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喜十分驚訝:“怎么回事,怎么是他!”
龍躍之摸了摸一邊的狗頭:“嗯,算是他間接給我們提供了些線索吧?!?/p>
“張建軍說,他也是在煤窯遇到的這個大夫?!?/p>
“也算是巧合,張建軍被賣到煤窯之后,是這個齊偉方照顧了他幾天,后來二人在煤窯里頭又搭伙做工,慢慢的就熟絡(luò)了起來,再后來,齊偉方就說了是如何到了這黑煤窯里頭。”
“但是他并沒有告訴張建軍,他做的偷孩子的事情?!?/p>
“我們抓到他后,他才交代的?!?/p>
“他那年將你從手術(shù)室偷出來后交給了鄭鈞,許老太太給了他一大筆錢,他便辭職離開了醫(yī)院,去了南方。”
“在南方待了許多年,突然有天有個人找到了他,問他是不是當(dāng)年給你接生的大夫,他當(dāng)然不敢承認(rèn),怕是許家的人報復(fù)他,連夜就跑了。”
“結(jié)果前些年碰上了清掃盲流的,他沒證件沒戶口沒有介紹信,被人給下套賣到了黑煤窯去。年紀(jì)大了,本來體力就不行,還給賣到了那種地方,受了不少罪,人都快廢了。”
景喜冷哼了一聲:“活該,等等,他沒有家人嗎?老婆孩子?”
“沒有,孤身一人!估計是辦了這樣的事兒,也不敢結(jié)婚生子吧,每天惶恐度日,生怕被許家知道報復(fù)?!?/p>
景喜不太相信:“那你們找到張建軍的時候,也發(fā)現(xiàn)了他?”
龍躍之搖頭否認(rèn):“并不算是,我們找到張建軍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齊偉方這個人。畢竟他的變化實在是太大,當(dāng)年的照片和現(xiàn)在幾乎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人,而且身上臉上還都是黑煤灰。”
“其實是張建軍的一番話,讓我們有些懷疑。”
“于二問他的時候,他說,到那邊的時候受傷過,要么就是被毆打,要么就是下井受傷,都是齊偉方給他們處理的傷口,他看起來像個醫(yī)生?!?/p>
“而且煤窯里也有時候會有被騙進去的女子,曾經(jīng)有個姑娘就被煤窯里的人給強暴了,懷孕了好幾個月才被發(fā)現(xiàn),是齊偉方毛遂自薦給那姑娘做了流產(chǎn)?!?/p>
“就是這一番話,讓我們覺得,有些可疑?!?/p>
龍躍之又給景喜講了來龍去脈。
他讓人去調(diào)查找齊偉方,一開始他們只查到他好像去了浙江,可是去了浙江之后卻怎么都找不到他的人。
后來好不容易聯(lián)系到了他之前租住過房子的房東,那房東說他前幾年一夜消失沒了人影,他們都甚至抱著最壞的打算,認(rèn)定齊偉方都不一定還活在這個世上了。
結(jié)果因為張建軍的惡化,龍躍之就怎么都覺得這個人有些問題,就讓于二他們?nèi)フ摇?/p>
齊偉方被嚴(yán)謹(jǐn)塘的人安頓之后還沒來得及逃走,就被龍躍之的人找上門了。
齊偉方或許也認(rèn)命了,找到他的那天,他臉上雖然有恐懼,但竟然有一些釋然。
景喜:“他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也在這里嗎?”
龍躍之點頭:“放哪里我都不放心,只好放在我家?,F(xiàn)在在于二他們院子里,陳剛陳志親自看著?!?/p>
景喜跟著龍躍之去了于二他們院子。
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男子坐在椅子上,曬著太陽。
雖然是曬太陽,但是整個人的坐姿都顯得很無助和孤單。
景喜也不知道為什么,為什么這些辦了壞事的人,總給被人一種他們很委屈,似乎被冤枉,又很無辜的樣子。
明明他們就是為了錢和利益,做出違法事情的敗類。
他們做的錯事,不會因為時間的增長,而消失一點點。
二人走到齊偉方面前。
已然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蒼老男子了。
齊偉方睜開眼,就看到龍躍之和景喜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他看到面前的姑娘白凈漂亮,真是虎父無犬子,真鳳凰永遠(yuǎn)當(dāng)不了麻雀。
自嘲地笑了一聲:
“你就是許家的孩子吧!”
“你們想怎么處置我就怎么處置我吧,躲了這么多年,我也累了。”
“再怎么躲,還是躲不過命!人總要贖罪啊!”
說完還嘆了口氣。
真能裝......
景喜坐在桌旁,哈哈的笑了出來。
“真好笑,這話說得,不知道還以為是旁人欠了你,你倒在這里裝上了大度?!?/p>
齊偉方被嗆,臉色一白。
“該說的我都說了,當(dāng)年事許老太太找到我,給了我錢讓我?guī)兔Π涯憬o一個男子帶走,我只做了這些,其他的都沒了,你們還想怎么樣??!”
景喜心里沒什么波瀾,她只是可惜原主。
她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在為原主報仇。
報仇么,就是要解氣才行。
景喜眨巴眨巴大眼,一臉單純認(rèn)真:“你說,把你大卸八塊喂狗行不行??!”
齊偉方一震,看著面前笑容如此燦爛的小姑娘,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身上都起了一層汗毛。
“許小姐,不,不要開玩笑,殺人是,是犯法的!”
“犯法?那你偷換別人的孩子也犯法啊,你也沒受到什么報應(yīng)??!”
齊偉方有些慌張:“我已經(jīng)受到報應(yīng)了,我這些年東躲西藏食不下咽...我夜夜噩夢...我這么大歲數(shù)了,沒成家沒孩子,還不算報應(yīng)嗎!”
景喜嗆聲,但是語氣仍然相對平靜:“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夜夜噩夢?食不下咽!那你還有的吃呢!你有沒有問過我有沒有的吃!要不是我命不該絕,早死在外面了,你少給我整那一副神情,是你欠了我的!”
“還有,別叫我許小姐!我有名字!”
齊偉方知道說什么都晚了,看來這小姑娘是不打算放過他了。
景喜轉(zhuǎn)轉(zhuǎn)眼睛:“不過嘛,你若是能幫我辦一件事,我就讓你能安度晚年,你覺得怎么樣!”
齊偉方立刻仰起頭來:“什么事?”
景喜壞笑一下,于是說了出來......
十分鐘后;
景喜站起身,拉著龍躍之出了院子。
龍躍之回頭還看著那齊偉方,有些狠厲:“你還真是要逼死許老太太?!?/p>
景喜:“逼死?你可知是她先逼死人的!若是沒有她,她一定是個快樂善良無憂無慮的姑娘!”
“不管,無論你想干什么,我都幫你!就是殺人放火......”龍躍之以為她說的是她自己,心里充滿了心疼。
景喜被他逗笑:“唉嘿嘿,我可不想殺人放火,你放心。我只是想讓這些人遭到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鄭鈞,齊偉方等等,參與了這件事的人,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龍躍之點點頭,拉著她的小手,大步離開了。
無論如何,這場戲他都陪她演了。
晚飯過后,景喜給龍躍之又抽了不少泉水出來。
裝滿了好幾個大缸,于二直接舀了幾瓢去給龍躍之熬藥了。
晚上睡覺之前,龍躍之還是來景喜的房間又跟她聊了一會兒;
說是聊天,其實親親抱抱沒少做,兩個人就差最后那點事兒了。
龍躍之憋得臉通紅,“這個月我們就結(jié)婚吧,實在是忍不了了!”
景喜點點頭:“只要錢夠多,明天領(lǐng)證都可以哈!”