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教授,手術(shù)很成功。”
傅錦洲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宋國平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才緩緩收了思緒。
他從手術(shù)室出來時,蘇梨并沒有睡著,這會兒不知道什么情況,大步走到手術(shù)室門口。
看到毫無血色的蘇梨被護士推出來,傅錦洲攥緊了拳頭,這種心痛的感覺,每次都是蘇梨帶給他的。
劉桂蘭看著女兒,瞬間落淚,老兩口最心疼的就是閨女。
老頭子若是沒出事,看到女兒這個樣子,還不定心疼成啥樣呢。
蘇梨被安排到病房之后,傅錦洲一直沒有離開的意思。
倒是劉桂蘭覺得不好意思,耽誤他那么久,這會兒再讓人替她守著,心里更加過意不去。
“傅醫(yī)生,耽誤你這么長時間,害你連午飯都沒有吃,實在不好意思。小梨這里已經(jīng)安穩(wěn),我可以看著,你……”
傅錦洲知道不妥,但他就想守著蘇梨,等她醒來,“嬸子,我跟蘇梨畢竟是同學,照看一二也是應該的。蘇大叔那邊也離不開人,你先過去看看,我在這邊等庭安來?!?/p>
劉桂蘭不知道該說什么,畢竟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說多了倒像是趕人走一樣。
想著人沒有吃飯,她心里過意不去,便起身出了病房,去給他買點吃的。
劉桂蘭走后,傅錦洲才敢靠近,緩緩在蘇梨旁邊坐下。
第一次這么肆無忌憚地盯著她,向來森冷的人,此時眼里布滿柔情。
他后悔,一天比一天后悔,當初若是自己自私一些,或許她就不會承受這么多。
最起碼不用逼著自己強大,會一直是他心里那個嬌弱的姑娘。
傅錦洲不知道蘇梨第一次面對邵庭安出軌時是什么感受,她那么嬌弱,當時得有多傷心!
他越想越不敢想,伸手要去觸碰她的臉,然而手伸到一半停在半空中,遲遲沒有靠近。
不合適,她和他的身份都不合適,尤其是自己的身份。
無奈中,抬起的手,緩緩下落,在看到那只纖細的手時,他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
鼓足勇氣扯住她一根手指,卻覺得自己像個登徒子,在覬覦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說白了,感覺自己像賊一樣。
埋藏在自己心里的念頭,從來不敢對外人提起,即便是面對蘇梨還是裝出慣有的淡漠,生怕她看出自己的心思。
傅錦洲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做到像之前一樣,他輕輕地摩挲著蘇梨的手指,絲毫不敢用力,怕她醒來,也怕自己掌握不好力度弄疼她。
“吱呀”一聲,病房門被推開。
“傅醫(yī)生你怎么在這兒?”
蘇明德和溫玉兩口子,聽柳紅梅說蘇梨在醫(yī)院做手術(shù)半信半疑,但還是不放心地趕來。
聽護士說真的是蘇梨,他們急急忙忙趕到病房。
傅錦洲慌忙松開蘇梨的手,臉上有些尷尬,像是一個被人抓包的小偷。
“嬸子看不過來,我沒什么事,就在這兒幫忙看一會兒,等著你們?!?/p>
從來不屑撒謊的人,沒想到撒謊還挺好用。
蘇明德沒有絲毫懷疑,卻也覺得傅錦洲并沒有表面看到的那么清冷。這個人不善言語,父親出事他不說二話,臨出差前還站了將近四個小時。
現(xiàn)在妹妹出事,他竟然能夠幫忙守著病房,蘇明德心里很感激。
“傅醫(yī)生,這段時間沒少勞煩你,一直說要去拜謝,都沒有機會,實在不好意思。”
蘇明德真誠的眸子里帶著歉意。
溫玉從心里覺得傅錦洲這人靠譜,話不多,卻總是能辦實事。
不像邵庭安,說人話,不干人事,踩著她家蘇明德的肩膀裝大公無私。
蘇明德跟她說了表彰的事,也說了邵庭安知情,她心里對邵庭安喜歡不起來。
其實人和貨一樣,不比不知道,一比就知道差距。
“傅醫(yī)生,我們家小梨多虧有你這么個同學,不但救了我爸的命,還幫我們協(xié)調(diào)病房,這么照顧我們,我們真的很感激?!?/p>
蘇大年本來住的是普通病房,但考慮到他的情況,傅錦洲跟齊教授商量讓他住到了中醫(yī)科的一個小單間里。
因為病房是個斜跨間,面積小放不下兩張病床所以倒成了一個小單間,一張病床空曠不少。
關(guān)鍵是病房價格還是原來多人病房的價格
這兩天他們搬完病房,打心眼里感激傅錦洲。
“舉手之勞,言重了。”傅錦洲輕扯了唇角,“你們都來了,我就先走了?!?/p>
再待下去就不合適了,傅錦洲心里多么不舍,都不得不走。
臨走前,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蘇梨,然后垂眸抬步離開。
溫玉看著傅錦洲有些不明所以,他似乎對蘇梨很關(guān)心。
蘇明德看著自己妹妹臉色蒼白,一陣心疼,“怎么好好的會這樣?”
“你別著急,等她醒來了,我們問問情況?!?/p>
溫玉安慰自己丈夫,別看蘇明德人高馬大,確實心軟看重家人,跟她公公一樣。
“邵庭安,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人都找不著。”
自己妹妹躺在病床上,他連個人影都沒有,蘇明德本來心里就有氣,這會兒想到他心里更不舒服。
劉桂蘭提著兩個包子兩個茶葉蛋回來,看到自己兒子兒媳,瞬間落淚。
“明德呀,小梨這次是遭了罪啦。”
“媽怎么回事?怎么會突然這樣?”溫玉急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傅醫(yī)生送小梨來的醫(yī)院?!眲⒐鹛m說著愣了一下,“傅醫(yī)生呢?人家一直守在這里,午飯都沒有吃。”
蘇明德看自己老娘手里的東西,擰眉道:“你這是給傅醫(yī)生買的?”
“可不是嗎,你妹妹手術(shù)他一直等在手術(shù)外面,怕你爸那里沒人管,讓我去照看你爸,自己在這兒等著你們來。”
聽劉桂蘭這么說,蘇明德更加覺得欠了傅錦洲人情。
溫玉卻覺得怪怪的,女人的心思總比男人要敏感一些,她覺得剛剛傅錦洲的神情似乎也怪怪的。
邵庭安帶著趙欣然在街上吃了飯,又載著她在距離廠子不近不遠的幾條街轉(zhuǎn)了轉(zhuǎn),他選好地方,讓趙欣然去找房子,畢竟他不方便親自去找。
回到廠里已經(jīng)將近下午四點,柳紅梅看他上樓,匆忙迎了上去。
“庭安,蘇梨出事了,找你好久了?!?/p>
邵庭安愣了一瞬,到現(xiàn)在他才想起來蘇梨今天沒有出現(xiàn),她說過她會來為他鼓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