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悅的話,讓江淵頭皮都為之一炸。
她這個話是什么意思?
她口中的這個‘她’是誰?
從前后邏輯上來說,江悅口中的這個‘她’……
極有可能便是池中月。
那么她口中的‘我們所有人’指的又是誰?
還有……
瞞不住,什么東西瞞不?。坑窒腚[瞞什么東西?
池中月隱瞞江悅的狀況?
這一瞬間,太多太多的疑問涌入江淵的腦海。
每一個問題,都令他頭皮發(fā)麻透心涼。
他忽然發(fā)現(xiàn),如今自已所看到的、聽到的、遇到的一切,或許……
可能并不全是真的。
沒有什么比這種事情更令人沮喪。
房間中,陷入癲狂狀態(tài)的江悅猩紅著雙眼,咆哮著朝江淵撲了過來。
江淵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萬般情緒,輕輕松松,便將江悅控制了起來。
這邊才剛剛將她控制住,她似乎又恢復了平靜,看了眼將自已輕而易舉便控制起來的江淵,輕笑了一聲,語氣帶著幾分贊許:“這就高階二等了?”
“你就這樣控制我吧,這樣你在問我問題的時候,我還能保持更久的理智。”
“我知道你過來找我,肯定是想問我什么東西的?!?/p>
“你問吧?!?/p>
江悅也不掙扎,就這樣任憑江淵控制著自已,看著江淵微笑著說。
盡管她的雙眼還是比較猩紅,但可以看得出她在極力控制著她的情緒,不讓她自已失控。
“你說的這個她……”
“是誰?”
江淵徑直問道。
江悅一怔,看了江淵一眼,笑了起來:“看來并不是她和你說了,她一直在瞞著你,是你自已找過來的?”
旋即搖了搖頭,說:“我就知道不可能一直瞞下去的,你遲早會知道……異端!”
她話說到一半,突然眼底的猩紅驀然濃烈一片,瘋狂掙扎不了,竟是直接張嘴沖著江淵的脖頸齜牙狠狠咬了下去。
那模樣,似要吃了江淵的肉、喝了江淵的血。
江淵劍眉一蹙,靜靜地看著陷入癲狂的江悅。
江悅此時被控制住了,自當不可能真的攻擊到他。
大概就這樣癲狂了半分鐘的樣子,江悅眼底的猩紅逐漸消退,理智重新占據了上風。
等到冷靜了一些后,她并沒有說太多。
沉默了一下,直接開口說道:“我說的人,的確是池中月?!?/p>
根本不等江淵繼續(xù)問,她抬頭說道:“我只能告訴你這個?!?/p>
“雖然我對她們的想法與做法并不贊同?!?/p>
“但是既然是她們做出的決定,在她們沒有同意之前,我肯定不能告訴你真相?!?/p>
“對于這個問題,我什么也不會再說了?!?/p>
“你如果想要知道什么……”
“自已去問池中月吧?!?/p>
江淵后面的話頓時被噎了回去。
他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他并不知道江悅到底在表達什么內容。
所說的這番話,也是云里霧里的。
不過,他卻從中捕捉到了三個重點——
江悅和池中月早就認識!
池中月和江悅,似乎在謀劃著什么!
參與者,并不僅僅只有她們兩人。
這三件事,徹底顛覆了江淵對目前已知的一些事的認知。
這時。
江悅又陷入了癲狂狀態(tài)之中。
似乎只要她聊這些東西,都會容易失控。
又過了片刻,她重歸穩(wěn)定,神情有些萎靡,疲憊地說道:“既然你是自已找過來的,那過來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問我的,問吧。”
看得出來,江悅的確不愿意在這個問題上多聊了。
江淵也沒有再去多問了。
暫且將這些事情放在了一邊,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我這次過來,是想問問賀智宇的事情。”
“是想問一下,傳播者,真的沒有辦法逆轉嗎?”
聽到這個問題,江悅眼中的猩紅并沒有變得濃郁的現(xiàn)象,顯然這個問題并不觸及某種……某種禁忌。
她笑著問:“怎么了?惜才了?”
旋即點了點頭,說:“的確,賀智宇的確相當不錯,你會生出惜才之心倒也正常?!?/p>
“至于傳播者能不能逆轉的這個問題……”
“其實,你可以去問問池中月?!?/p>
“她愿意告訴你,自然會告訴你的。”
眼見江淵似乎還要再詢問什么,她立即搖頭說道:“我現(xiàn)在可不想死,你如果不想我死,就不要再問了!”
“能告訴你的,我已經全都告訴你了?!?/p>
“賀智宇那邊……你該小心就小心吧。”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賀智宇是一個極端危險的人物。”
“好了,就這樣吧,我要休息了。”
江悅說完,稍稍掙脫開了江淵的控制。
自顧自地爬上了床,面朝里面,背對江淵,就這樣開始了休息。
明顯不愿再和江淵多說一句話。
江淵矗立原地半晌,終是一言不發(fā)地走出了房間,沒有再多問一個字。
從進入省總部開始,自已所獲知的這些消息,便已經讓他頭疼欲裂。
能將這些勁爆的消息捋清楚就不錯了。
站在房間外許久,江淵一步都沒挪動。
太顛覆了。
他以為自已看到了一座冰山。
此時發(fā)現(xiàn),那不過只是冰川的一個小角落。
更為龐大且恐怖的區(qū)域依舊籠罩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霧當中。
而這個區(qū)域,到底是好的、還是壞的,他一概不知!
至少從目前來看……
不是壞的。
掏了掏口袋,空的。
當即朝外走去。
來到關押區(qū)域的門口,江淵看向左右兩邊的護衛(wèi),聲音有些低沉地問道:“你們誰有煙嗎?”
左手邊的那個護衛(wèi)一愣,旋即立馬從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煙來遞給江淵。
江淵擺了擺手,只是從中抽出了一支來,又順手從對方手里拿來了打火機,點燃,深吸了一口。
接著將香煙和打火機一起還給了對方,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了聲‘謝謝’,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一路抽著香煙,一路來到了省總部外。
也沒有和誰打招呼,開上了自已的車,一腳油門,便朝著某個方向疾馳而去。
江悅說得對。
直接去問好了。
猜想再多也是徒勞。
那就……
直接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