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至高的領(lǐng)域中。
周圍一片朦朧,仙霧縹緲,好似仙界。
但同樣,這片領(lǐng)域當(dāng)中也充斥著極強的威壓,哪怕是十三境的存在都無法進入此地。
此時,齊恒初立足其中,凝望著那一道道虛幻身影。
他們身上都有著各自的光彩顯化,天道流轉(zhuǎn),至高無上。
宛如一尊尊神靈一般,神光萬丈,各有天道在背后流轉(zhuǎn)形成各不相同的天圖。
如今齊恒初已經(jīng)全然被道劫所掌控。
道劫掃視了一眼開口說道:“已經(jīng)撕破臉皮了,太初覺醒,你們還不歸來?”
只見一個方向,水波彌漫,一道曼妙身影微微顫動。
“我等正處于關(guān)鍵時候,暫時還無法脫離歸來?!?/p>
“你想要更迭時代?”
道劫微微頷首:“不能再等了?!?/p>
那一尊尊天道神色晦暗。
只見一道虛影身上散發(fā)著極其濃郁的死氣,死亡在他的周身流轉(zhuǎn),萬道退避。
“我們已經(jīng)查到太初來歷的一點眉目,情況并不好,我建議你最好是等我們回來...”
聽到這話,道劫微微皺眉。
“什么來歷?”
火焰天道沉聲說道:“他的來頭不小,有可能是一尊蓋世神靈轉(zhuǎn)世,你最好等我們回來,不然小心崴了腳?!?/p>
聽到這話,道劫內(nèi)心沉凝,蓋世神靈?
這群家伙會這么好心怕他崴了腳?
只怕是擔(dān)心他一個人拿下太初身上的秘密吧?
想到這,道劫神色波瀾不驚。
“我不想聽你們這些廢話,若你們不回來,我便會直接將其拿下,重開一個時代。”
“人族必須徹底葬滅,不然你我大道根本會被動搖?!?/p>
聽到這話,眾人沉默。
死亡天道開口:“我們加速趕回,你先處理其他存在。”
聞言,道劫心中對于自已的推斷更加堅信幾分。
他們急了。
道劫冷笑一聲:“你們一個個離開,留我在這里駐守?zé)o盡歲月,現(xiàn)在時代更迭知道回來了?”
“我不會等你們,能不能趕上,看你們自已的本事,言盡于此?!?/p>
“哼!”
道劫丟下一聲冷哼,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場剩余天道一個個面面相覷。
但不約而同的嘴角都勾起了一絲譏諷弧度。
他們眸光冷漠,就算道劫是他們自已人,可哪里有真正的自已人,哪怕是在場這些家伙,若是遇到真正的危險,也會毫不猶豫的拋棄,這是他們的共識。
唯有利已者才能活下去...
火焰天道開口:“若太初真是那個傳說中的家伙,恐怕就算是我們親自下場,也很難將其拿下,不如...”
眾人紛紛看向他。
火焰天道笑了笑:“別說你們不想探究他體內(nèi)的秘密,如果他真是那個人,那么輪回轉(zhuǎn)生塔必然在他身上!”
“你們不想端坐輪回之上?”
水之天道開口問道:“不用說這些,直接說你的想法?!?/p>
火焰天道笑了笑:“想必大家應(yīng)該都聽說了那個傳說,他為了那個女人,甘愿墜入咱們這個源界在輪回中尋找她。”
“那么從這個女人身上下手應(yīng)該會相對簡單一點?!?/p>
木之天道說道:“你想引天璇神境出手?”
火焰天道說道:“當(dāng)然...沒這么簡單...”
“咱們可以讓幾家同時出手,那女人冠絕一世,卻落得那樣的下場,被天璇神境視為恥辱?!?/p>
“偏偏如今天璇神境落魄,說不定會擦出一些不一樣的火花來?!?/p>
“而其他幾家,一旦收到這個消息,也勢必會派人出手,我們剛好可以坐山觀虎斗,到時候在此方世界,我們便是天,還不是手到擒來?”
死亡天道冷冷開口:“你想過失敗的后果嗎?”
“哪怕現(xiàn)在的天璇神境落魄,也不是我們能撼動的,他們想要滅了這方世界,還是很簡單的?!?/p>
火焰天道只是一句話,便讓所有人沉默。
“此方世界,還重要嗎?”
眾人語塞,似是漸漸下定決心。
火焰天道笑呵呵的說道:“不過目前可以不要急,讓道劫去陪他玩玩便是,我們看準機會就好。”
眾人沉默,基本表示贊同了。
...
并未過去多久時間。
甚至還不等萬族霸主回到自家祖地。
血洗便已經(jīng)悄然開始。
圣殿開始親自下場。
只是,這并不是所謂的戰(zhàn)爭,而是一場場好似沒有任何緣由的暗殺。
皇境之上,露頭就秒,順帶收割一些星辰上的普通生靈。
萬族人心惶惶,紛紛震怒。
但卻根本擋不住圣殿的殺戮。
就算是十二境,也不過刀下亡魂。
一場曠世浩劫正在上演!
這個時候,萬族后知后覺,終于明白,這些敵人,來自圣殿!
他們沒有準確目標(biāo),或者說,他們的目標(biāo),是一切進化生靈!
這是一場波及九大宇宙的浩劫。
只是...這一切,暫時和蘇良沒有關(guān)系。
萬族總歸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浩劫暫未降臨祖星。
蘇良和淺淺如今已經(jīng)在游歷華夏山河。
用腳步去丈量,去走好每一步。
兩人一狗,悠哉悠哉。
走過了朱雀神帝宮的南域,來到了曾經(jīng)青龍的東域。
回到了曾經(jīng)的蓉城。
蓉城還在,好像沒有太多變化。
當(dāng)年在四大神帝宮收攏城池的過程中,蓉城并未被撤銷,僥幸留了下來。
更到了后期淺淺建立朱雀神帝宮,華夏疆域形成鐵桶一塊,妖族根本無法踏足華夏疆域。
所以,至少在這樣的底層,他們對于生活是沒有感覺到太多變化的。
蓉城還是那座蓉城,是他們的起點。
神覺二中還在,神選者學(xué)院也還在。
正如被爺爺演化的那一世一樣,蓉城出了淺淺這個朱雀女帝,多多少少還是被照顧到,變得更加繁榮。
城市等級也上升成為了三級城市。
城里還有不少熟人,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活著。
雖說妖族并未殺入華夏疆域,但對于底層人族的異獸還在。
這也是有意為之,若沒有了一點危險,人們便會懈怠。
這畢竟是一個崇尚武道的時代。
兩人漫步在城中,淺淺已經(jīng)掩去了自已的容顏。
至于蘇良自已,或許到現(xiàn)在,過去了幾十年,記得他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
曾經(jīng)蘇良可是一直被當(dāng)成叛逆存在,自然不會過多的宣揚。
淺淺挽著蘇良的手臂。
“蘇良哥哥,如今回想,青龍的確這場戲演的很真。。”
“爸爸媽媽的死也是因為他知道他們會復(fù)活...”
蘇良感嘆一聲:“爸媽死過一次,我死過一次,爺爺...”
“原來代價一直都在我們這一家人身上?!?/p>
淺淺緊緊捏了捏蘇良的手說道:“或許他會輪回轉(zhuǎn)世吧?!?/p>
蘇良沉默了一下:“或許吧?!?/p>
雖說青龍已死,但底層依舊不知道這件事,四大神帝對于底層而言,早已經(jīng)是信仰般的存在。
正應(yīng)了那句話,很多人族不會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但人族又不會忘記他曾為人族的付出...
兩人去了一些他們曾生活過的地方。
去了神選者學(xué)院,去了別墅,那棟別墅還在,至今都沒人入住。
或許對于神選者學(xué)院來說,淺淺的意義早已經(jīng)超越了這棟房子本身的意義。
兩人看著那棟別墅,忍不住的回味。
他們在里面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憶,留下了青春的懵懂羞澀。
在神選者學(xué)院里面看到了一些熟人,老大楊飛華成了學(xué)院的老師,和他老婆一起,兢兢業(yè)業(yè)。
王烈生了兩個大胖小子,如今也沒有繼續(xù)出去拼殺。
胖子開了一家成人虛擬體驗館,聽說是搞射擊的,正不正經(jīng)不知道,但至少有點正事做。
楊彪成了一個源器修理師,還算過得不錯。
冷憐霜成為了軍部一位一星大將,鎮(zhèn)守蓉城。
在經(jīng)過某個路口的時候,看到一個褪去英氣的美婦被兩個身穿軍服的青年攬著手臂走過街角。
某個瞬間,韓如霜好像看到了一道在記憶中都即將模糊的身影,如遭雷擊。
當(dāng)她轉(zhuǎn)過頭想要確定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人不見了。
“媽?怎么了?”
身旁青年柔聲問道。
韓如霜笑著說道:“我好像看到了曾經(jīng)的一個熟人?!?/p>
“誰?”
韓如霜溫婉一笑:“一個很厲害的人,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就不會遇見你們老爸了。”
兩個青年有些好奇。
韓如霜微笑著解釋道:“當(dāng)年,他提醒我,在某個時間段要躲開一個人,說那個人是個渣男,我還覺得莫名其妙?!?/p>
“可總歸留了一個心眼,沒想到,果然沒過多久,那個男人的丑聞被曝出來,我才后知后覺?!?/p>
“他很厲害嗎?”
韓如霜點點頭:“傳聞?wù)f朱雀女帝都敗在他的手中。”
兩個青年瞪大雙眼,反正是不相信了。
蘇良和淺淺離去。
淺淺臉頰微紅:“韓姐都當(dāng)媽媽的人了,還這么調(diào)皮?!?/p>
蘇良微微一笑:“她又沒說錯?!?/p>
淺淺拋了一個嫵媚的白眼給他。
“那晚上試試?看看誰先投降?”
一旁的赤麟都沒耳朵聽下去,這兩個人現(xiàn)在是越來越不背人了。
蘇良哈哈一笑,大家都過得很好,那就很好了。
走著走著,來到了平民區(qū)曾經(jīng)的家。
看著那獨棟小院,蘇良不禁陷入了回憶中。
說到底,他人生的第二起點是這里,是爺爺在這里一點點的把他拉扯大的。
對這里,他始終有著難以割舍的情感。
若有一天,能夠解決所有的事情,他或許也會想著在這里生活下去吧。
突然,院門被拉開,只見從里面走出三道身影。
兩大一小。
“爸,媽,每周都來打掃,不嫌累得慌嗎?以后換成一個月來一次吧?!?/p>
兩鬢已經(jīng)開始斑白的龔烈一個暴栗敲下去。
“啰嗦,別以為自已成了神選者就能安排起你老子來,你懂什么?這是你蘇叔叔和白阿姨的回憶,要好好守著,萬一他們哪天回來了,還一模一樣,這才是最好的。”
“你懂個蛋?”
這個十幾歲的青年一臉委屈。
“這是看在你成為神選者最后帶你來一次,后面我們自已來,將來我們死了,就由你來打掃?!?/p>
青年嘆息一聲:“我這不是怕你們累著嗎?”
蘇良望著那幸福和睦的一家人,由衷的露出了笑容。
淺淺說道:“我知道你不想打擾其他人的生活,但老龔烈還是要見一下吧,畢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呢?!?/p>
就在這個瞬間,龔烈和綠茵同時轉(zhuǎn)頭看向這邊,因為他們聽到了淺淺的聲音。
聽到了那聲老龔烈。
相視的那一瞬間,龔烈和綠茵眼眶微紅,都露出了笑容,只是話到嘴邊卻突然卡住了。
蘇良:“老龔烈,真老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