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庭安等了好幾天沒有任何人聯(lián)系他,幾天的觀察也沒有看到有什么可疑人監(jiān)視他們。
這兩天心里剛放松了些,加班時又有人往他辦公室塞了照片,一時間坐立不安,像是有雙眼睛在后面盯著自己。
起身從辦公室出來拐到了趙欣然的住處。
趙欣然好幾天沒有見到他,心里想得很,加上孕期難受,看到他不免嬌氣不少。
“庭安哥,我好想你,你總算了來。”
她說著就抱著邵庭安的脖子親了過去。
邵庭安心里煩,一把將她推開,你有沒有收到照片?
趙欣然一個激靈,彎著媚眼搖頭,“我沒有,你又收到了?”
邵庭安點頭,語氣清冷,“直接塞我辦公室了?!?/p>
“這人到底是誰,還能進到你廠里?”
邵庭安也想不通,這人知道他家,知道他辦公室,還能出入自由,到底是誰?
兩人說話間,趙欣然的院門被敲響。
邵庭安瞬間繃直了后背,若是讓人看到他,又是麻煩事。
“你去看看,我先躲一下?!?/p>
不知道怎么,趙欣然突然有些害怕。
她看著邵庭安眼神帶著不安,“庭安哥!”
“你自己家里怕什么?”
邵庭安推了她一把,將人往外攆。
趙欣然提著一口氣,緩步走到門口,低聲詢問,“誰?”
然而,并沒有人回答她。
她剛要開門,就看到門縫下面有一個信封,跟之前收到的一樣。
趙欣然頓時僵住,邵庭安今晚剛收到,她這邊的也到了,看來他們真的被人盯上了。
反應(yīng)過來,趙欣然撿起信封就往屋里跑,壓著聲音小聲叫,“庭安哥,你來看?!?/p>
邵庭安聞聲,從屋里睡房出來,“什么?”
他看到信封時,瞬間明了,“剛?cè)M來的?”
趙欣然點頭,將手里的東西交給邵庭安。
邵庭安這會兒更加不安,顯然這人也是知道他在這里的。
他看著手里的信封,眸色寒冷,認識蘇梨十年,一直都是嬌嬌弱弱的,沒想到她竟然這么沉得住氣。
更可怕的是她這份心性,他一個大男人都有些自愧不如。
她表面配合回家吃飯,卻不懂聲色將趙欣然準備雞湯換了,還跟傅錦洲一起將自身的危機轉(zhuǎn)化到了他和趙欣然身上。
楊世明應(yīng)該也是她安排的,傅錦洲不可能知道楊世明住在那里。
蘇梨,他的好妻子,竟然有這么深的心機。十年了,還真沒有看出來她有這手段。
邵庭安握著信封的手緩緩用力,將手里的東西揉成一團。
趙欣然看著邵庭安陰冷狠厲的表情有些害怕,顫聲問:“庭安哥,蘇老師到底想干什么?”
她抬手覆在自己小腹上,心里的不安加劇。
懷孕的事不敢跟邵庭安說,他若是知道了這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
但對自己而言,孩子就是她的籌碼,有了孩子邵庭安就被她牢牢栓住了。
蘇大年的事雖說他不敢輕易甩掉自己,但真有魚死網(wǎng)破的那一天,他可能就真的翻臉。
到時候自己要威脅他,他也會威脅自己,到最后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妥協(xié)。
若是有了孩子就不一樣了,邵庭安再想甩了她,那就沒門了。
所以孩子的事一定不能說,最起碼現(xiàn)在不能讓邵庭安知道。
邵庭安抿唇,“她氣不過,想報復(fù),要不然也不會是塞照片了。我們要盡快拿到她和傅錦洲的證據(jù),要不然就太被動了?!?/p>
邵庭安神色有所緩和,她選擇讓傅錦洲幫她就是最大的錯誤。
“對了,不是讓你注意蘇梨那邊的動靜,這幾天傅錦洲有沒有找過她?”
“我專門找了個人監(jiān)視她,沒有發(fā)現(xiàn)傅醫(yī)生。不過,今天我看到蘇老師離開學(xué)校了,應(yīng)該是去醫(yī)院了?!?/p>
“我沒有時間和精力過去,你盯著點?!?/p>
趙欣然懂事地點點頭,“你放心,有事我會跟你說。”
她說完彎唇笑了,邵庭安是不是真的當她傻,幫他盯著找證據(jù),還不讓別的男人有機可乘,他怎么想的?
她巴不得蘇梨跟傅錦洲有點什么,看邵庭安還會不會舍不得。
“婷婷姐怎么樣了?”
被傅錦洲拒絕之后,邵婷婷在家躺了兩天,孫美娟不放心,帶著她去省城玩兒。
“還沒有回來,有我媽陪著,應(yīng)該沒事?!?/p>
“庭安哥,你好像對傅醫(yī)生特別在意?!?/p>
趙欣然靠在邵庭安懷里摸著他的下巴,聲音又軟又嬌。
“他惦記蘇梨又不是一天兩天了?!?/p>
趙欣然猛然站直,“很久以前他就喜歡蘇老師?”
邵庭安不想再多說,畢竟當年的事不能讓蘇梨知道。
“過去的事了,別瞎打聽,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p>
趙欣然再不舍,也不敢留他過夜,畢竟楊世明住的離這里不算遠,還有人在背后盯著他們。
“嗯,你從后院出去?!?/p>
她最近才發(fā)現(xiàn)跟這套房子背靠背的院子是個空院,沒有人住,這也是邵庭安敢來跟她鬼混的原因。
……
回到宿舍蘇梨心里依舊沒有平靜,晚飯沒有心思吃,早早躺在床上休息。
她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傅錦洲為什么會喜歡自己這件事。
而是去想自己一開學(xué)就交上去的申請,她希望去教大一新生,目的就是不想上課時對著趙欣然那張臉。
不出意外明天會有結(jié)果,順利的話下周一就可以擺脫看看面對趙欣然的生活。
想著想著,思緒就像脫韁的野馬,又不知不覺朝著傅錦洲的方向狂奔,他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自己的,為什么一點都沒有看出來呢?
喜歡一個人藏不住,他那個人冷冰冰的,誰能看得出他的情緒?
蘇梨努力回想著高中時的傅錦洲,但她能記起來的東西不多,除了他那如同寒冬月色般的性格,其他的一切都仿佛被歲月的洪流沖刷殆盡。
她意識到自己又在糾結(jié)傅錦洲喜歡她時,窗外早已被夜色籠罩,萬籟俱寂,而她絲毫沒有睡意。
蘇梨起身,拖著略顯沉重的步伐走到窗前,輕輕地推開窗戶。夜晚的涼風撲面而來,她望向窗外那片寧靜而深邃的夜色,心中卻莫名地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失落之感。
以后,又是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了。
悵然若失之際,不經(jīng)意間看到院中的大槐樹,在那棵粗壯而滄桑的大槐樹下,靜靜地站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