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了都哪里學(xué)的?!?/p>
都學(xué)會裝可憐了,到底誰才是受害者,是他好吧。
且不說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她說的那般,她倒好先把自己放在了委屈的位置上,指責(zé)都不能指責(zé)了。
能耐的。
賀景麟身上的怒意被她這一通長篇大論給磨得沒了,抽了抽手還是拉不動,他無奈,“我洗澡。”
“哦。”
她乖巧的應(yīng)聲后,并沒有松手,滿眼期待的看他,“那你能回來睡嗎,我們一起分析這個問題好么,我以前在學(xué)校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導(dǎo)師都會跟我們一起分析的,每次分析著就能清晰了。”
賀景麟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算是同意了,沈清禾笑嘻嘻的松了手。
在婚姻中,妥協(xié)不代表輸。
再說這次他們都沒有錯。
只是因?yàn)楸灰恍┎皇亲C據(jù)的證據(jù)蒙蔽了雙眼,再者即便賀景麟再生氣他也沒有欺負(fù)自己,最多就是沒有理自己。
可是當(dāng)她生病的時候,他還是會偷偷地留下來照顧。
她能感受到他的好。
所以她想試著挽回這段因?yàn)檎`會而在慢慢出現(xiàn)裂痕的婚姻,不想讓這個家散了。
她也想給他一個屬于自己的家,有她,有他,還有他們愛情的結(jié)晶,孩子。
賀景麟今天洗澡的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足足洗了半個小時才出來,沈請禾就這么盯著浴室的門看。
這時,宋雨晴發(fā)來信息:清寶,你什么情況,怎么請假半年,我哥說你體弱需要調(diào)理一段時間,這話我可不信啊,不會是賀景麟這家伙不做人了吧。
沈清禾看完信息是滿滿的感動;沒有,他對我挺好的,我只是著涼了,你別擔(dān)心。
宋雨晴打了視頻電話過來,想看看閨蜜的精神狀態(tài),主要也是不相信清清,她一直都是報(bào)喜不報(bào)憂。
視頻電話接通,沈清禾瞄了一眼浴室緊閉的門,笑著打招呼,“你下班了?”
宋雨晴盯著手機(jī)屏幕瞅,“唇都沒有血色了,這么嚴(yán)重啊?”
“嗯,發(fā)燒了。”
“那你不來醫(yī)院打針。”沈清禾一發(fā)燒就需要打針的事情宋雨晴是知道的,只不過每次沈清禾發(fā)燒都瞞著她,生怕影響自己上班。
挺讓人心疼的,做什么事情之前總是習(xí)慣性地先去思考會不會給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會不會為難到別人。
考慮得太多。
沈清禾依舊笑著,抬起打過針的手,把手背湊到屏幕前,解釋,“已經(jīng)打了?!?/p>
“你去醫(yī)院打針又不喊我?!?/p>
說完宋雨晴兀自補(bǔ)充了一句,故作生氣的樣子,“他陪你了嗎?”
“是他叫的醫(yī)生,陪著我打完才去上班的,吳嫂說會議都推遲了,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的,我真的沒事,再..........再休息一陣子?!?/p>
“那就行?!?/p>
浴室的門打開,里面?zhèn)鱽砹舜碉L(fēng)機(jī)的聲音,沈清禾知道他要出來了,匆匆跟宋雨晴交代了幾句就把電話給掛了。
看到沈清禾安然無恙,宋雨晴也放心了,說過幾天去看她。
掛完電話,沈清禾下床掀開被子,幼稚的把門反鎖了,門落鎖的聲音仿佛讓她懸著的心也隨著落鎖聲落下。
幾分鐘后,吹風(fēng)機(jī)的聲音戛然而止。
賀景麟穿著黑色的睡衣從浴室里面款款走出來,剛剛落鎖的聲音他聽見了,嘴角扯了扯。
情不自禁地往門鎖上瞄了一眼,未說一個字的掀開被子躺了進(jìn)去,全程都沒有跟沈清禾搭話。
沈清禾把燈關(guān)了,房間陷入了黑暗,原本黑暗籠罩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會害怕,這會有他在她一點(diǎn)也不恐懼了。
小時候爸爸跟著楚叔叔外出,她一個人睡,就把自己悶在被窩里面,蜷曲成一團(tuán),手都不敢伸出外面。
被窩里面她睡在床邊,雖然鼓足勇氣把人留下來了,但是不確定往他懷里鉆他愿不愿意,會不會把她扔出去,或者因?yàn)椴幌矚g而直接起身走人。
所以沈清禾不敢冒進(jìn),只得躺在床邊一動不動的,出乎意料的是賀景麟躺進(jìn)去以后也沒有說話,安靜的就像是睡著了。
這讓沈清禾轉(zhuǎn)著眼珠子找話題,被窩下她的小手緊緊扣著手背,“你睡了?”
“嗯?!?/p>
睡著了還會說話?
她又試探的問了一句,“你困?”
“嗯?!?/p>
靜默了幾秒,沈清禾又問:“我們可以分析問題了?”
“嗯。”
沈清禾深吸一口氣,沒敢往他身邊靠,唇瓣剛張了張,一只手就摟著她的腰把人往懷里帶,突如的力量,讓她猛的撞擊在他的胸膛,她哭了。
不是因?yàn)樽蔡鄣摹?/p>
是因?yàn)檫@幾天他的冷落,讓她害怕了,委屈了,受傷了,溫?zé)岬难蹨I因?yàn)閭?cè)躺著,順著鼻子淌到嘴里,咸咸的。
低低的抽泣聲讓賀景麟的胸口一悶,他低眸,抬手憑著感覺給她擦眼淚,動作不溫柔,語氣中還帶著不耐,“哭什么,不是按照你的要求睡這了,還不高興了?”
這話一出,沈清禾沒有忍住,直接鉆進(jìn)了他的懷里,嗚嗚哭了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看人就讓人心疼,像是被欺負(fù)狠了。
說實(shí)話,領(lǐng)證這么長時間以來,賀景麟還是頭一次見到沈清禾這么哭,莫名的就想抽自己,他知道這幾天他對她不好。
可是就心愛的人打掉自己的孩子這件事情,是個男人都會有脾氣的,難道他就不能發(fā)脾氣了?
現(xiàn)在看她這么哭,他是什么脾氣都沒有了,嘆氣一聲,像是妥協(xié)般的柔軟了,“別哭了,有事說事,不哭了好?”
沈清禾還是哭著,不是她想哭的,是忍不住。
雖然知道他生氣是有原因的,但是被冷落是事實(shí)。
賀景麟蹙著眉,重重嘆息一聲,“哭吧,哭吧?!笨嗬哿丝偰芡O聛?。
心里是這么想的,手是誠實(shí)的,手背一下又一下很有節(jié)奏地?fù)崦谋?,還時不時地像哄小孩子睡覺那般拍拍。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他胸膛一片濕潤,粘著皮膚貼得緊緊的,印出胸前的肌肉,“還哭嗎?”
頭頂傳來他低沉的嗓音,是詢問的意思。
那意思就像是你還想哭,繼續(xù),我等著,等你哭完了。
哭完后,沈清禾舒服多了,帶著重重的鼻音回答,“不哭了,我們分析事情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