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照捏了捏手指:“正在查,不過還沒查到?!?/p>
“聽說三哥醒了,本想問問三哥當(dāng)時的情況的,沒想到三哥也沒看到什么?!?/p>
唐澤松低垂下頭:“我只能說,那人手勁兒很大?!?/p>
“我現(xiàn)在后腦勺還隱隱作痛呢?!?/p>
“個子應(yīng)該不是很高?!?/p>
唐澤照抬眸:“三哥是怎么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
唐澤松抿唇道:“感覺。因為當(dāng)時我身體不舒服,是躺在床上的狀態(tài)。”
“我隱約記得,墻上有個模糊的影子?!?/p>
“并不高大?!?/p>
“不過,我也不敢太過確定?!?/p>
“只是模糊記憶。”
唐澤照再次捏了捏手指:“這樣啊,那我會從這方面再仔細調(diào)查一二。”
“之前府醫(yī)給三哥檢查身體,發(fā)現(xiàn)三哥舊疾好了許多?!?/p>
“那位賈大夫,確實不俗。”
唐澤松眉眼間含了笑意:“是啊,賈大夫很厲害,我這多年的舊疾就快要好了。”
“等我完全好了之后,我想好好謝謝他?!?/p>
“我尋了一個孤本送他。”
唐澤照收回目光:“到時候,我也有重禮謝他?!?/p>
“三哥最近正是治病的關(guān)鍵吧。”
“我瞧這段時間,三哥去找賈大夫很頻繁。”
“如今冷不丁遭此劫難,會不會有什么影響?要不要我把賈大夫請來給你瞧瞧?”
唐澤松忙的說道:“不必不必?!?/p>
唐澤松回答的很快,快到唐澤照不由的擰起了眉頭。
“我的意思是,我現(xiàn)在感覺挺好,沒必要去勞煩賈大夫?!碧茲伤捎置Φ恼f道。
“等過兩日,我能下床了,直接去找他就行?!?/p>
“賈大夫不太喜歡登門?!?/p>
唐澤照瞇起眼睛:“那好吧,三哥沒不舒服的地方就行?!?/p>
“那三哥就好好歇著吧,我先回去了?!?/p>
“有什么事兒就派人去告知我。”
“好。”唐澤松點點頭。
等到唐澤照離開后,唐澤松這才長吁了一口氣。
又在屋里躺了兩天。
打聽到唐澤照出門后,這才起身往唐澤照的書房走去。
上一次,他悄摸出門,渾身是血的被抬回來,可把綠裳給嚇壞了。
這幾日都是眼珠不錯的守著。
唐澤松實在沒想到支開綠裳的法子,只能帶著綠裳一起前往。
心里不斷的想著措辭。
很快,就到了唐澤照的書房外。
不是上次那倆人,換了兩個,看起來比之前那倆人更厲害一些。
是練家子。
唐澤松抿了抿唇,看來老五的書房里,有不少機密。
也不知道上次自己拿了那個地圖,他發(fā)現(xiàn)了沒有。
賈大夫不是說,那是故友遺物,對老五來說并沒有太多的意義嗎?
那應(yīng)該還未發(fā)現(xiàn)吧。
唐澤松掩唇清咳了一聲:“侯爺在嗎?”
門口的守衛(wèi)淡淡道:“侯爺有事外出了,要等晚上才能回來?!?/p>
“這樣啊?!碧茲伤牲c點頭:“我是突然想到那日還有一些細節(jié),那等他回來再說吧?!?/p>
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門口的守衛(wèi)見唐澤松利落的離開,也沒在意。
唐澤松并未走遠,又繞了回來。
綠裳不解道:“公子,侯爺不是說沒在嗎?您怎么又回來了?”
唐澤松抬手豎在唇邊:“輕聲點兒,我拿些東西?!?/p>
而后悄悄的去了那日藏地圖的灌木叢。
整個人鉆進去,在里面蛄蛹了好半天,綠裳都忍不住有些急了。
唐澤松這才從從灌木叢鉆了出來。
手里抱著一個長條盒子。
綠裳驚訝道:“公子,這……”
唐澤松壓低聲音:“別說話,你抱著,咱們趕緊走?!?/p>
瞧著唐澤松那副嚴肅的樣子,綠裳也不敢再說什么,忙的伸手抱過來。
而后和唐澤松快步離開了。
兩人都像做賊似的。
一路警惕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唐澤松這才松了一口氣。
綠裳忍不住問道:“公子,這是什么?”
唐澤松抿了抿唇:“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你不需要知道,也不要告訴其他人?!?/p>
綠裳點點頭:“哦?!?/p>
唐澤松抬眸看了綠裳一眼,語氣緩和了許多:“你放心,這東西于侯府并無大用?!?/p>
“只是對我很重要?!?/p>
“但是,我又不想讓他們知道,所以才瞞著的?!?/p>
“這是我一位舊友的遺物?!?/p>
綠裳抿了抿唇:“我知道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p>
心里卻忍不住想:公子的舊友?
她自幼跟在公子身邊,不記得公子有什么過世的舊友???
主要是后來公子落水后,身子就一直不好,一年里多半年都是躺在屋子里。
哪里有什么朋友。
只是這話,她不好直接問出來。
不過,既然公子說,此物并不會損害侯府,那她就相信。
京城,一處破廟。
年前賞梅宴,唐澤月被趕出侯府后,就流落在破廟里。
當(dāng)時他受了家法,又受了杖刑。
寒冬臘月的,本來是抗不過去的,但因為有人暗中幫忙,這才熬過了冬天。
只不過……
唐澤月腿斷了,這些日子受餓挨凍,身上的傷一直沒好。
前段時間高熱,腦子都有些燒糊涂了。
每天渾渾噩噩的。
破廟里,不止有唐澤月一人。
還有一伙人。
他們本來看著唐澤月一人,是想欺負他的,但發(fā)現(xiàn)他背后有人幫之后,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每日各過各的。
反正唐澤月一個人,也睡不了多大的地方。
不妨事。
“這幾天,怎么沒見那個瘸子了?”一名渾身臟兮兮的中年乞丐問道。
“你這么說,好像是?!币粋€年輕乞丐點點頭:“確實好幾天沒見到那個瘸子了?!?/p>
“莫非,是被人接走了?”
“又或者,要飯的時候,死在外面了?”
“這樣最好?!?/p>
“他那邊的位置,白日里能被太陽曬到,肯定比我們這邊舒服。”
“今天我們就去占了他的位置。”
“他背后有人,你不怕挨打?。俊蹦觊L的乞丐忙的說道。
“沒事兒,試試看。”年輕乞丐說道。
“大不了被打一頓。”
“如果那瘸子真消失了,這破廟就是咱們的了,以后咱們也能住的舒心些?!?/p>
“我年輕,一頓打,受的住?!蹦贻p乞丐說著,用力拍了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