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腳尖踏入問道大陣的那一刻,常云緊張的閉上了眼。
等了許久,發(fā)現(xiàn)四周并沒有什么變化,這才敢睜開眼。
轉(zhuǎn)頭看了看,不由得呢喃道:
“咦?也沒什么反應(yīng)???”
隨后他將另一只腳也踏了進去。
這一次,終于有了反應(yīng)。
常云只覺得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東西閃過。
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竟然是另一個自已。
他目光一聚,皺了皺眉。
“什么鬼?眼睛重影了?”
隨后...那另一個自已便消失不見了。
常云一陣恍惚,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他嘗試著往前走了一小段。
并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
但身邊人卻一個個愣在原地,要么滿臉驚恐,要么在原地打轉(zhuǎn)。
常云繞過一個正在癲狂揮舞的人的手。
“不好意思,借過一下...”
又接連繞過許多人。
一直走到了淺灘大陣的中央。
看到了同樣愣在原地曾尋,只是奇怪的是,一向淡然平靜的曾尋,此時那空洞的眼神里,竟然帶著一抹深刻的驚恐和懼意。
常云不禁有些擔(dān)心。
“曾兄?曾兄?你怎么了?”
他又看了眼四周,所有人都差不多。
常云不禁疑惑萬分,不明白為何所有人都有反應(yīng),怎么就自已一點事兒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這大陣壞了?”
“不對了,要是壞了,怎么他們就有反應(yīng)?”
“難道是...不歡迎我?”
常云一屁股坐在一塊礁石上,百思不得其解。
另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人則是此方大陣的布置者,徐子嬰。
“咦?這家伙...怎么回事?”
徐子嬰身形瞬間出現(xiàn)在淺灘旁,向里面望去。
正好看到坐在礁石上思索的常云。
岸邊留守的李逍遙等人見到徐子嬰出現(xiàn),紛紛見禮。
“師父...”
徐子嬰沒有理會他們,指著不遠處的常云問道:
“他是誰?”
李逍遙同樣對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青年好奇,這么多年來,還從未出現(xiàn)過這種事。
“不清楚,據(jù)說是從離州來的,路過時偶然聽說天驕盛會,所以臨時來參加的。”
徐子嬰點了點頭,目光忽然一聚。
看到了常云腰間那柄木劍。
眼神一下子變了。
“這柄劍...是老師留下的?”
徐子嬰若有所思。
“難道是因為這柄劍?”
想到這里,徐子嬰便想印證一下到底是不是因為常云那柄木劍。
手中拂塵輕輕一揮,一股力量憑空誕生,將常云腰間的木劍直接席卷而出,飛到了徐子嬰手里。
常云大驚。
“我的劍...”
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自已的劍竟然被遠處海島岸上一個仙風(fēng)道骨的青年拿去了。
常云連忙起身就要往岸邊跑去。
腳下卻忽然一頓。
剛才那個一閃而過的自已又出現(xiàn)了,而且似乎還想攔著他。
常云難得有些生氣,他猛地揮手,含怒道:
“閃開...”
那人影竟然真就閃開了,隨后常云依然不受影響的往岸邊跑去。
沒一會兒便上了岸,來到了有些驚訝的徐子嬰面前。
“道長,這是我的劍,還請還給我...”
常云沒想那么多,直接開口討要。
卻沒發(fā)現(xiàn),岸邊那些道宗弟子此時看向他的眼神全都變了,就連李逍遙也不例外。
就像是看一個怪物一般看著他。
徐子嬰的眼神除了驚訝之外,更像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絕世瑰寶一般,眼中滿是欣賞。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常云見徐子嬰面相和善,心中不滿稍稍平息了些許。
“回道長,我叫常云,離州德興縣人氏。道長能不能把劍還給我?那是我?guī)煾噶艚o我的唯一東西。”
“哦?你師父?敢問小兄弟尊師名諱?”
常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
“呃...我也不知道我?guī)煾缸鹦沾竺?,不過我之前聽曾兄和茍兄說,我?guī)煾负苡锌赡芫褪侵袑W(xué)堂的創(chuàng)始人,也就是仙人榜上的許先生。只是未曾得到師父自已認證,所以我也不敢高攀?!?/p>
徐子嬰心道“果然是老師的傳人?!?/p>
他將木劍還給了常云,笑道:
“如此說來,小兄弟倒是要喊我一聲師兄了...”
常云一愣,他之前聽過,蓬萊仙島道宗創(chuàng)始人徐真人也是劍仙師父的弟子。
但他一直以為既然徐真人是仙人,想必是一位白胡子的老爺爺。
沒想到竟然是這么一個看上去比他也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
“?。磕?..你就是徐真人?”
徐子嬰笑著點了點頭。
“我這一身道法皆得傳自老師許先生,與你師出同門?!?/p>
常云連忙拱手躬身行禮道:
“常云見過徐師兄。”
徐子嬰開心的將他扶起,隨后看了眼身后諸位道宗弟子。
李逍遙等人立即反應(yīng)過來,連忙躬身行禮。
“弟子見過常師叔。”
這一下倒是給常云整不會了,連連擺手道:
“別...別...別客氣,我...我...”
這么人一起喊他師叔,而且還大多都是一些天下聞名的天驕人物,其中不少人看上去年紀比他要大得多。
這讓常云一下子面紅耳赤,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徐子嬰哈哈笑道:
“哈哈哈...你隨意一些就好,來了師兄這,就當(dāng)是回家了。走,跟師兄我回去好好聊聊。”
常云卻有些為難,看了眼那淺灘處。
徐子嬰知道他在擔(dān)心誰,笑了笑道:
“放心,他們兩個雖然不如你輕松,但想要過關(guān)并非難事?!?/p>
徐子嬰都這么說了,常云自然不敢拒絕。
于是便跟著他上了島,往道宮走去。
等他們走后,一位道宗弟子走到李逍遙面前忍不住問道:
“大師兄,剛才那位常師叔為什么不受問道大陣的影響?”
李逍遙盯著眼前的問道大陣,眼中目光灼灼,沒有說話。
此時他腦海中不禁回想起徐子嬰當(dāng)初布下大陣時曾說過的一句話。
‘問道大陣可問道,而不可問道之本身?!?/p>
唯有天生與道相合者,才能不受問道大陣影響。
這樣的人,將來注定會在某一道上,成為絕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