chǎn)的人,都還健在。
所以查起來十分的容易。
不過半日,就查清了。
唐卿卿確實是先出生的嫡長女,唐曉曉是后出生的嫡次女。
因為有唐曉曉剛生下來不哭,穩(wěn)婆們又拎又拍搗鼓了半天這個插曲,所以所有人都記得很清楚。
也都十分確定,沒有被偷走的唐曉曉是后出生的。
皇太后得了消息后,便去見了明德帝。
將圓心和尚的話,和她重新調(diào)查穩(wěn)婆一事,都告訴了明德帝。
“既是能讓北梁興的福星,偶爾有些小錯也無傷大雅?!泵鞯碌劢o予了唐曉曉最大的寬容。
“皇帝心中有決斷就好?!被侍簏c點頭。
京郊,南驍營。
秋先生以絹布遮口鼻,正在給士兵把脈。
被把脈的士兵此刻精神萎靡,不住的咳嗽,臉色潮紅,額頭滾燙。
咳著咳著就一陣干嘔。
秋先生診過之后,又換下一個。
一連十幾個。
癥狀都很相似,就是咳嗽,發(fā)熱,干嘔。
有的重,有的輕。
輕一些的還有力氣走動,重的那些連喝口水的力氣都沒了。
仿佛下一秒就能駕鶴西去。
來診治的,不止有秋先生,還有墨荊山和兩個太醫(yī)院的太醫(yī),以及數(shù)個京城醫(yī)館的大夫。
只是,大家都束手無策。
這癥狀看起來尋常,但是很難醫(yī)治。
一副副藥熬出來,灌下去,卻一點兒用都沒有。
最重要的是,還有人傳人的現(xiàn)象。
現(xiàn)在整個南驍營已經(jīng)封了起來,許進(jìn)不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