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xué)洲有些歉意道:“最近公事繁忙,確實(shí)少有陪著阿蟲回來,還請母親勿怪?!?/p>
長公主笑容滿面:“你什么情況我能不知道?你也不容易,一個人就要拉起一個衙門,忙也是應(yīng)該的。”
王學(xué)洲心中也輕松了幾分,長公主家的門楣雖然比他家高,但卻通情達(dá)理的還算好相處。
“小婿今日來也是為了皇家投資股份公司一事,不知道母親和陛下可有商量妥當(dāng)?準(zhǔn)備占股幾成?”
長公主沉吟:“此事我正要去找你們,我覺得名字需要改一下,‘公司’本就有公辦衙門的意思,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朝中建立的,但我們這屬于私人的,改為‘皇家投資股份商行’如何?”
王學(xué)洲點(diǎn)頭,這點(diǎn)小事他沒意見。
“預(yù)計(jì)投資五十萬兩,我出資十萬兩,購買一萬股,占據(jù)兩成,陛下也占兩成股,你占三成,剩下的三成股可以往外賣給散戶。你覺得這樣的安排如何?”
蕭昱照原本只想占股一成就行,因?yàn)樗怀隽σ矝]有技術(shù),純粹跟著沾個光,一成便行。
但在長公主的強(qiáng)力要求下,最終決定還是占股兩成。
宗玉蟬聽完,果斷點(diǎn)頭:“就該這樣!鋪?zhàn)拥脑?,我來提供,作坊就要麻煩用娘的皇莊來建啦!我們?nèi)耸侄际乾F(xiàn)成的,等賺了錢,到時候這股別人肯定搶著買?”
長公主霸氣的揮手:“不用等賺錢,只要本宮放話出去要跟人合伙做生意,多的是人捧著錢來合作?!?/p>
王學(xué)洲笑著道:“散戶不用急,第一批人選得好好挑一挑?!?/p>
長公主點(diǎn)頭:“自然,不是什么人都配和本宮一起做事的?!?/p>
——
大炮的出現(xiàn),還是讓三位閣老都震撼了一把。
蕭昱照也沒有特意封鎖消息,上朝的時候文武百官不少都聽說了。
他們都沒想到,火藥才開放了短短兩個月,竟然就有翻天覆地的變化,現(xiàn)在居然連這個什么聽說威力驚人的‘炮’都琢磨出來了,十分可怕。
但現(xiàn)在畢竟戰(zhàn)事在即,外來的蠻夷也有兇猛的武器,那些文官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唱反調(diào)了,一起商討如何能利用武器盡快的占據(jù)上風(fēng),取得戰(zhàn)場上的優(yōu)勢。
龔延則心疼的直抽抽,別人聽到的是武器如何如何厲害,打仗如何如何能贏,而他聽到的是錢嘩啦啦嘩啦啦的在燃燒。
那些武官很快就商討出了如何成立炮兵,如何訓(xùn)練等等方案,并且在心中對神機(jī)院的重視又拉高了一個層次。
可惜王學(xué)洲不在,要不然他就能看到一群人變著花樣三百六十度吹噓他的諂媚嘴臉了。
這還真是入朝以來,武官第一次如此認(rèn)可一位文官。
方正坤聽著,心中像是被火燒了一般。
下了朝他直接去了文華閣,當(dāng)著三位閣老的面不滿道:“今日朝堂上的那些武官竟然如此吹捧一個黃毛小子,眼中只有王侍郎而沒有三位,怕是也太不將人放在眼中了!”
方荀和車公肅兩人都各有心事,本就心情不快,此時又聽到了方正坤哪壺不開提哪壺,表情頓時有些不虞。
車公肅拱手:“下官還需要去安排事宜,就不在這耽誤元輔了?!?/p>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里面的衙房。
方正坤心頭火起:“他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還不明顯?
挑撥呢意思太明顯了,這是拿他們當(dāng)棒槌了?
趙尚書看了一眼方正坤,面色平和的說道:“唉!我等老了,自然是不如年輕人有力氣折騰,下官手上還有公務(wù)要處置,先行告辭?!?/p>
方正坤愕然:“你···你們····”
居然沒有一個人對王侍郎不滿嗎?
方荀沉著臉:“趙新元的兒子就在王侍郎手下做事,你當(dāng)著他的面說王侍郎,你希望他怎么做?附和你?跟你說了多少次,要沉住氣!沉住氣!越是對一個人不滿,越是不能表現(xiàn)出來,這么多年你都學(xué)了什么?”
方正坤深吸一口氣,將火氣咽下去,這才開口:“父親,兒子實(shí)在忍不住了,最近兩個月酒肆損失慘重,收入銳減,再這樣下去您的浮生園工期都要往后延····”
浮生園是方荀在老家建的一座園林,投資巨大,精巧別致,是方荀準(zhǔn)備致仕后生活的地方。
聽到這里,方荀有些擔(dān)心,但他很快制止了方正坤:“讓你送信給老三,你送了嗎?”
方正坤怒氣一滯,有些不滿:“送了,過兩日便能收到回信了。父親怎么突然想起過問老家的事情?”
方荀沉聲道:“前兩日車公肅突然提起江南那邊,必然不是心血來潮,只怕是意有所指,那里是我們老家,我懷疑那老匹夫是點(diǎn)火的,不得不小心?!?/p>
想到這里方荀心煩意亂,根本沒心思去管自已那座浮生園,他不悅道:“你有那功夫琢磨王侍郎,還不如把心思放在正道上!順天府鄉(xiāng)試馬上開考,京中要新建炮兵營,不管是哪一項(xiàng),你要是能做好,我還用操心嗎?!”
方正坤被父親斥責(zé)兩句,臉青了。
他怒氣沖沖的回了家,剛剛坐下李氏便帶著人來了,她走過去主動給方正坤捏起了肩:“老爺,父親怎么說?有沒有改變想法?咱們頌優(yōu)不管怎么看,都不比我那便宜侄女差??!”
方正坤煩躁的一把揮開她的手:“婦人之見!最近朝中事務(wù)繁多,一大把事情等著父親做主,哪有空在意這種小事?我連開口的機(jī)會都沒有?!?/p>
李氏瞬間炸了:“還沒開口?已經(jīng)好久了!那到底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方正坤不耐道:“有機(jī)會我自然會提,頌優(yōu)難道不是我的女兒?我不盼著她好?此事我會想辦法的,你先按照父親說的好好照看你那遠(yuǎn)房侄女,做兩手準(zhǔn)備?!?/p>
李氏咬牙:“一日拖一日,這都兩個月了,頌優(yōu)這段時間茶飯不思,為了此事瘦了整整兩大圈!不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老爺不心疼,可我心疼!”
方正坤拂袖離去:“頭發(fā)長見識短,我跟你說不通?!?/p>
他直接去了西跨院找小妾消火去了。
看到他消失的方向,李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哭了起來:“我這造的什么孽??!嗚嗚嗚~~~”
她身旁的陪嫁嬤嬤看著李氏這樣心疼不已,走過去低聲道:“老爺和老太爺這邊走不通,您可以從邢姑娘那邊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