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彩在身,是大夏國的軍士。
脫下迷彩,只是大夏國的平民。
這些北疆悍卒,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統(tǒng)帥被人欺負。
這一幕,就連林天都為之動容。
這些兵,都曾經(jīng)是他麾下的好兄弟。
他們浴血奮戰(zhàn),為大夏國拋頭顱灑熱血,是真正的國之棟梁。
“你們想干什么?”
姬長安惱羞成怒的吼道:“這里是京都,你們是大夏國的軍士,目無法紀,抗命不遵,想造反嘛?”
“老東西,你孫子在京都市內(nèi)欺男霸女,橫行霸道,你這個作長輩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青龍冷笑道:“仗勢欺人,濫用職權(quán),你還敢倒打一耙?”
“怎么滴?在軍部混了個閑職就無法無天了?別人怕你,我們北疆軍不吃你這套,立刻給林帥賠禮道歉!”
“給林帥賠禮道歉!”
身后的五六百名北疆悍卒,紛紛怒吼出聲。
喊聲如雷,殺氣沖天。
場上肅殺之氣彌漫,連周圍溫度都驟降幾分。
“你你們!”
姬長安瞬間身形劇顫,驚慌失措的連退數(shù)步,一張老臉黑的跟鍋底似的。
李青龍等人一插手,場面就徹底失控了。
林天身后站著的,是名揚天下的十萬北疆鐵騎。
在大夏國軍部,北疆軍勇冠三軍,獨步天下。
就連赫赫有名的鐵血軍,都黯然失色。
更讓姬長安驚恐萬分的是,北疆軍只聽林天的號令。
若非林天顧全大局,極力勸阻,當初他掛印離去時,北疆軍中高層將領,一大半都要跟著走。
別說是姬長安了,就連一旁的劉猛等鐵血軍的軍士,也都個個噤若寒蟬。
鐵血軍雖然堪比御林軍,但對上北疆軍,銳氣全無。
場上這一幕,讓在場不少權(quán)貴都心驚膽顫。
不少人選擇了明哲保身,連看熱鬧都不敢看,轉(zhuǎn)身就走。
這里的紛爭,一不小心就能讓整個京都天翻地覆。
為了避免殃及池魚,他們只能退避三舍。
再不走,搞不好小命都沒了。
姬長安臉色漲紅,氣急敗壞的叫道:“我是軍部高級顧問,你們敢動我,如同謀逆。”
除了幾年前林天破天荒帶一千五百人禁衛(wèi),上一次邊軍進京,還要追溯到燕王發(fā)動的靖難之戰(zhàn)。
自古以來,歷朝歷代,邊軍進京都是大忌。
更別說是在京都市內(nèi)動武。
按照大夏國軍法,此等行徑,等同造反。
“呵呵!”
青龍嗤笑道:“什么顧問,你算哪根蔥???”
姬長安面皮一抖,轉(zhuǎn)頭叫道:“務虛道長,你還要繼續(xù)裝死嗎?”
話音落下,周圍的目光這才重新落在務虛道長的身上。
對啊!
今天是務虛道長主持法會,這里也是他的道場。
他才是這里的主人。
剛剛接二連三的變故,讓眾人差點把務虛道長給忽略了。
務虛道長代表的是白云觀。
白云觀在大夏國地位尊崇,即便是軍部那三大巨頭來了,也要客客氣氣的。
不管務虛道長是在旁斡旋,還是替姬長安撐腰,都足以改變場上的僵局。
“姬老哥,林帥!”
務虛道長輕聲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今天是貧道主持的法會,不如給我?guī)追直∶?,各退一步如何??/p>
說著,他輕輕揮了揮道袍。
轉(zhuǎn)瞬間,周圍彌漫著的那股濃郁的肅殺之氣,突然便消散了大半。
這一幕,讓青龍和白虎兩人眉頭微皺。
而林天,則雙眸微亮。
這務虛道長隱藏的很好啊。
隨便露了一手,實力便深不可測。
難怪能當白云觀的外門長老。
“我唯一的孫子死了,你讓我退?我怎么退?”
姬長安憤怒的咆哮道:“這些年,你欠我的人情債可不少!你必須跟我聯(lián)手,共同對敵!”
務虛道長想和稀泥,換做其他時候,他自然求之不得。
可現(xiàn)在,姬鴻飛死了。
死的是姬家唯一的孫輩,這讓他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務虛道長想置身事外,門都沒有?
務虛道長面不改色道:“姬老哥,你們都是軍部出身,是非對錯,何不去找軍部裁定?”
說著,務虛道長轉(zhuǎn)頭看向林天,柔聲勸道:“林居士,這里是道門清凈地,我又是修道之人,你們在這里打打殺殺,實在不妥?!?/p>
“你放屁!”
姬長安怒罵道:“我孫兒已經(jīng)死了,我要他血債血償?!?/p>
務虛道長置若罔聞,依然看著林天,柔聲道:“林居士,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
務虛道長苦口婆心的勸著,可還不等他說完,林天笑了。
“你死開!”
他毫不客氣道:“我的事輪不到你指手畫腳,等我先收拾了這老東西,接下來才輪到你?!?/p>
聽到這,務虛道長面容微僵,眼中滿是惱怒的神色。
他沒想到,林天一點面子都不給。
不但硬剛姬長安,連他都照樣懟。
這家伙,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跟姬長安聯(lián)手?
想到這,務虛道長雙眼微瞇,冷冷道:“這里是道門清凈地,你非要在這行兇?
即便你是鎮(zhèn)北王,我就不信,大夏國就沒有能說理的地方?!?/p>
此時的務虛道長,周身無風起浪。
一股雄渾的氣息彌漫而出。
見林天油鹽不進,他便暗暗戒備,隨時準備出手了。
李長青冷哼道:“老牛鼻子,你若敢動我們林帥,我鏟平你的道觀!”
“你們跑到我的道場來鬧事,貧道算正當防衛(wèi)?!?/p>
務虛道長面容微冷,嗤笑道:“你信不信,貧道既然決定出手,便有絕對的把握能當場斬殺你們的林帥!”
他的眼中,迸發(fā)出一抹駭人的厲芒。
他言語中的自信,令人心驚。
話音落下,周圍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愧是白云觀的高真,務虛道長不動則已,一動,便是天崩地裂。
“你敢!”
李青龍暴跳如雷道:“你信不信,林帥若是掉了一根毫毛,我北疆十萬鐵騎,他日必踏平白云觀?!?/p>
說著,李青龍伸手一抽,腰間的軍刀出鞘。
唰唰唰。
所有北疆悍卒,紛紛抽刀。
這是北疆軍獨有的斬馬刀。
名揚天下的北疆鐵騎,首次在京都市內(nèi),鋒芒畢露。
數(shù)百把軍刀,寒光閃爍。
那濃郁到極點的森森刀氣,連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要割成虛無。
雙方劍張弩拔,場上的火藥味攀升到了極點。
“反了反了!北疆軍要造反了!”
見狀,姬長安歇斯底里咆哮道:“姓林的,上面一旦怪罪下來,不但你難辭其咎,你這群手下也是死罪難逃。”
“唰!”
就在這時,李青龍手中的軍刀一揮。
刀鋒便架在了姬長安的脖子上。
“閉嘴!”
李青龍殺氣騰騰道:“你真當我北疆軍的斬馬刀,砍不動你的狗頭?”
“呃”
姬長安瞬間啞口無言。
這位權(quán)柄極大的軍部大佬,首次面露畏懼之色。
他知道,別人或許不敢。
但身為鎮(zhèn)北王麾下的頭號猛將,李青龍是真敢砍了他的腦袋。
而周圍其他人,包括劉猛和錢彪在內(nèi),都目露驚恐。
反倒是務虛道長,面對六百北疆悍卒那沖天而起的殺氣,依然面不改色。
不得不說,這老道這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頗有方外高人的氣魄。
“青龍,退下!”
“這種小事,不用你們插手!”
這時,林天輕輕揮了揮手。
即便姬長安和務虛道長聯(lián)手,那又怎樣?
除非京都武道界再次傾巢出動,否則,誰來了,也保不住這兩人的狗命。
李青龍臉色微變,但還是默默的收刀退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