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府。
顧昱與靈娘,對案而坐。
靈娘素手執(zhí)起茶杯,恭敬的將一杯茶遞到顧昱近前。
“殿下,龍珠茶已經(jīng)烹好?!?/p>
“您且嘗嘗?!?/p>
顧昱接過茶杯,抿了一口,面色不變:“確實是好茶,難為你時時想著本皇子?!?/p>
靈娘淺笑:“奴家得殿下疼愛,得了好茶自然想進獻殿下?!?/p>
顧昱抬眸,略帶薄繭的手指,輕佻的挑起靈娘的下巴:“你這張嘴,比這茶更甜,本皇子倒真想嘗嘗了。”
靈娘立刻往前湊了湊身子,殷紅的唇微微嘟起:“殿下不嫌棄,靈娘自是求之不得?!?/p>
顧昱哈哈大笑了兩聲,手指在靈娘的唇上狠狠一按。
而后松開,神色突然認真起來:“今日你過來,就只是為了給本皇子送些龍珠茶嗎?”
“當(dāng)然不是。”靈娘搖搖頭:“奴家今天來,有幾件事情要稟報?!?/p>
“說吧。”顧昱身子微微往后靠了靠。
“唐澤月那邊,奴家聯(lián)系不上了,之前強行聯(lián)系,還被反噬了?!膘`娘說道。
“你的意思是,他的蠱毒被人解了?”顧昱瞇起眼睛。
“解不了?!膘`娘很是自信的說道:“唐澤月身上的蠱,只能死,不能解?!?/p>
“當(dāng)初,是奴家疏忽,給他用錯了?!?/p>
“這么珍貴的蠱,用到了一個紈绔身上,實在是浪費。”
“只能死,不能解?!鳖欔艙u晃著手中的茶杯:“固安候府并未傳出唐澤月暴斃的消息?!?/p>
“所以,此事很蹊蹺?!膘`娘說道:“奴家百思不得其解?!?/p>
“如今固安候府又在自封中,府中根本沒有人出入,奴家的人也沒辦法混進去?!?/p>
“實在是心焦?!?/p>
顧昱抬眸看著靈娘:“你想讓本皇子幫你?”
靈娘又給顧昱續(xù)了一杯茶,笑的十分妖嬈:“殿下這是哪里話?”
“奴家是殿下的人?!?/p>
“一直以來,都是為殿下做事?!?/p>
“殿下幫一幫奴家,也是幫殿下您自己啊?!?/p>
“奴家和殿下,是一條繩的螞……”
“哦,不對,不能這么說。”
“奴家和殿下是一條戰(zhàn)線上的,而且奴家就是殿下手里的一把刀,殿下指哪里,奴家就砍哪里。”
顧昱聞言,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隨即,一把抓住靈娘的手腕,將之拉近自己的懷里:“好一把刀,本殿下喜歡?!?/p>
靈娘勾著顧昱的脖子:“奴家的一切,都是殿下的?!?/p>
顧昱捏了捏靈娘的俏臉:“此事,本殿下會想辦法派人去打探的?!?/p>
說著,松開了靈娘。
靈娘也不敢造次,急忙起身,端坐回原位:“多謝殿下?!?/p>
“還有一件事情?!?/p>
“逍遙散的事情,怕是已經(jīng)暴露了?!?/p>
“什么!”顧昱臉色大變,猛地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靈娘:“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才說?”
“殿下誤會奴家了?!膘`娘忙的說道:“奴家也是剛剛才知道的?!?/p>
“因為奴家剛剛感知到,桑吉死了?!?/p>
“他體內(nèi)有奴家安置的子蠱,他若是死了,子蠱就會消散,奴家很快就能感知到。”
“剛剛和您提起唐澤月的時候,奴家感知到的?!?/p>
“證明,他才死不久?!?/p>
顧昱皺眉:“或許,只是意外身亡,底下的人還沒來得及和你稟報?!?/p>
“不是沒這個可能?!膘`娘說道:“但是……”
“感知到桑吉死亡后,奴家就立刻聯(lián)系了他的兩個屬下?!?/p>
“可還沒等奴家聯(lián)系,就感知到了他們的死亡?!?/p>
“被折磨致死的?!?/p>
“所以,奴家才懷疑,逍遙散的事情已經(jīng)泄露,平康酒坊那里怕是栽了?!?/p>
顧昱一把抓住靈娘的手腕:“是誰殺了桑吉他們?”
靈娘搖搖頭:“不知道?!?/p>
“若是他們還沒死,奴家還能上身查探一二?!?/p>
“可是,他們已經(jīng)死了?!?/p>
“蠱蟲失效,奴家也沒辦法了?!?/p>
“但是奴家猜測,此事或可和固安候府有關(guān)系。”
“怎么說?”顧昱問道。
“您忘了?固安候府的老夫人,也是我們選中的棋子之一。”靈娘說道。
“如今,固安候府自封,唐澤月聯(lián)系不上?!?/p>
“好巧,桑吉就出事了。”
“所以,奴家懷疑,固安候府必脫不了干系?!?/p>
“如今的固安候,是唐澤照,他可是九皇子的忠實走狗?!?/p>
“你的意思是,九皇子也知道了?!鳖欔拍樕凰查g變得陰沉無比。
“只是奴家的猜測?!膘`娘說道。
“桑吉和他的兩名下屬都死了,而且,奴家感知的到,那兩名下屬是被折磨而死的?!?/p>
“死了之后,本是不能感知的?!?/p>
“但在一定的時間內(nèi),蠱蟲還沒隨著人體的死亡而死亡?!?/p>
“就可以模糊感知?!?/p>
“奴家聽說,當(dāng)年南召的暗探,就是被折磨的體無完膚,近乎瘋了?!?/p>
顧昱的臉色更難看了。
此事,他當(dāng)然知道,而且老九還因為此事,被父皇表揚過呢。
雖說,那件事情過后,老九主動將此機構(gòu)交給了父皇。
但難保老九手里沒有后備了。
“你的意思是,唐澤照將逍遙散的事情,告訴了老九,老九出手殺了桑吉?!鳖欔琶蛑?,聲音冰冷。
“奴家確實是這么猜測的?!膘`娘點點頭。
“他既知道了逍遙散,又抓了桑吉,國之大事,該稟告父皇的。”顧昱說道。
“殿下何必故意試探奴家?!膘`娘又給顧昱倒了一杯茶。
“明德帝疑心甚重,九皇子沒有真憑實據(jù),又豈會上稟?萬一惹一身臊,可就得不償失了。”
“抓了桑吉,不就是人證?”顧昱瞇著眼睛:“平康酒坊,就那么干凈嗎?”
“人證物證,這不就都有了?!?/p>
靈娘抬眸:“殿下也太瞧不起奴家了?!?/p>
“殿下既然將桑吉三人交給奴家,奴家就一定會調(diào)教好了。”
“平康酒坊,就是一家釀酒的鋪子?!?/p>
“沒有其他任何物證?!?/p>
“至于桑吉三人,他們也絕不會招供,背叛殿下的?!?/p>
“因為,他們?nèi)羰潜撑?,就會立刻被蠱蟲吞噬?!?/p>
顧昱冷哼道:“桑吉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說不準就是背叛了本皇子,才被反噬而亡?!?/p>
“不會的?!膘`娘搖搖頭:“若是反噬而死,奴家能感受的到?!?/p>
“桑吉,絕對沒有背叛殿下?!?/p>
“奴家可以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