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人,蘇墨菀也沒去看他。
他倒是安靜得很,就坐在床邊,什么話都不說,只是看著她。
空氣里不知道什么時候熏了香,有點甘甜的苦澀,不難聞,卻讓人越發(fā)神智不清晰。
半晌后,蘇墨菀才開口,“我只問你一句話,那個孩子真的沒了?”
陳硯知沒做聲,伸手想去摸一摸她的額頭,但被她躲了過去。
“你做了一夜的夢,總是叫我的名字,我以為你是想見我的?!标惓幹曇敉钢鍧?,比起前幾天要好聽的多。
蘇墨菀合上眼睛,“是嗎?我不知道……”
“孩子的事情,耀欽都跟你說了吧?!标惓幹裉煲届o的多,“其實這件事我不想騙你的,只是當(dāng)時那個孩子沒了,對你的打擊很大,你的精神一度崩潰。”
提起那件事,陳硯知竭力安慰她。
但蘇墨菀也只是翻過身,背對著他。
看著她微微發(fā)顫的身體,陳硯知知道她不相信。
“我知道你心里記恨我,不該瞞著你??墒呛⒆記]了……對你未必是壞事。墨菀,只要你想,以后……”他娓娓道來,字字句句都是對她的關(guān)心。
蘇墨菀強忍著眼淚,牙齒早已咬爛了手指。
“墨菀,我會跟大姐說的,我知道你其實不想跟阮庭深結(jié)婚的。墨菀,沒人能勉強你的?!标惓幹f著,伸手想扶她起來,卻遭到了她的狠厲拒絕。
“別碰我。”她聲音破碎的厲害,無力感更是滲透了四肢百骸。
幾乎是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從床上坐起來,“既然孩子沒了……我也就沒有必要留在這里,我現(xiàn)在就走。”
陳硯知見她要下床,立刻站了起來。
直到此刻兩人才四目相對。
蘇墨菀的瞳孔幾不可查地顫了顫,陳硯知又瘦了!
那種都不用一陣風(fēng)就能刮倒的身體,他到底是怎么撐過來的?
蘇墨菀眉心擰著,眼尾生出幾分憐惜,但一想到自己早已跟他斷絕了關(guān)系,不免又狠了幾分,“這幾天打擾了,我現(xiàn)在就走?!?/p>
她說著,直接下了床,去找自己的包。
拿了證件就直接去機場,不能再繼續(xù)留在這里了。
踉踉蹌蹌走到了衣架旁卻沒有看到自己的包,“我東西呢?”
“非要走?”陳硯知一手扶著桌面,一手捂著心臟,“墨菀,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蘇墨菀急于離開,根本就沒有心思去跟他談這些。
她越是想走,就越是覺得自己的身體使不出力氣來,“陳硯知,我說了……既然我已經(jīng)知道孩子的事情,我得走了?!?/p>
“走?你就不想知道那個孩子被埋在什么地方嗎?墨菀你已經(jīng)沒了兩個孩子……醫(yī)生說,以后你很難再要孩子的。”
陳硯知一邊說一邊朝著她身后走去。
不知道為什么從醒來之后頭都昏得狠,剛下床沒一會兒她就覺得快站不穩(wěn)了。
“陳硯知,我的證件呢?”忍不住扶住了衣架,但是在最后一刻還是一頭栽在了地毯上。
陳硯知越走越近,直到他走到了蘇墨菀的腳邊,“你最喜歡的梔子花香,我還在里面摻了一些別的?!?/p>
“陳硯知,你對我下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