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江淵一段一段話,沐流鶯不說話了,更笑不出來了,面無表情的盯著江淵。
江淵仿佛沒有看到沐流鶯的眼神一樣,自顧自說道:“那次,你裝成我姐,讓我姐在我身邊時裝成神秘人窺視我?!?/p>
“我們才剛見過,所以你裝成我姐,我當(dāng)然也會有一種熟悉感了?!?/p>
“然后就可以完美的將我姐摘出去,不得不說……確實(shí)誤導(dǎo)了我很久很久?!?/p>
“但是……”
“那天在你家發(fā)現(xiàn)高跟鞋后,我想了很久。”
“你身高沒我姐高,那么只有穿高跟鞋了?!?/p>
“那雙高跟鞋一穿,和我姐正好一樣高!”
“你倆身材又一樣,黑衣服往身上一套……確實(shí)發(fā)現(xiàn)不了你倆的區(qū)別?!?/p>
“但你有一點(diǎn)也確實(shí)沒騙我,你的確從來不穿高跟鞋的,所以那天意外的你差點(diǎn)摔倒了,然后扭了腳,同時……”
“也把那雙高跟鞋給擦花了?!?/p>
“哦對,應(yīng)該說,我是看到你高跟鞋上的擦痕,才終于確認(rèn)……”
“我的思維可能進(jìn)入了誤區(qū)!”
“你們,根本沒有完全信任我,我……也似乎應(yīng)該做更多的準(zhǔn)備了?!?/p>
“還有殺了林旭后他說的話,以及和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
“還有第四十五傳播者當(dāng)時在醫(yī)院的怒吼,他說……都欺負(fù)他?!?/p>
“這一切都讓我產(chǎn)生了懷疑,但沒有確鑿的證據(jù)?!?/p>
“不過,我也因此隱藏了更多的實(shí)力?!?/p>
“但這一切實(shí)際上都不是我能翻盤的重點(diǎn),重點(diǎn)都是你們野心太大了,想要將整個并江省救贖組織高層統(tǒng)統(tǒng)一網(wǎng)打盡?!?/p>
“否則的話……不安排李叢武故意說漏嘴的話,不可能翻盤的?!?/p>
“你們計劃的前面百分之九十九都太完美了?!?/p>
沐流鶯表情百般變化著。
震驚、驚嘆、還有……疑惑。
她扭頭盯著江淵,淡淡問:“所以……”
“你的意思是,在李叢武之前,你僅僅只是警惕,并不是真的發(fā)現(xiàn)了我們很可能才是那個幕后真正黑手?”
江淵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卻也沒有否認(rèn),說道:“對?!?/p>
沐流鶯的眉頭也皺得更緊了。
大概過了一分多鐘的樣子,她才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事,頓時一臉的恍然大悟。
恍然大悟之后,又是不甘、又是憤怒,但最終,卻如同瘋子一樣,驀然哈哈狂笑起來。
就如江淵剛剛進(jìn)門時一樣。
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笑得眼淚花子再次出來了。
江淵默默看著。
“你……哈哈……你、你就不好奇嗎?哈哈哈哈……”
沐流鶯一邊說一邊笑,頭發(fā)散亂,身上臟兮兮的遍布傷口,如同一個瘋婆子。
江淵淡淡說:“你會說的?!?/p>
沐流鶯笑聲戛然而止,旋即深深看了一眼江淵,又跟著狂笑道:“對對對,我肯定會說的!”
“哈哈哈,你的聰明,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我和你姐的想象……”
“好好好,好?。 ?/p>
“讓你們玩,我就在圣神的懷抱里看著,看著你們到底才能成為最終的勝方棋手!”
笑聲一頓,她驀然對江淵說:“你知道嗎,我給李叢武下達(dá)的命令是……”
“讓他在確認(rèn)你懷疑我們的身份、懷疑我們是幕后黑手的情況下,才將他說漏嘴的那些話暴露出來!”
“因?yàn)槟愕诙£?duì)的人去江石水庫調(diào)查,我們猜到你恐怕遲早會發(fā)現(xiàn),那不如最后徹底榨干你的所有價值?!?/p>
“不過,如果你沒有懷疑,那么盡量拖著,拖得越久,實(shí)際上對我們才越有利,因?yàn)榭梢越柚阏页龈嗟钠沏撸 ?/p>
“但很顯然……”
“他在最后關(guān)頭并沒有聽我的話,他提前‘說漏嘴’了!”
“不然……你真的以為你能翻盤?”
“哈哈哈哈……好了,我就告訴你這么多,剩下的……”
“你自已猜去吧……”
“嬴政!”
說完這番話,沐流鶯好像徹底的瘋了。
只知道在那狂笑著、癲笑著。
江淵并沒有太多的表情,就當(dāng)沒聽到一樣。
但至于他心里怎么想,只有他自已才知道了。
之后不管江淵再怎么開口,她都沒有了任何回應(yīng)和動靜。
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拔出了直刀,神情冷漠地朝著沐流鶯走去。
深深看了癲狂中的她一眼,舉起刀——
“你知道嗎,其實(shí)……車站那次我真的對你動了心,至少在信仰贊禮之前是這樣?!?/p>
癲笑中的沐流鶯忽然止住了笑聲,臉帶微笑對江淵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直刀一滯,又緊接著繼續(xù)落下。
鮮血,染紅了潔白的床單、染紅了潔白的墻壁、染紅了潔白的地板、也染紅了江淵的眼。
‘哐當(dāng)——’
直刀被江淵隨手丟在地上,就這樣倚靠著床坐在了滿是殷紅鮮血的地板上。
沉默幾許,拿出了手機(jī),撥打了一個許久都沒撥打過的號碼。
“喂?隊(duì)長?”
悅耳的、泉水叮咚一樣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江淵微微一笑,聲音溫和:“還在俗山市嗎?那邊不用管了,回來吧。”
池中月愣了愣,反問道:“你怎么了?感覺你情緒有些不對?”
“沒什么,就是……有點(diǎn)想你了,呵呵?!?/p>
“我馬上回!”
說著,池中月那邊就要掛斷電話。
江淵‘嗯’了一聲,說:“回吧,之后不出意外,我會盡可能參與競爭善憫的傳播者位置。”
“然后會擇機(jī)把你也安排進(jìn)來,所以也需要回來做準(zhǔn)備了。”
池中月安靜了一下,聲音變得淡淡的那種:“哦,知道了,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p>
江淵輕咳一聲:“想你是真的?!?/p>
池中月輕‘哼’一聲,語氣還是很淡,但明顯可以聽出輕快了很多:“知道啦,掛啦!”
“好,回見。”
“嗯嗯,回見!”
掛斷電話。
江淵起身離開了房間。
伴隨著第四傳播者的死亡,這一脈徹底成為了過去。
來到房間外,江淵腳步頓了頓。
盯著隔壁這個房門緊閉的房間看了許久,最終深吸了一口氣,進(jìn)行了身份識別。
門開,跨步走了進(jìn)去。
“小淵,你終于來啦!”
江淵人都還沒完全進(jìn)去,只是門開了而已,便傳來了江悅的聲音。
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似水。
……
……
……
【今天提前一個小時發(fā),以后還是七點(diǎn)。就是為了不讓你們誤以為我在卡文!還有個人說我章章卡,這更冤……我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