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勤舒被送到了京兆府衙。
京兆府尹看著永安公主的令牌,點(diǎn)頭哈腰的表示要嚴(yán)查。
還沒查出所以然來,府衙門口的鼓被敲響了。
“何事?”京兆府尹皺眉。
“是九皇子府的人,帶著一個(gè)小女孩兒,正在外面敲鼓?!眮砣朔A報(bào)道。
“快,升堂?!本┱赘⒖唐鹕?,高聲說道。
九皇子府的案子,他可不能怠慢。
當(dāng)然,永安公主剛剛派人送來的案子,也不能怠慢。
很快,就升了堂。
府尹本想清場(chǎng)的,畢竟是九皇子府的案子。
雖然九皇子為人正直,但萬一有什么不足為外人道的內(nèi)情呢?
清場(chǎng)的話,就算真有,他也能運(yùn)作一番不是?
雖然可能性不大。
但得預(yù)防萬一。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來人就表示不必清場(chǎng),反而要多多召集百姓前來觀看。
府尹立刻照做。
很快,府衙公堂外就圍滿了人。
府尹清了清嗓子:“你敲鼓告狀,欲狀告何人?又是何事?”
公堂上,年輕男子拱拱手:“稟大人,草民要狀告翰林趙大人的二女婿,戴勤舒?!?/p>
府尹一愣。
戴勤舒,那不是永安公主剛剛派人押送過來的嗎?
還讓自己好好審訊,調(diào)查呢。
府尹抿了抿唇:“哦?你要告他什么?”
男子說道:“明明有結(jié)發(fā)妻,卻令娶他人,后來還殺妻滅子,實(shí)在可惡。”
“他的發(fā)妻和兒子,已經(jīng)被他和他母親害死了?!?/p>
“如今,只留下了一個(gè)小女兒。”
“幸而被人所救,才茍活至今?!?/p>
“此般人渣,不配活著?!?/p>
周圍圍觀的百姓聞言,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有妻再娶,殺妻滅子……
這可都是大罪。
府尹又愣了一下,立刻一拍驚堂木:“將戴勤舒帶上來?!?/p>
戴勤舒本來還是滿臉不服。
被押上來的時(shí)候還不斷叫嚷著。
“爹爹……”一聲稚嫩的童音,瞬間卡住了他的喉嚨。
戴勤舒轉(zhuǎn)身,就看到了一個(gè)小女孩兒,正滿眼仇恨的盯著他。
這是……
戴勤舒抿了抿唇,瞳孔瞬間放大。
“怎么?爹爹不記得我了?我是嬌嬌啊?!毙∨郝曇糗涇浀模讌s帶著恨。
那種恨,像是洶涌的大海,翻滾著滔天巨浪。
仿佛要將戴勤舒直接淹沒。
戴勤舒不由自主的往后縮了縮身子:“你,你是誰?可別亂叫,我沒有女兒?!?/p>
嬌嬌目光更冷了,帶著駭人的恨意。
仿佛要將戴勤舒給生吞活剝了。
戴勤舒又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到底是誰?”
“你可別誣陷我?!?/p>
“我是趙家的女婿,還沒有要孩子呢?!?/p>
“哪里來的你這么大的女兒?”
“真的嗎?”年輕男子冷哼一聲,隨即抬眸看向府尹:“大人,草民有人證?!?/p>
“還請(qǐng)大人傳喚人證上堂?!?/p>
府尹點(diǎn)點(diǎn)頭:“準(zhǔn)?!?/p>
很快,外面就進(jìn)來了一群人。
看到這群人,戴勤舒的額頭上瞬間浮現(xiàn)出一抹冷汗。
這些人,都是他的同鄉(xiāng)。
再熟悉不過。
果然,那群人拜過府尹后,就一個(gè)接一個(gè)的做起證來。
戴勤舒臉上的汗,越來越多。
因?yàn)椋切┩l(xiāng)說的都很細(xì)致,他完全反駁不了。
畢竟,他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呢。
痕跡太多。
早知道,他當(dāng)初就該放火燒村,將那些人全都燒死,這樣才會(huì)死無對(duì)證。
可如今,說什么都晚了。
戴勤舒嘴唇抖著,他想要反駁,可喉嚨里卻像被棉花堵住了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越來越多的證人,越來越多的證物……
戴勤舒所有的一切,就這樣被攤開在京兆府衙的公堂上。
包括,他算計(jì)趙家小姐的事情。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戴勤舒只覺得腦袋嗡嗡的。
面色也變得慘白起來。
良久后,府尹一拍驚堂木:“戴勤舒,你還有何話可說?”
戴勤舒的嘴角抽動(dòng)著,卻依舊沒能說出什么。
因?yàn)?,無可辯駁。
就在這時(shí),外面?zhèn)鱽硪坏荔@怒的聲音:“戴勤舒,原來你有妻兒!”
是一名男子。
趙家的大公子,戴勤舒現(xiàn)在的大舅哥。
戴勤舒抬眸望過去,忙顫抖著開口辯解道:“大哥,不是的,不是的……”
“他們都是胡說的,那些證據(jù)都是假的,我沒有妻兒,我……”
“爹爹……”這時(shí)嬌嬌如泣如訴的叫了一聲。
像是被遺棄的小貓小狗一樣。
聽著就十分可憐。
戴勤舒惱羞成怒:“你別胡亂喊,我才不是你的爹爹,你是哪里來的野孩子……”
“大舅哥,我真的沒有……”
“是這些人要誣陷我,是他們要誣陷我。”
“對(duì),他們說的都是假的?!?/p>
但是他的話,在那么多人,那么多的證據(jù)面前,都顯得十分蒼白無力。
“大人,人證物證俱在,還請(qǐng)您秉公處理?!蹦贻p男子說道。
“我的娘親和哥哥,死的好慘?!眿蓩煽薜?。
“他和嬌嬌娘成婚的文書,還是老頭子我親自寫的呢?!币晃荒觊L(zhǎng)的老者,說道。
“我們都可以作證?!睌?shù)道聲音齊刷刷的說道。
“確實(shí)人證物證俱在,戴勤舒有妻再娶,殺妻滅子,按照北梁律例……”
“等等,等等?!贝髑谑婊艁y的叫道。
“我沒有,我沒有?!?/p>
“大哥,你幫幫我,我沒有,處置了我,難道你要音音守寡嗎?”
“我是音音的丈夫啊?!?/p>
“我們很相愛?!?/p>
趙公子冷哼一聲:“你如此卑劣,我們趙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婿,今日,我就替音音休夫?!?/p>
戴勤舒瞳孔驟然猛縮:“不,不能休,我,我愛音音……”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音音?!?/p>
“殺妻滅子,都是音音指使我去做的,我無法違拗,我只能遵從啊。”
“對(duì),這一切都是音音指使的,是音音指使的?!?/p>
“大人,您要審判就審判音音。”
“一切都與我無關(guān)?!?/p>
“與我無關(guān)?!?/p>
趙公子聞言,頓時(shí)氣的臉色鐵青,甚至不顧是在公堂上,直接將戴勤舒提溜起來。
斗大的拳頭,直接就砸了下去。
哐哐幾拳下去,戴勤舒的臉上就開了花,紅的血染的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