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傅凌霄爺孫倆臉上一驚。
“奶奶,龍門那邊怎么說?”
傅君臨連忙問道:“咱們傅家做了這么大的犧牲,他們總不能不管吧?”
“龍門的事情,我哪知道?”
鄭佩蓉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道:“不過,龍門給了一顆定心丸,說讓我們放寬心!”
傅凌霄爺孫倆面面相覷。
放寬心?
這就是龍門給的定心丸?
林天都已經(jīng)上門找茬來了,龍門居然一點(diǎn)表示都沒有?
這不就是讓傅家自己去應(yīng)付的意思嗎?
兩人剛想接著追問,但鄭佩蓉已經(jīng)走了。
“爺爺,幸好奶奶早有準(zhǔn)備!”
傅君臨突然壓低聲音說道:“奶奶早就料到林天可能回上門,便讓我布置了一手。
那姓林的就算來了,應(yīng)該不至于跟咱們徹底撕破臉!”
“哦?”
傅凌霄眉頭一挑,饒有興致的問道:“什么布置?”
傅君臨連忙湊了過來,低聲耳語了幾句。
“可以可以!”
傅凌霄先是微微一愣,很快便點(diǎn)頭贊嘆不已。
“爺爺,我想了想!”
傅君臨冷笑道:“那家伙就算手段在狠辣,心也是肉長的,他來咱們傅家,沒有上來就動粗,說明人家不是來找麻煩的!”
“嗯!”
傅凌霄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稍安。
“他來了之后,就一直在客廳坐著了?”
“是的,夫人!”
“十五分鐘了,連姿勢都沒變過,至于放在左手邊的茶杯,更是連碰都沒有碰。”
聽到管家的回復(fù),鄭佩蓉臉色微沉。
這下麻煩了。
連茶都不喝一口,說明他對傅家的怨氣很重很重。
管家猶豫片刻,“夫人,這位鎮(zhèn)北王,真是當(dāng)年的小少爺嗎?”
聽到這,鄭佩蓉面容微僵,神色有些復(fù)雜。
“他就是星蕓小姐的孩子?如今的鎮(zhèn)北王?”
“天吶,這位小少爺,跟星蕓小姐長的好像??!”
“當(dāng)年的傳聞,都是真的?”
所謂的傳聞,自然是傅家見死不救。
任由京都武道界圍攻林擎蒼和傅星蕓夫婦,最后,夫婦倆浴血奮戰(zhàn),才護(hù)著年幼的孩子逃離京都。
“老爺和夫人當(dāng)年為何不救星蕓小姐和姑爺?”
“哎,要是早知道這位小少爺這么有出息,老爺和夫人當(dāng)年拼命也要保下來!”
“閉嘴,老爺和夫人當(dāng)年也是身不由己!”
此時。
傅家大宅外,站著不少下人。
看著沙發(fā)上的拿到挺拔的聲音,不少傅家老人都感慨萬千。
即便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林天的側(cè)臉,也能讓他們回想起傅星蕓的音容笑貌。
十五分鐘前,林天獨(dú)自走進(jìn)傅家,便
傅家便亂作一團(tuán)。
沒人知道,這位小少爺意欲何為。
越是如此,傅家上下便越是膽戰(zhàn)心驚。
一名中年女仆,壯著膽子端了一杯茶送進(jìn)了客廳。
除此外,整個傅家,在沒有人敢現(xiàn)身,甚至連管家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那名中年女仆,凝視著林天的臉龐,瞬間變熱淚盈眶。
“小小少爺?”
“真的是你?”
她身形輕顫,哽咽的叫喚出聲。
“是我!”
雖然叫不出名字,但眼前這位中年婦人,還是讓林天莫名有種親切的感覺。
中年女仆淚流滿面道:“我剛聽說你在京都現(xiàn)身,就去給小姐上了一炷香!”
聽到這,林天眉頭微皺。
多年來,他父母雖然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但他依然堅信,他們一定還活著。
那名女仆連忙擺手道:“小少爺,你別誤會,牌位是家里擺的,跟我沒關(guān)系,我也相信星蕓小姐和姑爺吉人天相!”
“沒事!”
林天輕聲問道:“我媽的牌位在哪里?”
那女仆伸手朝后面一指,說道:“就在后面的佛堂”
“好,謝謝!”
林天點(diǎn)了點(diǎn)頭。
等那名中年女仆走后,林天便靠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
直到聽到腳步聲,才緩緩睜開眼睛。
一名穿著黑色正裝的老婦人大步走了進(jìn)來。
“小天!”
鄭佩蓉柔聲叫了一句。
林天冷冷的瞟了她一眼,神色淡漠。
鄭佩蓉輕嘆道:“小天,去祭拜一下傅家的先祖,再給你媽上一炷香吧!”
林天面無表情道:“我又不是傅家的子孫,上什么香?”
“我知道你心中有氣!”
鄭佩蓉突然紅了眼眶,柔聲說道:“當(dāng)年的事,我們傅家也是身不由己,不然,哪個做父母的,愿意看到這種事情發(fā)生?”
打感情牌。
不得不說,鄭佩蓉還是很懂拿捏人的心理。
林天的心里怨氣再大,畢竟是傅家的外孫。
而且,傅家至今供奉著林天母親的牌位,這說明,傅家還是將他母親當(dāng)成家人看待。
然而,她錯估了眼前這位。
堂堂鎮(zhèn)北王,豈是這么好糊弄的?
“我媽的尸體至今都沒找到,她可能已經(jīng)死了,但也有可能還活著?!?/p>
林天冷笑道:“你們傅家如果真的關(guān)心她的死活,當(dāng)初就不會見死不救。”
“就算傅家是形勢所迫,可事情發(fā)生后,傅家有派人尋找過我父母的下落嗎?”
“把我媽的牌位擺在家里,不過是為了讓你們心安而已!”
聽到這,鄭佩蓉身形微顫,雙眸間浮現(xiàn)一絲詫異之色。
林天比他想象的還要難纏。
可林天的身份和實(shí)力,讓她十分忌憚。
“小天!”
鄭佩蓉輕聲說道:“是我們傅家對不起你,你心有怨氣也是正常的!
不管怎么樣,你永遠(yuǎn)是傅家的我外孫,我永遠(yuǎn)是你的外婆!”
“你們傅家,我可高攀不上!”
林天緩緩站起身來,冷冷道:“我要把我母親的牌位帶走?!?/p>
鄭佩蓉臉色劇變,沉聲道:“這這不合適吧?”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
林天冷笑一聲,他壓根就懶得搭理鄭佩蓉,大步走向后面的佛堂。
“小天!”
“不可以?。 ?/p>
鄭佩蓉瞬間臉色微變,一臉急切的追了上去。
很快,林天便站在了后堂入口處。
“你們傅家,就是這樣對我母親的?”
當(dāng)他看清后堂的布局后,臉色瞬間陰沉如水。
傅家確實(shí)擺放了他母親的牌位,但卻是在一個單獨(dú)的角落里,孤零零,又冷冷清清!
從上面香燭的痕跡來看,什么都是新的。
連一點(diǎn)香灰的痕跡都沒有。
說是佛堂,其實(shí)里面啥也沒有。
反觀隔壁的祖祠,傅家那些列祖列宗的牌位,則香火鼎盛。
“小天,你聽我解釋!”
鄭佩蓉連忙說道:“你母親畢竟是嫁出去的.”
“夠了!”
林天緩緩轉(zhuǎn)身,毫不掩飾眼中的怒意。
“我母親的牌位,是今天才擺出來的吧?”
林天怒極反笑,他指著牌位,嗤笑道:“你們傅家為了應(yīng)付我,真是煞費(fèi)苦心??!”
鄭佩蓉張了張嘴,本想否認(rèn),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本來是想以此來安撫林天,卻沒想到,弄巧成拙了。
“咯咯咯!”
林天將手指關(guān)鍵捏的嘎吱作響。
傅家人的德行,簡直令人作嘔。
如果,傅家將他父親的排位放在母親的排位旁一起供奉,林天的心里多少還有有些安慰。
可是,這里沒有父親的排位,只有母親傅星蕓的。
而且,居然還是單獨(dú)擺放,連跟傅家的列祖列宗一起供奉的資格都沒有。
更氣人的是,他母親的牌位之所以擺出來,只是因?yàn)樗麃砹恕?/p>
平日里,都不知道在傅家哪個犄角旮旯里丟著。
要么就干脆不要裝。
這樣裝模作樣,簡直令人反胃。
傅家這些人,太虛偽了。
“小天!”
見林天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一旁的鄭佩蓉小心翼翼的叫道。
“閉嘴!”
林天怒斥道:“我的乳名,你也配叫?”
“我”
鄭佩蓉瞬間啞口無言。
接觸到林天那瘆人的目光,她瞬間如墜冰窟,那種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讓她一臉膽怯的連退幾步。
好可怕的目光。
若非她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多年,也算見多識廣了,剛剛這一下,她非腿軟不可。
噠噠噠!
聽到這聲呵斥,傅凌霄爺孫倆心知局面失控,連忙帶著一群人跑了出來。
除此之外,整個傅家的防衛(wèi)力量也動了起來。
即便明知不敵,但傅凌霄也不敢怠慢,將傅家能調(diào)動的高手全部調(diào)動起來。
此時,場上除了兩位氣息凌厲的中年人外,宗師級別的高手,不下十位。
至于普通保鏢,更是黑壓壓一片。
如此龐大的陣容,足以碾壓一個傳承數(shù)百年的武道世家了。
可面對林天,就有些不夠看了。
傅凌霄和傅君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湊到了鄭佩蓉的身邊,一臉慌亂的神色。
尤其是傅君臨,更是雙腿發(fā)軟。
場上,只有他最清楚,眼前這位年輕人,有多可怕。
別說是他們了,就連那些傅家的供奉,都臉色蒼白,看向林天的目光,帶著一絲畏懼之色。
樹的影,人的名。
鎮(zhèn)北王的名聲,實(shí)在是太過響亮。
況且,來京都還不到一天,便將這里攪的天翻地覆。
不管是林天的身份還是強(qiáng)悍的實(shí)力,都足夠讓他們心驚膽顫。
見傅凌霄爺孫倆,甚至周圍那些護(hù)衛(wèi),都只敢躲在自己的身后,鄭佩蓉心中滿是苦澀。
兒孫當(dāng)中,有個這么有出息的后輩,換做任何老人,都會感到自豪。
可她和傅凌霄的心中,除了苦澀,就只有膽怯。
她在京都,位高權(quán)重。
換做其他人,不管實(shí)力有多強(qiáng),也要給她幾分薄面。
可在林天面前,她連自持身份都不敢,更別說擺官威了。
不然,剛剛死去的姬長安,就是她的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