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柔坐了將近二十個小時的火車,才到達(dá)冀省。
因?yàn)榘镅b著太多錢,她還是比較小心的,一直包不離身。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隔壁有兩個人一直盯著她,可順著目光看過去后,又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終于到站后,她快速隨著人群出了站。
直到站在南鎮(zhèn)的街上,才真實(shí)地感覺到出了陜省。
是不一樣的方言!
來的時候她做了功課,車站離景喜的包子鋪并不算太遠(yuǎn),畢竟就是個小鎮(zhèn)而已。
許柔直奔景喜包子鋪。
在她們關(guān)門前,順利地買到了最后兩個包子。
劉琴看著許柔:“客人你是要在這吃還是帶走?不過我們現(xiàn)在只剩下兩個包子了,粥還有一碗,茶葉蛋還有些?!?/p>
許柔看了看店外的小桌,干干凈凈的,好長時間以來沒好好吃飯的她現(xiàn)在反而有了食欲:“我在這吃吧!兩個包子你都給我吧,一碗粥一個茶葉蛋!”
“好的,請稍等!”
劉琴去給她拿包子了。
不一會,她點(diǎn)的東西就全都拿上來了,許柔拿出錢給了劉琴。
劉琴接過后,看了一眼許柔的臉:“唉小姑娘,你長得跟我們老板有點(diǎn)像呢。不過你不是這本地人吧,我聽你說話,是外省來的?”
許柔點(diǎn)點(diǎn)頭:“對我是來這邊探親的?!?/p>
劉琴:“親戚在哪邊呀?”
許柔:“不好意思,請問可以幫我拿個勺子嗎?”
劉琴哦了一聲:“稍等稍等,馬上?!?/p>
許柔呼了口氣,開始吃飯。
一邊吃飯,一邊看著店里頭四個女人的身影。
“給你,這是找零?!?/p>
許柔接過:“謝謝。對了,我想跟你打聽個地方?!?/p>
劉琴抬頭:“你說。”
“你知道不知道,有一個木工鋪?zhàn)?,我想去那邊買點(diǎn)東西?”
劉琴疑惑,走親戚找木工鋪?zhàn)痈墒裁矗?/p>
但還是回答:“我舅舅就是木工,你要是想買東西的話,可以去找他。你要是不著急,一會兒我們午休我可以帶你去,他叫鄭鈞......”
許柔聽見后,眉毛挑了一下。
她運(yùn)氣還挺好的嘛。
沒想到鄭鈞的外甥女,竟然就在景喜的包子鋪里頭做工。
“好,麻煩你了。”
鄭鈞看到劉琴領(lǐng)過來的小姑娘時,瞬間瞪大眼睛。
“舅舅,這是我們店里的客人,說要買點(diǎn)東西走親戚。你能不能......”
劉琴還沒說完,鄭鈞就打斷了她:“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劉琴有些奇怪,但是趕時間就沒多問:“行,那我就先走了!”
劉琴離開后,鄭鈞嘆了口氣:“許二小姐,那兩個青年人,還真是你找來的?”
許柔點(diǎn)點(diǎn)頭,扶了扶眼鏡,此時此刻她的心里也很緊張。
但是她想見見,自己從未見過的那個,可能是她姐妹的女孩。
自從她無意間聽到了這個秘密后,好長時間吃不好睡不好,還總是做噩夢,夢見景喜整日做工干活,破衣爛衫還吃不飽飯險些餓死。
甚至很長時間都不敢去看許老太太。
她總覺得,自己的奶奶好像是個壞人,隨隨便便就這么拋棄了一個鮮活的生命。
而且,最讓她緊張的是,景喜跟她是一天出生,那么,景喜到底是她的姐妹,還是她許柔鳩占鵲巢,她不是許家的血脈呢?
許柔考慮了很久,逃避不是問題!
她還是決定,找人來看一看這邊的情況。
可沒想到,自己找的那兩個人實(shí)在是笨,來了這么多天,都還沒見到人。
她便決定,親自來看一看。
“鄭師傅,那日,我確實(shí)是不小心聽到了你跟我奶奶的談話。不過你放心,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只是每天惦記著這件事,吃不好睡不好,我想見見她。你之前要的錢,我也帶過來了。給你,一千塊?!?/p>
許柔從書包里拿出來那用布疊好的一千塊。
鄭鈞嘆了口氣:“你父母知道你來這里嗎?”
許柔搖頭。
“那你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你也知道她店鋪的地址,就算是等,也總能等到?!?/p>
許柔搖頭:“我不知道,我怕我會嚇到她。而且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是許家人的事實(shí),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見我。但是我知道你已經(jīng)跟她見過面,所以我只好來找你,想讓你幫我引薦一下,我沒有惡意,這件事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p>
鄭鈞嘆氣:“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我親口告訴她的?!?/p>
許柔心臟砰砰地跳。
果然她知道了。
鄭鈞沒接過許柔的錢。
他深呼吸兩口。
許柔有些著急:“鄭師傅你幫幫忙,就當(dāng)是幫幫我吧!我現(xiàn)在寢食難安,一想到我可能偷了別人的人生,我就難受......”
許柔都帶了些哭腔,鄭鈞也實(shí)在是很難再拒絕。
鄭鈞看她誤會了,安慰許柔:“你別緊張,你的確是許家人,你父母的親生女兒,這一點(diǎn)不用懷疑。”
許柔驚訝:“那她呢!她跟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我們是雙胞胎么?”
鄭鈞嘆氣:“你們的確是雙胞胎姐妹。她是你的雙胞胎姐姐,算了,我還真是作孽!拿上你的包放好你的錢,跟我走一趟吧!”
鄭鈞關(guān)了店鋪,帶著許柔去了最近的車站,買了去北鎮(zhèn)的車票。
一路上許柔一聲不吭。
兩人到了富察村下車后,鄭鈞才開口:“我可以把你帶過去,但是她見不見你,我不確定。你也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她恨透了許老太太?!?/p>
許柔點(diǎn)點(diǎn)頭,來的路上她也想到了。
她可能會很討厭許家人,尤其是之前父母還求她幫許衿辦事。
她能想象得到她的厭惡。
畢竟,如果今天被拋棄到外面的是她,她覺得恨意只會更甚!
“今天這事我沒有提前告訴她,挨打挨罵都是有可能的。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
鄭鈞其實(shí)有點(diǎn)故意嚇唬許柔了,他也是怕景喜說太難聽的話,或者兩人發(fā)生什么摩擦,怕這二小姐在這出什么事情。
到時候,他更加難辭其咎了!
許柔很堅(jiān)持:“我已經(jīng)都想到了!你帶我去吧!我人都來這了,哪還有放棄的道理!
而且你都說了,她是我的雙胞胎姐姐,我相信我做的那些夢,就是我們之間的心靈感應(yīng)!
不管她認(rèn)不認(rèn)回許家,或者恨透了許家,這都改變不了我們是姐妹的事實(shí)!我以前不知道,但是我現(xiàn)在知道了,我就不能當(dāng)一切沒發(fā)生過。什么命啊興啊克啊的,我都不信!我就想看看我的雙胞胎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