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學他生前的方式!用不著親自動手,讓她們自我了斷的辦法多了去了?!?/p>
蔣利凱起身走過去,就要跟他說悄悄話。
展清下意識向后躲了下。
蔣利凱嘖了一聲,“以防隔墻有耳,快聽我說!”
大約過了半分鐘后,展清聽完他說的話,坐在那里沉默了好久。
他覺得,自己找蔣利愷取經(jīng),大概率是個錯誤的決定。
他的主意,簡直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蔣利愷坐回去,眼神示意:“是不是個好主意?”
“你大哥當初就是這么做的?”
“對啊。”蔣利愷伸出手指,“你是不知道,三個女人湊在一起掐架的場面,比男人打架可有意思多了?!?/p>
當初他哥擺弄那幾個女人的時候,他幾乎隔三差五就能看見,好看極了。
展清皺著眉頭。
把那兩個女人湊在一起?
“傅崢的死,其實就有我大哥的手筆??梢哉f是有一半是我大哥給他逼瘋了,然后慢慢走起下坡路,一直到最后我大哥帶著他離開的。”蔣利愷說到最后聲音很輕。
展清微怔:“你哥是……自殺的?”
蔣利愷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傅崢是我大哥殺的?!?/p>
展清這時候才明白過來。
怪不得,周總能對蔣利愷如此網(wǎng)開一面,原來還有這層原因在里面。
不然以蔣利愷曾經(jīng)那些所作所為,怎么都不可能成為周家的女婿,一旦出點什么事,他必然會牽連到周家,實在太過危險。
蔣利愷端著酒杯,“你信我的,這辦法好用。女人家之間的矛盾,會把人逼瘋的。自己瘋了,也就不關(guān)你的事了啊?!?/p>
在國外的時候,弄死一個人對于他們來說很容易。
比如華叢韻的死,順理成章,誰也找不到展清的頭上。
可如今不同了,他們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就不能碰那些陰暗的一面。
展清與他碰了碰杯,“多謝?!?/p>
“用不著謝我,你折磨華叢韻的手段不比我哥的差?!?/p>
蔣利愷當然清楚展清當初為什么娶華叢韻了。
這種男人很危險,但不妨礙,其實蔣利愷內(nèi)心還是很欽佩這種人的。
在蔣利愷的眼中,只論對錯,沒有男女。
當然,這條規(guī)矩里要排除掉他的女朋友周等云。
女朋友說的話,全都是對的!
兩人換了個話題,針對于現(xiàn)在的事業(yè)方面聊了起來。
蔣利愷搖了搖頭:“刺繡行業(yè)現(xiàn)在不怎么好做了。國內(nèi)刺繡一火起來,國內(nèi)外跟風起來不計其數(shù)的公司,都想分一杯羹。安市最近有個叫海潤公司,跟成億明里暗里的爭了起來了?!?/p>
“對方居然能跟成億集團爭?”展清意外。
那這個海潤來頭不小。
蔣利愷撇撇嘴,“人家也是繡娘團隊,設(shè)計師團隊,捆綁一起。有各路明星大腕做代言,勢頭很猛。就是在那個叫傅岑出事之后,成億集團持續(xù)被網(wǎng)絡(luò)攻擊的時候,海潤冒出頭的?,F(xiàn)在的訂單都快跟我這兒持平了?!?/p>
沒有任何一家企業(yè)可以永遠獨大,這一點誰都清楚。
“你不打算幫幫你未來的大舅哥?”展清調(diào)侃。
“我拿什么幫啊?!笔Y利愷說:“我頂多打壓打壓對方,可我發(fā)現(xiàn)對方似乎根本不在乎。遙想當年在國外,我昂利也是龍頭,現(xiàn)在第二都快保不住了?!?/p>
“周總知道嗎?”
“怎么可能不知道。”
對于這個海潤公司,周聿與許知恩談?wù)摿嗽S久。
此時,他們也在書房里跟金融部的那些高層開著會。
“海潤的股票持續(xù)上漲,隱隱逼近我們了。而且國外那些大客戶好像也有要跟海潤合作的趨勢。周總,我們要不要親自過去談?wù)劊俊备吖軉枴?/p>
周聿手中正拿著海潤公司的資料。
成立的時間很快,勢頭很猛,很顯然有人背后支持。
周聿知道,成億集團不可能獨大很久,勢必會有人冒出來要平衡刺繡市場。
只是來的比他預想中的要快。
許知恩坐在旁邊,見他沒出聲,她道:“先壓低一下國內(nèi)的價格,找汽車公司繼續(xù)推廣。至于海潤那邊先不管?!?/p>
“好的,許總。”
高管又說:“但現(xiàn)在合作商那邊供貨的速度明顯慢了,我懷疑他們是不是有其他人合作了?!?/p>
“先靜觀其變?!?/p>
成億集團雖然也建立了原材料工廠,可技術(shù)還不是非常成熟,無法完完全全的供貨給成億集團使用。
今年年初,許知恩一直在跑這件事,希望早一點能夠讓原材料工廠成熟起來,這樣一來,誰都別想斷了成億集團的根。
視頻會議掛斷。
周聿看著海潤的資料,“尤景潤?!?/p>
許知恩眼皮微動,“什么?”
“尤景潤,海潤公司法人,也是總經(jīng)理?!?/p>
“我看看。”
資料遞給他,周聿去給兩人倒水。
許知恩看著海潤公司法人資料上的照片時,恍惚了一瞬。
“認識?”周聿的察覺能力極強。
他注意到許知恩看著那個尤景潤的照片走了神。
“我要是沒認錯的話,應該認識。”
周聿坐下來。
許知恩回憶著:“當初在玉陽鎮(zhèn)的時候,有個特別有名的繡娘,就因為她的一件繡品,玉陽鎮(zhèn)才漸漸有了名氣的。那個繡娘就是尤景潤的母親。”
周聿對這個倒是不覺得意外,反而是他瞇起眼睛,“你跟他很熟?”
許知恩微怔,搖搖頭,“不熟。他們家那個時候比較有錢,不是我們胡同里的孩子能接觸到的。他跟白敏瀾認識?!?/p>
周聿點點頭,沒再繼續(xù)往下問,“早點休息,別研究他們了?!?/p>
商場的事情,研究是沒用的。
他已經(jīng)想好了要怎么做。
等周聿去洗澡后,許知恩站在窗前,記憶恍惚。
當年她跟傅崢確定關(guān)系后,尤景潤來找過她。
她記得尤景潤問她:“你真的想好了跟他在一起嗎?傅崢不太是個能靠得住的人?!?/p>
尤景潤喜歡她,但卻晚一步告白。
許知恩那天跟他說的很清楚。
再后來沒多久,尤景潤的母親操勞過度,意外猝死,他們家便搬離了玉陽鎮(zhèn)。
從此,再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