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賀智宇七竅流血的那一刻。
江淵已經(jīng)洞悉了賀智宇的全部布局。
嚴(yán)格來說,賀智宇留下的后手,的的確確只有兩個——
一個賀家雕像。
一個他自己。
想要洞悉賀智宇的后手和布局,洞察力、智慧、勢力……
缺一不可。
缺乏洞察力與勢力,那么幾乎不可能從無數(shù)的消息中,調(diào)查到賀家雕像的蛛絲馬跡,從而一直追溯出來。
缺乏智慧,那么更不可能會想到,賀智宇會那么的決絕,決絕到第二個后手……
可以是他自己。
為什么說‘可以是他自己’?
因為除了賀家雕像這個后手之外,第二個后手存在太多的多變性。
可以是他自己、可以是雕像、甚至可以是曹烈光、魏詩凝!
如果江淵沒有發(fā)現(xiàn)賀家雕像。
那么賀智宇便已經(jīng)立于不敗之地。
在江淵干掉善憫所有的長老和傳播者,包括他賀智宇在內(nèi)的人,以及摧毀了所有雕像。
在江淵期待著勝利降臨的那一刻——
賀家雕像,會教江淵做人。
他賀智宇自己都可以是魚餌。
賀家雕像暴露,也沒關(guān)系。
沒有誰會料到他喪心病狂到在雕像里面安裝了炸藥。
更不會有誰料到他喪心病狂到自己隨時可以死亡,而他的人,突然爆發(fā),掩護曹烈光就跑。
曹烈光哪怕再信任江淵,在圣神要強制性降臨的那一刻,也必定能夠醒悟過來。
到時候定然會在超階胖子的拼死掩護下,拼盡全力逃跑。
一個超階全力逃跑,一個超階拼死掩護,挨過一分鐘并不難。
只需要挨過一分鐘……
圣神降臨即可。
而他,將用自己的生命吸引江淵注意力,給自己屬下創(chuàng)造突然暴起擄走曹烈光的機會。
如果……
曹烈光并未出現(xiàn)在這里。
魏詩凝沒死。
他會選擇讓隱藏在魏詩凝身邊的人和魏詩凝同歸于盡,他自己繼續(xù)服毒自殺。
曹烈光……依舊可以作為媒介。
同樣的方式擁有多種隨機應(yīng)變的策略。
一切的一切……
就看誰最適合活到最后,成為那個驚醒善憫,讓其下凡的媒介。
然而。
他根本沒有想過,作為江淵死忠支持者的曹烈光,竟然被江淵給掉包了!
按照正常邏輯,曹烈光這種死忠人員,江淵應(yīng)該會放在最后才去解決的。
誰也沒有想到江淵神經(jīng)質(zhì)的中途把曹烈光給掉包了!
并且……
還弄來了這么一個神似的替身!
他剛剛甚至還特意注意了一下,完全沒有看出眼前的曹烈光居然是個替身!
也正因為他根本沒看出來,為了給曹烈光‘創(chuàng)造機會’,于是以身為餌,吸引江淵全部注意力拖延時間。
卻萬萬沒有想到……
假的。
眼前這個曹烈光是假的!
江淵的淡定讓他心生不好的預(yù)感。
圣神乍然蘇醒要強制性以他為媒介而降臨,更讓他終于驚慌失措了。
曹烈光已經(jīng)死了。
所有雕像已經(jīng)被毀了。
所有的長老、傳播者,只剩下他賀智宇一個人了!
不能死!
絕對不能死!
但……
江淵在布下了如此巨網(wǎng)的情況下,怎可能會讓賀智宇得逞。
看到賀智宇身上有金光亮起,江淵也猛地松了口氣。
過程與結(jié)果,還好,一切盡在掌控。
整個善憫,只剩下一個賀智宇了。
當(dāng)下,大手一揮,朝著賀智宇指了指。
甚至都不需要他親自動手。
一道幽靈般的身影乍然閃現(xiàn)在賀智宇的退路前方。
賀智宇此時甚至還在吃著解藥。
意味著善憫想要降臨,依舊還需要一分鐘時間。
時間太夠了。
賀智宇再也保持不了胸有成竹的淡定,驚慌失措是對他此時此刻的最生動詮釋。
看到突然擋在前方的那個脫凡境的中年男子,他面色瞬間煞白煞白。
所有的驚慌逐漸化作了猙獰,他扭頭朝著江淵瘋狂咆哮著:“你不得好死!”
“你這個異種!異端!”
“你該……”
‘噗嗤——’
刀尖從他胸膛一穿而過。
他所有的話語都被噎在了喉嚨,低頭瞪著眼看著胸口的那柄刀尖,他恐懼著、害怕著。
但并不是在恐懼死亡。
他在恐懼著……
如今善憫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與虎謀皮的結(jié)果。
計劃本萬無一失,應(yīng)該萬無一失的……
他將成為善憫最大的那個罪人,永世不得超生的罪人!
如果……
如果一開始,自己暫時放下了對岳難愁那些人的仇恨……
善憫的結(jié)局一定會滅亡,這點毋庸置疑。
但……江淵不會成為傳播者,更不會成為大傳播者!
善憫滅亡,也好過善憫徹底被江淵這個異端所掌控!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今后哪天,其他組織被善憫滅亡。
這份罪惡,也必然算在他賀智宇的頭上。
他,賀智宇。
或?qū)⑹侨澜缢猩衩鹘M織的罪人!
“你……你不會善終的……你一定不會善終的……”
賀智宇雙眼猩紅,滿臉猙獰且癲狂地死死盯著江淵,最終夾雜著內(nèi)臟的鮮血不斷涌出,他不斷詛咒著。
也只能詛咒了。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賀序列!”
那個超階一重的胖子發(fā)了瘋一樣朝著江淵殺來。
“給我去——”
‘噗嗤——’
江淵頭也沒回。
一道寒芒閃過,‘噗嗤’一聲,胖胖的腦袋高高飛起,飚飛的鮮血如噴泉。
也沒去看那個胖子的結(jié)果,如殺雞一樣輕松地?fù)魵⒘伺肿雍螅α讼轮钡?,將上面的鮮血甩掉,雙眼卻是和賀智宇對視著。
平靜地聽著他對自己用以最惡毒的詛咒,看著他漸漸渙散的瞳孔,等著他逐漸逝去的生機。
終于——
賀智宇身軀猛地一顫。
瞳孔徹底變得空洞。
身軀不受控制地朝著后方直直倒了下去。
唯一不變的。
是他始終猙獰的面容。
以及那雙怨毒充滿了無盡恨意的雙眼。
賀智宇……
也死了。
善憫最后一個媒介,消失了。
隨著賀智宇的消失……
預(yù)示著,從這一刻開始。
善憫。
真正意義上,進入了‘江淵時代’。
或者說……
全世界。
真正意義上,進入了江淵時代。
再也不用擔(dān)心善憫新面孔過多會引起懷疑。
救贖組織。
也將擁有一個最完美的沖鋒堡壘。
以善憫為基礎(chǔ)。
輻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